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玉玳昨晚上来了?
这药玉琪玉玳是从不离身的!除了他们手里,她想不出尉迟容还能从哪儿得到这药来!
所以……昨夜里玉玳不是没有来!他来了!他去见了尉迟容!他送了婶婶亲手制的药膏给尉迟容……否则她怎可能恢复的这么快?怎可能今日又来练拳?
玉玳来了,却没有去看看她?
他甚至在楼下,在尉迟容的房中,却都不去看她一眼?
沈昕思及此处,脸色不由越来越红,是恼怒羞愤的涨红。
她原本清亮的眼底,也渐渐覆盖上了一层黑沉沉的颜色,眼白渐渐被瞳仁的漆黑所吞没。
尉迟容原本在慢条斯理的打拳,好叫站在她面前的沈昕为她纠正动作。
可忽的沈昕却低喝一声,忽然绷紧了身体,骤然出拳。
沈昕的拳头打在清晨微冷的风里,却夹裹着凌厉之势,叫刮在脸面上的晨风都多了些刺骨的寒意。
她打的拳法,正是尉迟容学得这套。
尉迟容赶紧收住动作,恭敬的站在一旁,看“师父”打拳。
沈昕打完了前头的十二式,并没有停下来,她接着打出了剩下的十二式。
二十四式连贯在一起,一气呵成。简练有力的拳法,被她演练的虎虎生风,每一拳似乎都有雷霆万钧之势。
尉迟容在一旁,不由略略看呆了。
沈昕打完一遍却没有停,她立时收拳站定,又抱拳起势,呼呼呵呵再打一遍。
她仍旧不停,复而打出第三遍、第四遍、第五……
尉迟容总算从那苍劲有力的拳法中回过神来,狐疑的看着沈昕的脸,见她脸色紧绷,眼底黑沉如魔,熹微的晨光落入她眼中,就像落进了无底的黑洞,竟没有反射出一丝光亮来。
尉迟容觉出了不对劲儿,她忙对一旁的春兴招手。
“尉迟小姐?”
“我看公主脸色不甚好,这拳法她都打了好些遍了,却也不曾停下休息……她……”
尉迟容话音未落,沈昕的拳头却忽然夹裹着利风,扑面而来。
春兴惊得“啊——”尖声大叫。
尉迟容面色发白,如被人捏住了喉咙一般,连叫都叫不出了。
沈昕的拳头还没挨着她,单是拳头带起的拳风都刺得她脸颊生疼——可见这一拳若是打在她脸上,她不死也得毁容了吧!
“公主!”春兴失声尖叫。
“小姐——”尉迟容的丫鬟吓得腿软,嘶叫着向前奔时,却已经吓得腿软,跌趴在地。
只有一拳的距离——沈昕堪堪收住自己的动作。
她黑沉沉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颤了颤。
“公主……”尉迟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颤着唤她。
沈昕忽然皱住眉头,她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眯眼看着被她吓的花容失色的尉迟容。
春兴上前要扶她,沈昕却皱眉蹬蹬蹬往楼上跑去。
“不能失控……我差点打了她……婶婶说……不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