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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来信(1 / 1)

笃恨

在李萌家里的这段日子,更加确切了,就是我们更加容易以友情进行下去,不论是精神上匹配还是物质上的现状,都透着差距和不适宜,现实的情状很容易让一个人在一瞬间就清醒,再怎么呆笨的人都是可以被启发的。

她家的陈设令我瞠目结舌,从陌生的世界再一次进入到另外一个更加陌生的世界,足够震撼。

房子后面的球场,一开始听到的时候,便认为那是篮球场或者再另加上一个乒乓球台,她拽着我去看——高尔夫球场。草坪已经枯黄,场地边缘是松树林,周围有护栏拦起来,在球台上,有球具、铺垫,球杆挂在一旁,球杆由小到大,整齐的摆放着,她从球篮里拿出一个球,放上,微笑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礼貌”的后退,我接过那柄球杆,一根冰冷细杆捏在手里,下面一个椭形的头。

我不懂得规则的,看大概的样子该是跟台球差不多些——把球打进洞即可。可离我最近的洞口也有个两米,再瞅瞅脚下的白球,着实是小了点,手里球杆似乎还要熟悉一番,扭过来,又别过去。为了防止笑话,即便我知道一定会招致笑话。目视瞄了瞄距离,侧着身子,悠了悠杆儿,对准了,使出全部的劲头,啪的一声,听起来格外刺耳,那时候,我已经忘了要把球打进洞里这一会事儿。因为我抬起头来,李萌也大概教了一下基本要领,站直,提臀、腰部用力……

“嘿嘿嘿……哈哈哈……”我打完这一只球,李萌在后面手遮着嘴,扶着墙,笑着不行,大概回想了一下——我半蹲着晃动身体,球杆儿也跟着晃悠……一抬脚,跳将出去,球一下就飞了出去……那动作一定很滑稽吧,不然咋会引起李萌这样捧腹大笑?

给我臊的呀,红了脸,手臂都觉得在出汗。

“不玩了,一点儿都不好玩。”默默的放下球杆,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李萌大笑的样子,直到她停下来,看到我,便又忍不住笑起来。

我像是一头呆熊,坐在那儿,双眼无神,呆呆的,怪可怜,又怪好笑。

“行啦行啦,一夜暴富,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不行么?有什么好笑的?昂!”熊开始经不住讥笑,嗔怒起来。

她把已经到了嘴角的笑容,忍了回去。

“我再教你就是了。”

打球,倒是很有兴致,新的事物,甚是欣喜,再玩儿了很长时间之后,李萌领我去了另外一面,是一个泳池,现在池子里面已经稍微结了冰,冰块在上面浮动。

“嘘!”李萌在我的旁边轻轻的说,莫名其妙的,叫我就呆着不要乱动,如同眼前这方池塘中间有着深不可测的危险一样,心里想着,也就紧张起来一些,便真的听她的话,并不敢乱动,看着水里面的自己的倒影。要轻轻的后退,但又有几分的忌惮,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未知的东西是值得恐惧的。

恰好,此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余沉沉的电话,这好像是比恐惧还要严重率得多的事情。

“在哪里?”

“在北方。”怎生敢说具体?告诉她,与李萌在一起,然后这里的风景很好看、建筑很奢华之类?都不行。当然,她也并没有多问。

“嗯。”她在等着我说话,我懂得她的,有什么想说的,就一定是先行隐瞒起来,然后在交流的过程中,才会一股脑儿的吐露出来。

“你在哪儿呀?”

“医院。”我以为她该出院,一直祈祷她出院,那样,就可以把心里那游丝一般的期望放下,那一份凶猛的、誓要拯救的气概冷却下来。“给你写了一信,如果乐意的话,你可以看一下。”

并非生分,而是向来如此,我们彼此都已经习惯。

“好了,不说了,挂了。”我几乎是忘掉了怎么站起来的,脑海中的那游丝一般的气息一下就占满。

李萌拍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她手里拿着两把鱼竿儿。也只看了一眼,就没有下文一样,心里想着余沉沉的来信,她会说些什么呢?要结束?还是要重新开始?还是别的无关紧要的话语,或许都不是。

“钓鱼?”因为眼前的这一方游泳池已经被李萌改造成鱼塘,那里面被投了些鱼籽,在冰块下面可以见到鱼儿的影踪。

“怎么样?”

