帝都,拘留所里。
阴暗潮湿的拘留室里,林珊披头散发地缩在墙角。
那晚,她被带到警局后,就被关进了这间拘留室里。
这里还关了很多因为赌博,卖身,偷窃等罪名被拘留的人。
林珊哪儿受过这种罪,刚被关进来就犯起了大小姐脾气,说不想跟这些垃圾关在一起,有失自己的身份,非让警察给她安排个单间。
她的大小姐脾气直接惹毛了被关在里面的人。
等警察离开后,就被那群人给堵住嘴狠狠教训了一顿。
那一晚,是林珊这辈子过的最悲惨的一夜。
她像只惊弓之鸟一样缩在墙角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等到第二天,得到消息的林家人赶来时,她整个人已经完全看不到以前半点大小姐光鲜亮丽的样子了。
一见到想要来保释她的林父林母,她情绪激动地直想往林父林母怀里扑。
被警察拉住后,她痛哭流涕地向林父林母求救:
“爸,妈,我……我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你们快点救救我,救救我啊……”
林父林母一直将林珊当掌上明珠一样捧在手心里宠。
看到她这样,林父林母自然心疼不已,想要将她先保释出来。
“抱歉,林先生。”警员公事公办地说,“林珊小姐涉嫌杀人,根据规定,不能保释。”
林珊不停地摇着头,边哭边向林父喊冤:“爸,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一定是有人在冤枉我……”
林父林母看她这样更心疼了。
林母哭着握住林珊的手说:“我的心肝宝贝,你放心,就算倾尽林家所有,我也会把你救出来的!”
林父林母离开后,林珊被关进了一间单独的拘留室里。
房间里的设施很简单,只有一张用木板搭起来的单人床。
床边不远处有个蹲坑,不停撒发出阵阵臭味,上面飞满了苍蝇,下面还能看到蛆虫。
闻到臭味,林珊差点恶心吐了。
但比起昨晚跟别人在一个拘留室里,现在已经算很好了。
尽管林珊很嫌弃那张硬板床,但除了床没地方能坐。
她只好上了床,蜷缩着靠在角落里,回想着生日宴上发生的一切。
昨晚,她还在霍母的生日宴上,享受着别人羡慕嫉妒的目光。
现在却在这个小小的拘留室里,简直就是从天堂跌入了地狱里。
这一切都要怪云溪!
一定是云溪为了报复她买通奶妈来害她!
等她出去后,一定不会放过云溪那个小贱人!
她又想到了霍桢,还有生日宴上的视频。
那晚她明明给霍桢下了药,跟他上了床。
为什么视频上会是另一个男人?
那个视频到底是谁拍的?又是谁在生日宴上播放的?是云溪吗?
可她跟霍桢在一起那晚,云溪应该还在海城……
到了晚上,灯都熄了,狭小的拘留室里一片黑暗。
黑暗中,林珊怕的不行,总觉着好像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她忍不住想起了子辰。
那个孩子总会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该不会是他回来报复自己了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林珊这是亏心事做多了,开始有些疑神疑鬼了。
她不想待在这里。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疯掉!
黑暗中,她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很快,脚步声停在了她的拘留室外面。
林珊抬眸看向打开的门,发现来人竟是霍桢。
“桢哥!”她激动地从床上下来,朝霍桢扑了过去,“你是来救我的对吗?”
话音未落,霍桢已经面无表情地将她从身上推开了。
“桢哥?”林珊疑惑地看着霍桢。
霍桢表情没动,语气淡淡地问:“在这里过的怎么样?”
林珊还以为他在关心自己,一脸委屈地诉苦:
“不好!非常不好!这里又臭又脏,简直就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昨晚还有坏人欺负我……”
她小心翼翼地拉住霍桢的袖子,仰着脸楚楚可怜地哀求道:
“桢哥,你相信我,子辰是我跟你的亲生儿子,我爱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害他呢?一定是云溪那个小贱人故意陷害我,才买通奶妈说是我害死了子辰,你可千万不要相信……”
“我跟你的亲生儿子?”云溪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桢打断了,“你确定子辰是我跟你的亲生儿子?”
林珊有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当……当然了……”
霍桢大手落在林珊头顶上轻抚了两下。
林珊以为他真信了,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
谁知气刚松了一半,头顶上的大手却猛地扣住了她的脖子。
将她脖子狠狠往前一勾,霍桢贴在林珊耳边低低地说:“都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在骗我。林珊,你可真是让我失望。”
男人低沉幽暗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的一样。
林珊吓得一哆嗦,脸都白了,却还在嘴硬:“骗你?桢哥,我怎么会骗你呢,子辰真的是我跟你的……”
霍桢语气嘲讽地打断了她:“我们都没有在一起睡过,你怎么可能生出我的种?”
“谁说我们没有在一起睡过?你忘了,我生日那晚……”
林珊话说到一半,想到昨晚视频里的内容,一下子卡住了,脸上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
她跟霍桢结婚后根本一次都没有同过房。
唯一跟霍桢睡过的那一次,就是一年前她生日那天。
如果那晚的男人不是霍桢……
霍桢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冷冷地说:“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他这句话直接让林珊心里的猜测变成了现实。
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歇斯底里地大声否认道:
“不!不可能!那晚跟我在一起的明明是你,怎么可能是别的男人?不!不会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霍桢沉默地看着她,冷漠无情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珊看向霍桢的眼神逐渐绝望:“既然那晚的男人不是你,为什么你要娶我?”
“很简单。”霍桢一双黑眸望着她,眼底全都是冷酷,“因为我要让你将云溪受到过的伤害,千倍万倍地尝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