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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第 20 章(1 / 1)

陆在望和陆元嘉站一起,其实一眼能分辨出谁是谁,即便她俩打扮的分离不差。

眉眼是很像的,不像的是气度,陆元嘉毕竟是正经的侯府小姐,身上自有世家贵女的持重雅度,可陆在望则像是山野里长大的,眉眼总不肯安稳的置于原处,嬉笑怒骂,生气盎然。

可赵珩除了陆进明,此先并未见过陆家的人,险些就让她给糊弄过去。

而陆在望从不觉得自己会和赵珩有更多的交集,且她原本就有些顾前不顾后的毛病,松山上遇见才敢在他跟前信口胡扯。

她压根也不知为何赵珩要揪住她不放,她自认除了赫赫骂名,并无其他长处。

此刻她人被押在成王府,又刚刚表完“忠心”,自然是赵珩说什么她做什么,立马跑了出去,见院里并无伺候的下人,她便跑去前院的小池塘,用衣裳下摆蘸了水擦脸。

院里躺的人已经不见了,陆在望并不认识那人,应是个寂寂无名之辈,可即便她是永宁世子,她也完全相信,赵珩同样敢让她无声无息的消失。

等她洗完脸,又拿衣袖擦净,一站起来,才看到赵珩竟站在游廊上,微皱着眉看她,陆在望低头一看,她为了方便,将衣袖卷的老高,露出皓白的手臂来。

古代的衣裳实在是繁琐,在青山院,盛夏无人的时候她能把胳膊腿儿全撸起来,叫人看见也并不觉得不妥。

可这会叫赵珩一盯,她竟觉得自己撸起袖子的效果等同于裸奔,有那么点害臊起来,便赶忙将衣裳理好。

赵珩注意的却是她胳膊上大片的青紫,像是新伤,便问了李成一句:“还动了手?”

李成摇头,也颇觉得好笑,“小侯爷起先是想跑,叫属下一抓着就老实了,规规矩矩跟来王府,一点二话没有。”

极其的能屈能伸。

陆在望恭谨又缓慢的走到廊下候着,“殿下。”她见赵珩揉着眉心,面有倦色,她赶紧道:“夜深了,殿下要休息了吗?”

他嗯了一声,问她:“挨了打了?”

陆在望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便颇不好意思的点头,“昂。”

赵珩平日所见的女眷,大都是尊贵典雅的。纵使是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姑娘,也极少像她这般不是滚一身泥,就是挨一身打的。

他的认知里,姑娘家就该像玉川,不沾风雨,不染霜雪,精细又尊贵的养着。

而不是成天欠打。

陆在望问道:“殿下要休息,那我能走了吗?”

赵珩吩咐李成:“送她回侯府。”他转身沿着小径往外走,陆在望又跟上去,“我的事……殿下不会说出去吧?”

他道:“本王留着你有用处,吩咐你的事情办好便是。”

她便问:“什么事啊?”

赵珩便停下来,回头看她,她立马就反应过来是哪件事,可又犯了难,跟他商量,“殿下要不给我换个事吧,我不会找人,而且即便我把人找出来,那可能已过了数十年,京城可这么大地方呢!”

赵珩说道:“你手下满城的耳目,谁比你更适合办这件差?”

她挣扎道:“那些真不是我的耳目……”

“本王说是,便就得是。”她发间不知何时夹了一片枯黄的落叶,他伸手替她取了下来,那枯叶悠悠荡荡的飘入小池塘中,“否则,一个毫无用处的假世子,本王为何要帮你隐瞒呢?”

陆在望垂头丧气的,沿着原狗洞钻回了侯府。

夜深人静,她摸回自己的屋子,那一长一短两封信还稳当的摆在桌上,压着的茶杯分毫未动。

出王府时,细蒙蒙的雨已落了下来,她沾了一身润泽水汽,裹在身上,觉出浓厚的寒凉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陆在望撕碎了那信,难得懊恼起来,有种身陷囹圄之感,自她重生到永宁侯府,还从未有过这种困境。她一个闲散又不成器的侯府世子,只想舒舒坦坦的过日子,如今一跤跌进成王手里,且不说他叫她办的事他压根没有头绪,即便是有,他可是成王。

倘若成王有一日真要和太子夺位,永宁侯府的嫡长女是太子侧妃,世子却是成王门下,她这不是把侯府和大姐姐都坑里头了吗?

陆进明会把她打死的!