“富贵人就是不一样,可以为所欲为,真好。”

目光完全不在此时此地,她说了些什么,我几乎都没能听进去,辜负了她的那一份热心,她该是看出来那莫名的、沉重的心思。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四处转转。”

我点点头。丢下她一个人实属不应该,但,好像意志已经不受自己单方面支配。

打开邮箱,就看见来信提示,大呼一口气,近处的高山上还有白雪,荒原,枯草地,蓝天还有阳光。

似乎世界上就只孤独一人而已,超尘脱俗,读着远方的来信——

我在在猪儿虫和华两者这个称谓想了很久,还是这样叫,因为这样比较可爱。

入冬以来,我在医院,不愿意同你讲,可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般,不管是我自己还是别人,都要接受这样的事实。

杨风来看过我好几回,看得出来,每一回他都要精心准备些惊喜,确实令我感到欣慰,耗费了很多时间,想方设法,打定各种各样的主意哄我开心。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不好怎么去伤害他,笑脸相陪,我晓得的,打碎一个人的一番好意,是不礼貌的。

我的母亲和姐姐每周在探视的时间都会过来看我,她们强装着随和,姐姐显得劳累了很多,我看见她的头上已经有了白发,询问她,说是学业任务比较重,而且在准备考研,比较辛苦,寒假正好在家休息。她们都很好,我对很好的定义就是身体健康,在外面可以做喜欢的事情,或为生活奔波,或是为前程奔波,天地之大,世界之广,都是相当不错的。她们为我操劳着,待我非常小心,其实大可不必,过分的谨慎小心总是令我感到不适。

上次逃脱事后,我便被严格监管起来,搬到了重点看护病房,一开始一段时间取消了出去透风的机会,在窗户前呆了将近一个多月时间——唯一可以见到外面世界的窗口。后兴许是那些医生们见有所好转,转至普通监护病房,我很听话,听说还有个小半个月,大概就可以回家,在家过完春节,就去上学。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我觉得一切都是很好的安排。

这些日子,特别是近段时间,身体状况的好转,给了我重新开启生活的勇气,相对于东山医院,外面的世界,是自由的,去经历才会变得更好,所有的一切都源于深刻的思索,理解了生活的意义,懂得未来的方向;都是明了的,具体的东西是无法言说的,但是有感,未来可期。

最后,我很想念你,在杨风来看我的时候,第一种感觉便是说猪儿虫肯定也已经放假,他指定什么时候变回来看我的,其实,你说你可能回不来,我说怎么都行,其实还蛮失望,你明白其中的心意的,是不是?

不论是相见还是相忘,归咎于缘分,有些人即便是天天都在你的身边,那也是在不断的降低期望值,就好比我在想你,也许你没有那么好,有意无意的疏远别人,也许是不对的……

希望在不久之后就可以见到你,你知道的,目前与我交集的人越来越少,所以剩下的就很珍贵。

猪儿虫,给你买了一个书签,如果喜欢的话,请给个回复,以便我给好评。

信是翻来覆去的读了好几遍,从看见杨风的字眼,便大起醋意,头脑发热,烧脑,经过信里面字里行间的解释,释怀了许多,一个不愿意撒谎的人,用这种描述方式,也算得上坦诚,那么,我为何不能更加包容和理解一些呢。

“我也想你呀。”嘴里说着,既然是相互挂念的人,便就再一次回到了最初我所考虑的问题,既然想念,那去相遇岂不是更好,为何还要敬而远之,人为的规避这一切?不应该吗?“异地恋到底有什么迷人的地方?残酷,残酷,冰冷的残酷……”

不敢去接受么,现实的境况过分特殊?不,这是最懦弱的表现;难道我们在一起就会引发祸端,那不应该是幸福的么?在远方的思念是一种幸福,no!不要再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方法来对待自己,愚蠢又总会令人感到失望。

我在房子的墙角下坐着,眼前是一片开阔地,枯草荒野,高处的山上还覆雪,这恐怕是我在北方见过的最高的山,高不可攀,与南方家乡的高山深谷不同的是,它傲世独立,冷冰冰的在那儿。

