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蹲在顶层的电梯角落,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面颊埋进环抱的臂膀默不作声。
狭隘的空间内一片死寂,周舟被卓谕的信息素压迫得动弹不得,想要发散一丝友好的气息都会引来男人充满警告的呵气声。
快让开!——
天空传来螺旋桨的噪声,周舟瞪大了瞳孔看着一只硕大的机械电钻径直向电梯撞来,本能地双手抱头蹲下身子。
哐啷——
玻璃尽数破碎,狂躁的疾风骤地涌入电梯间。
易感期的alpha提前感知到了危险,奋力撞出电梯间踉跄着滚到内层,警惕地盯着大楼外的直升机。
报告徐队,发现目标。
放下绳梯,先解救无关人员。
狂风呜咽,满地的玻璃碎片随时都可能刺破肌肤留下伤口。
周舟被救援队从地上扶起,身体止不住地打颤。
徐彦带着一队下了绳梯,放轻步伐慢慢踱过已经破损的电梯大门,端着格洛克g18改良版手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遭。
烟雾散去,一只眼眸血红的优质alpha正虎视眈眈着众人。
初次进入易感期的卓谕全然失去自我意识,颅内充/血刺激着他的神经。面前的人影每向前迈近一步,危机感就越上一层。
他肌肉紧绷,脖颈间爆出的青筋随着大动脉不停搏动,尖锐的利齿从唇间显露,龇牙咧嘴地释放浓郁带有侵占性的雪冷杉味,警示着众人别再靠近。
隔离面具!徐彦预感不妙,立刻下达指令。可还是有一个队员被压迫倒地,喉咙里直接喷出一抹殷红。
妈的,优质alpha就是棘手!套上面具的徐彦忍不住咒骂,扭头却看到方棠旭正拎着装备箱踱步走来,而且没有任何隔离措施。
虽然beta闻不到信息素也没有发情期,但是来自alpha的压迫感依旧能对身体造成不小的威胁。
徐队神色一紧,立刻伸手拦在了他的面前,你不要命了!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方医生镇定自若地放下徐彦的手臂,语气坚定。
操。徐彦眉宇紧蹙,直接下达命令道:tri阵型,分散目标注意力!
是!
稀碎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入alpha的耳朵,他的红眸闪过一丝困惑,很快便又恢复了警惕。因为眼前,正有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beta架着机器指向他。
未等alpha作出任何防备,冰冷的金属导管骤然间变得滚烫,一道煞白的激光将他全部笼罩起来,刺得睁不开双眼。
正在分析...机械的系统女声传来,优质alpha,雪冷杉味,喜欢的信息素...错误,错误,错误...
方棠旭错愕地看着红灯闪烁的电子屏,眉宇紧蹙,这,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徐队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乱了阵脚。
如若没有喜欢的信息素就无法稳定易感期alpha的情绪,进入暴动期的优质alpha很可能会让救援队全军覆没。
alpha从刺眼的激光中缓过神来,直接向那白衣男人扑了过去。
老方!——徐彦焦急地大喊,端着格洛克便准备射击。
方棠旭被扑通一声推倒,肩上的仪器也哐当落地。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易感期暴动的alpha撕成碎片时,那人却停下了攻势。
双目赤红的alpha像是在找寻什么,蹲在方医生的身旁东闻西嗅,最终锁定了白大褂的袖口,拉扯着外套往自己身前拽。
老方...?徐队屏息凝神,双腿颤抖地向alpha迈动步伐。
嘘——方棠旭出声制止,压低嗓音温和地问道:想要这个?
alpha竟然认真点头回应,乖巧地等他脱下外套便裹在身上隐入房间不见了,具有攻占性的信息素也随之消散。
徐队摘下面具,一手将方棠旭从地上拉起,皱着眉头问道:老方,你这机器行不行啊,怎么突然出错了?
行不行都比你行。方棠旭白了他一眼,抬起沉重的设备拆解部件,小心翼翼地放回设备箱内。
请问...刚处理完轻微伤势的周舟出现在俩人身边,卓总的易感期过去了吗?
情况暂时稳定了,但还得注射稳定剂观察一段时间。方棠旭抬头打量着周舟,若有所思,是你打的救援电话?
周舟点头,朝方棠旭深鞠了一躬,还请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拜托了。
砸自己招牌的事情自然不说,能让我的艾斯纳报错,他还是第一例。方医生顿了顿,说吧,他为什么没有喜欢的信息素?
周舟擦拭额间的虚汗,面色难堪地开口,卓总他...有信息素洁癖症。
脖颈的腺体越发灼热,沈亦晨乏力地打开公寓的大门,胡乱脱下鞋子便一头栽进客厅的沙发里。
卓谕...少年趴在松软的海绵垫上,双手持着黑色的名片轻声呢喃,卓先生...
白雪皑皑的山坡伫立着大片林海,清淡的雪冷杉味窜入沈亦晨的鼻腔,沦陷在信息素里无法自拔。
先生...少年凑近名片垂眸吻了吻鎏金的字体,纸质纹理摩挲着肌肤,唇齿留香。
!
突然反应过来的沈亦晨浑身一个激灵,翻身从沙发上爬起来直拍脸颊,你在干嘛啊沈亦晨!可眼睛还是瞥向那抹安静躺在沙发上的黑色,不自觉地咽了咽喉咙。
先,先生...好疼...少年泪眼婆娑地仰望着身上的男人,泪水无声地滴落。
疼,就哭出声来。男人嗓音低哑,连喘着粗气都是那么性感。
少年在一次比一次剧烈的攻势中败下阵来,紧攥着床单大声哭泣。
好好闻的信息素...沈亦晨猛嗅了一口名片上残留的气息,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又鬼使神差地拿起名片意淫。
疯了!真的要疯了!一定是因为发情周期来了。
少年浑身发烫,匆忙翻找出抑制剂扎入腺体内。
过了半晌,身体里那股躁动不安的情绪才缓缓褪去。
少年躺靠在沙发上,凝视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轻声细语,卓先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