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的掌控欲特别强。
从小到大,霍桢所有的事她都要管。
小到生活起居,大到学习交友,甚至吃什么穿什么,霍桢都要听她的。
只要霍桢稍有反抗,霍母就各种骂他不孝顺,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个白眼狼……
为了摆脱母亲的控制,霍桢才会隐瞒身份,一个人跑到海城上大学。
遇到云溪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温暖与关怀。
尤其当云溪带他回云家后。
云家的家庭氛围温暖融洽,是霍桢从没体会过的。
云父云母都是很温柔和善的人,对他更像是对亲儿子一样。
如果不是发生了后面的事,霍桢当时真的打算留在海城,跟云溪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再回霍家……
“不让我管?哼!当初要不是我到海城来救你,你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呢!”
霍母气急败坏地说,说完后,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赶紧闭上了嘴。
霍桢俊脸一沉:“所以,当年我跟云溪分开的事也跟母亲你有关?”
“是那个小贱人跟你说的?”霍母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但,很快便恢复了冷漠轻蔑的表情,“那个贱人的话你也信?当初是她先背叛感情离开的你,她当然会说是我动的手脚了。”
听母亲一口一个贱人地说云溪,霍桢心生厌恶。
“云溪什么都没跟我说,是我猜的。”霍桢冷冷地说。
刚才他只是随口一说,想要试探一下霍母。
结果霍母的反应,让他确定了内心的猜想。
霍桢正想进一步追问当年的事,手机恰好响了。
见打来电话的是苏皖,他当着霍母的面接起了电话。
刚一接通,苏皖焦急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霍总,不好了,云小姐被抓到拘留所里去了,罪名是杀人未遂。”
杀人未遂?
霍桢倏地捏紧手机,一双黑眸冷冷地看向霍母。
霍母靠坐在床头,一双凤眸与他冷冷对视,气场强大。
霍桢挂断手里电话,将目光从霍母身上收回来,落在林珊身上,冷冷地问:“是你报的警?”
林珊被他黑沉的眸子一盯,心里有些发慌。
“别怕。”霍母握住林珊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是我让小珊报的警。”霍母抬眸看向霍桢,用一副理所当然态度说:
“那个小贱人要杀我,我报警抓她,难道不应该吗?”
霍桢咬牙:“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
“那又怎么样?”霍母打断霍桢,丝毫不觉着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她的孩子生下来!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只能是林珊!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的亲生骨肉!
知道跟自己的母亲说不通,霍桢转身就要走。
霍母在他身后冷冷地问他:“你要去哪?”
霍桢一声不吭,继续往外走。
“你想去拘留所里救那个小贱人?”
霍母冷笑一声,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你大可以试试,没有我的同意,能不能把她从里面救出来。”
霍桢没有理会霍母,直接离开了病房。
林珊见霍桢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脸担心地对霍母说:
“伯母,要是桢哥把那个女人从里面救出来了,我们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
“放心吧。”霍母胸有成竹地说,“他会回来求我的……”
霍桢离开医院后,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到了拘留所。
他五年前在拘留所里待过,知道那里面的环境到底有多差。
云溪头上受着伤,肚子里又怀着宝宝,在里面一定吃不好,睡不好的,备受折磨。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加速!加速!再加速!
然而,等他赶到拘留所里,提出要探视云溪时,却被看守的警员给拦住了:
“抱歉,霍先生,云溪企图谋杀霍老夫人,是重刑犯。上面下了通知,不许任何人探视她。”
霍桢知道是霍母在中间动了手脚,铁青着脸转身,准备去找律师,就看到几个看守警员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边走边小声议论道:
“那个女人双手都被打断了,还拼命护着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她可是个杀人未遂的嫌疑犯,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也不能那么说,毕竟还没定罪呢,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杀人……”
霍桢冲过去一把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领:“说!是谁被打了?!”
那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说道:“云……云溪……”
云溪在监狱里被人打了!
为了护住孩子,她的双手差点被打断!
这一切,一定是母亲暗中派人动的手!
霍桢一脸阴鹜,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但他知道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把她从拘留所里弄出来!
霍桢离开拘留所后,直接去找了专业的律师。
律师告诉他,杀人未遂,一般会以故意杀人罪论罪判处。
幸好云溪当时没有伤到霍母,更不是有预谋有准备地想要杀霍母,只是冲动下想要伤人,算情节较轻的。
不过就算情节再轻,只要云溪被定罪,那么至少要在牢里关上三到十年……
霍桢沉着脸又回到了霍母的病房里。
霍母正靠在床头上吃林珊喂给她的水果。
见霍桢回来,霍母一脸得意:“怎么样,我就说你去了也没用。”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霍桢双拳紧握,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霍母。
云溪的事情,他不是解决不了,但需要时间。
一想到拘留所里环境,霍桢就恨不得马上将云溪从里面救出来。
“很简单。”霍母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提条件,“第一,按照当初定好的时间,跟林珊完成婚礼;
第二,等她出来后,孩子必须打掉,人也必须送到国外去,永远都不许再出现在你身边!”
“看来,母亲你是早就计划好了。”
霍桢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眼底更是透出一丝阴鹜,“当年,你也是用这种办法逼云溪离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