可是现在她要不乖乖听赵珩差遣,侯府落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她自己也说不准哪天夜里就被活埋在成王府的某个犄角旮旯里。

唯一的办法,她只能先顺其意,捋顺了赵珩的毛,等他有那么点看重她的时候,才好去提条件。把她对永宁侯府的影响降到最低。

或者等赵珩放松对她的警惕,她再跑,届时侯府昭告世子亡故,也就再无把柄。

好在此时赵珩叫她做的事情,尚不涉及党争,只做监视,是想把她手中现成的资源原地转换成他的眼睛。他既不需要调动大量的人力物力,又能不惊动京城的一草一木。

万恶的剥削阶级!

可是这资源在她手里,她似乎也不大会用,毕竟都是些为了谋生的寻常百姓,怎么能叫他们去做一个合格的耳目?

陆在望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睁眼已日上三竿,竹春和山月进来给她更衣洗漱,一穿戴整齐,陆在望便匆匆忙忙出了门,在路上招了个牛车坐上去,她又开始满京城的乱晃。

走完一条街,便下去换辆车再走,漫无目的的乱晃,她坐在车上看街上行人,三不五时的和车夫乘客闲谈,灌了一耳朵的市井流言,那条街上有人娶媳,哪条巷子里有人嫁女,谁家小妾偷人,哪户夫妻打架,乐得她险些忘了此行的目的,如此晃悠了一整日,将晚时车停在九元桥边,夜市里已经有人挂上灯笼,瓦舍里的勾栏也已准备表演。

她找了个临街的茶馆用过晚饭,此刻九元桥头的红灯笼依次燃起,夜市瓦舍已有游人,渐次喧哗。京城东西南北足有四五十个瓦舍,九元桥旁的虽无出名的百戏杂技艺人,但胜在勾栏多,表演种类杂且多。陆在望走过杂剧,说书和傀儡戏等几处勾栏,只见一处杂戏的勾栏前围的大多数是女子,手绢花饰扔的乱飞,她当即便凑了上去,栏中正有两人耍拳脚,一来一回对战颇酣,个高的那个满头薄汗,正是姑娘们叫好的对象。

陆在望定睛一看,还是个熟人。

他和人耍完一套拳脚,又变了一回戏法,便在一众姑娘依依不舍的挽留声中下了台。陆在望绕去后方,不多会,便见他换了一身灰袍子,扛着个布幡从勾栏后头的棚里走出来,往瓦舍外走去。

那布幡叫他给卷着,陆在望看那规制和隐隐露出来的字,觉得当头写的应当是“算命测字。”

他出了瓦舍,找了个街边摊子坐着吃了碗阳春面,陆在望便跟着一屁股坐了过去。

他抬起头,陆在望笑嘻嘻的,“又见面了,江云声。”

难怪她那日问他作什么谋生,他不肯说,今日一见,她算是开了眼界。

江云声面上并无羞窘,他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吃面,饿极了似的,三两口解决了一碗,陆在望又叫摊主上了一大碗面并一盘子肉,江云声极不客气的呼噜噜的吃完,这才把碗一推,“陆小侯爷。”

陆在望冲他一抱拳,“江兄大才!”

江云声同样回礼,“混口饭吃。”

她趴在桌子上,“你们这个行当,挣钱不挣钱?这样,你多物色几个和你差不多俊俏的小兄弟,我把方才的勾栏买下来,你当班主,带着兄弟们爱演什么演什么,咱俩五五分账。”

江云声哼了一声,扛起布幡就走,她匆忙扔了点散碎银子在桌子上,又颠颠的跟了上去,江云声瞪了她一眼,“陆小侯爷闲着到处消遣人,我管不着。可我一个穷苦百姓还得挣钱糊口,你爱上哪去上哪去,别碍我的事。”

陆在望正色道:“我并没有消遣你。我可是说真的,城西有个顶有名的李家瓦舍,单靠一个演影戏出名的李五胜。我自然也可以把你捧红……”

江云声“砰”的把布幡杵在地上,“我不打女人,你少欠揍。”

陆在望见他神色颇恼,想来想去,他那个破屋离九元桥颇远,他却舍近求远的跑到这儿卖艺,应当是不想让认识他的人知晓。被她撞见虽故作朗然,心里也未必自在。

她便悻悻的住了口,默默跟着江云声,见他朝着九元桥附近的码头去,淞河贯通南北,穿京城而过,城中不少码头,停着货船客船。

江云声便是去码头给晚间进京的货船卸货。

陆在望便坐在码头旁边的茶铺看着他一趟又一趟的背麻袋,也不知挣了几个铜板,惹一身的尘土,半新不旧的灰袍子显得更穷酸。

她生来就是侯府公子,还是第一回,见到他这种活法。

她托着脸瞧了一回,等江云声又挣完这一门银子,她将他拦住,直接道:“我缺个护卫,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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