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蓦然间,一道突如其来的气浪,冲散了席台上密布的血雾,露出个衣袂飘飘、无伤无恙的少年!“什、什么?”
刚刚得意到一半的许世汹,大惊失色,“他、他这都没死?”
此时,先后落足于席台之上的金道天、大炎王、沈桥路等人,却都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好好好,没事就好!”
再凝目一看时,众人的视线、便都被眼前的少年周身上下披着的那层半透明状、金光灿烂的战铠所吸引,再也挪不开去——“金、金玄一星?”
大炎国主也为之瞠目:“这小鬼……是怎么做到的?”
“虽说此前,他完成了那一项青玉级的任务后,着实得了不少的资源。”
“可资源再多,也不意味着能让一名修者、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其全部吸收,修为暴涨啊!”
大宰相许世汹则是老眉紧拧。
眼中流露而出的愕然之情,却是丝毫不亚于大炎国主炎阳天——“金玄一星境的修为?”
“难怪……难怪这家伙没有死于那名力士的自爆丹田之下。”
“银玄五星巅峰境的修者,自爆丹田玄府的威能虽强,可最多也就只能重创玄气修为比他高出一至两个星级的存在。”
“谁曾想,那小鬼居然身怀金玄一星境的修为?”
震愕过后,这老家伙的死鱼眼中,已布满了凝重之色。
“之前许璐琴没能以‘进入灵雪谷’为诱饵,把这家伙带出帝都,还真是可惜了。”
“而今,他这在极短的时间内、修为暴涨的辛密,已被大炎王亲眼目睹,更已是亲身震感过!”
“此事,必会勾起炎阳天肚子里的馋虫,惹得他亲自下场、一探究竟。”
“如此一来,老夫再想独霸这一辛密,恐是难上加难……”再看那中央广场聚集的人山人海的民众们,此刻,也都差点被惊掉了下巴——“居、居然有人不惜自爆丹田,也要暗杀沈家公子?”
“呃……最关键的是,他居然还失败了!”
“我看的真切,那名力士举起双拳、重锤向丹田玄府处的刹那,足下五颗银色星芒绽放,说明他至少也是银玄五星境的修为。”
“此等境界自爆丹田,居然连沈公子汗毛都没伤到,啧啧啧……”“废话,人家沈公子可是金玄修为!”
“嗯,由此可见,他此刻包裹周身的‘玄金战铠’,绝非某种隐秘的手段伪造而成。”
“今天是沈若辰第一次‘爵审’,换而言之,他才年满十六,就已是一名金玄境的强者了?”
“细数我大炎国各个时期最为顶尖的天才,也未必能有这般成就吧……”混迹人群之中的雷鸣天,已是恨的咬牙切齿,“这个混蛋,他凭什么,凭什么啊!”
原本,他还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希望沈若辰在今日爵审时,被剥夺“战神侯”,沦为帝都笑柄。
可现实,却狠狠的甩了雷鸣天一记强有力的耳光!经此一遭,沈若辰非但没有沦为笑柄,反倒成了名满皇城的旷世奇才……雷鸣天,恨啊!至于那位雷夫人田晓姚,眼中除了不甘之色外,更多了一丝丝悔恨之情,用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着:“谁能想到……”“这几个月前、一如阴沟老鼠般,人人喊打嘲弄的废物,竟然也有一飞冲天之日?”
“倘若早知如此,我雷家又何苦为了贪图宰相府许下的豪利,把这等乘龙快婿拒之门外?”
“十六岁便已晋级金玄一星的天才,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只要他想,修界的那些个宗门,几乎都会向他敞开怀抱吧?”
“待他学成归来时,便是当今圣上都会让他三分!”
“现在可好,原先的种种计划,一败再败……”“宰相府事先许下的好处半点没捞着不说,还把梅儿给搞丢了,至今音讯全无。”
想着想着,田晓姚便不禁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再看那受万众瞩目的正主儿,此刻,神情沉静如水,丝毫也看不出喜怒。
只在心中暗忖:“许世汹,呵,好犀利手段!”
“幸好我自身境界已是远超银玄五星。”
“再加上远异于常人的神魂感知力、提前感受到了那名力士诡异的举止,这才赶在他自爆丹田的前一刹,祭出了护体玄气。”
“若非如此,后果不堪设想……”“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算个清清楚楚!”
以沈若辰的感知之力,自然能从宰相许世汹与众不同的刹那表现,判断出这个老家伙便是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不过话说回来,沈若辰也不需要所谓的“证据”,因为,他并不指望通过别人的手来报仇。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谋害自己的家伙,非亲自手刃不足以泄其愤!正当此时,大炎王走到近前,非常亲切的拍了拍沈若辰的肩膀,一脸肃然道:“你放心,这件事,孤一定会追查到底!”
“待吾查出幕后真凶,必诛其九族!”
任谁都看得出,这位大炎国主,是真的雷霆暴怒了。
他之怒,一方面是因为这力士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行刺,这就等于是将他炎阳天的脸面、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皇家威仪又将置于何地?
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沈若辰一旦真被弄死了,他心心念念的“拓功”之事不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险些就化为泡影了,炎阳天又岂能不怒?
让这位大炎国主略感意外的是,自己一番话说完,眼前的少年并没有太过激动。
甚至可以说,他是出奇的淡定,无喜无怒的点了点头,然后很不走心的道了句:“谢陛下。”
一心等着沈若辰为其“拓功”的炎阳天,自然不会在乎对方此刻的态度。
或者说,沈若辰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用完即丢的“工具”,到最后也免不了被抄家连坐而死……自己,又何必跟一个命不久矣的家伙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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