冷风时时袭来,黑色棉袄,棉鞋,但还是被风吹进去,心中还是一片混沌状态,关心则乱,可无法抑制,情深就像是烈酒,不一样的是情深刺骨,绝非烈酒可比。

李萌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发现她。

“嗨,找了你半天,就是没有找到人,原来在这里。我还猜测你去后面的花园或者去打高尔夫了。”

”都没有,就是觉得这山峰格外的奇秀。”

“被震撼到了吧。我们家里还组织过登山活动,同你讲过的。父亲成功登顶。”她指着山顶的位置,双手别在身后,这一点,是我早就发现的,可以的藏匿,“你看!”

“球?”

“是的,这就是某些人方才打出去的那一只。我顺便给捡了回来。”

递给我,我看着白球,“为啥它不能被打瘪呢,话说我用了那么大的气力。”

“不会的,即便是你的力气在加上一倍,它也不会。”

“为什么?”

“特殊材料。”

“好的吧。”

“你刚才在想什么?可以分享一下么?”

话到此,我顿生厌恶,来自于他人的高贵,仿佛高贵可以随意的剥夺另外的人的东西,即便是无形无状的心思。被压迫的感受。

还没有那么严重,倾诉者,倾听者,此时此地,我们是彼此信任的,”没有什么,想家。”总不能如实的告诉她在想念另外一个女孩,不论是处在朋友的关系,还是别的可能性,都不是很妥帖的。

”每逢佳节倍思亲。关键是我这儿还是缺少那种烟火气,你看,别的屋顶烟囱上的烟尘,北方的冬天,就靠着这个来确认此家是否有人,哪像我们这里空楼和冷清。”哈着气,白气一团缭绕而上,真是缺乏观察,在屋顶的确是有两个烟囱,方形的,伸出屋顶有一些距离,欧式风格。

“我们可以生火呀。”算是点到题眼上。眨巴眨巴眼睛,“正好。得到库房里面去。”

我跟着她,大衣下摆随着她走在微微晃动,雪白的毛领子围在脖颈上,沿着小路,往前走,铺着鹅卵石的路,穿过门廊,过堂,就可以见到一个方正的,灰色调度的屋子,低矮,大门封着,在这座小房子的旁边,挨着建的应该是一个车库,是卷闸门。

推开门,原本想以多时未曾开启过,会有陈旧味道,却没有,里面的工具,器械,修理设备摆放整齐,最里头的角落,摆着锯好的木头——想必那就是柴火。

李萌翻开一个箱子,递出来一双白线手套,“戴上,免得弄脏。”她手上戴着的是粉色的软皮手套,手套末端套在手臂上的是白色绒毛,一看就是暖和的,我呢,手上的保温手套,也是线手套,不过是黑色的而已,拿着她递过来的手套,“不必了,这新的手套实在是可惜。”

“拿着吧,这就是准备的专门干活用的。”

我们抱着柴火——实际上是被切得很整齐的木方。光是抱着柴火,就能够想到由此而起的火焰。

不是原路返回,而是经过一道小门,途中,我问道,“我有一个不解的地方,像这样的风格的房子,你家火炕会摆着哪个位置?”

她笑了,便知道自己猜错了,高档的房子还有里面奢侈的陈设,火炕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再者说,是装了暖气的。

“是壁炉。在二楼会客厅里面,我们爬上前面的楼梯,就上到二楼了。”

“为什么不开暖气?”

“那太浪费。再者说,这才回来,由于家中无人,所以暖气已经停了很长时间。”

到了二楼的会客厅,中间位置的墙上就看见了壁炉,我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玩意儿,不免很好奇。

她把壁炉小洞口的小玻璃门洞打开,把柴火放进去,再点燃就好,经过她的指导,很快燃烧起来。“你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外面就可以看到壁炉里面的柴火燃烧的情况。我们坐着,不多时,整个房间,都变得暖和起来。

高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出去很远,在远处,有一条铁路穿山而过。

我们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厚厚的羽绒服已经用不上,温度已经上来了,天上飘起了小雪花。

“看天气预报的提示,这两天要下雪。”

我想,南方家乡应该是阳光天气,不会下雪,余沉沉应该不久之后就出院,我要去见她,作为她来信的回信。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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