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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皇朝长公主(1 / 1)

楚奕之没有经过任何人的通传,直接闯进了长公主的寝殿。

这个直活在容华长公主的阴影之下、郁郁而不得志的驸马,褪去了过往颓唐凄艳的表象,在朝堂之间毫无顾忌地展露出果决而又凌厉的手段。此时的他身红衣,快步而来,只让人觉得轻裘缓带,衣袂当风。那艳色的广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随着他泼墨般的发,勾勒出清癯笔挺的身形。这样位芝兰玉树般俊俏的郎君,此时却好似玄冰铸就,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他路走来,身后跟着十数名身披铠甲的将士,气势迫人,逼得长公主府内无人胆敢阻拦。

如今,高太妃已死,康佳帝尚幼,摄政王暴毙,长公主被囚,就连三岁稚儿都知晓,只等苍军兵临城下,这景国的江山便要改名换姓了。

走至长公主寝室门外,楚奕之神色冷淡地抬抬手,身后紧紧跟随的士兵们便停住了脚步,垂下头恭敬地守在两旁。

虽然容华长公主声名狼藉,自家郎君更是厌她至深,但到底两人还未合离,终究担着夫妻之名,唐突不得。

楚奕之推开门,眼就看见了斜倚在美人榻上,身姿曼妙如软云般的女子。

这是三年多来,身为夫郎的楚奕之第次这般认真地凝视自己的妻子。

撇去其他不说,即便是对容华公主满心厌憎的楚奕之都不得不承认,容华公主真的是个极美的女子。她的美已经超脱了世俗,足以满足所有男人心对异性的美好幻想,堪称人间尤物。但是谁能想到,这般美丽的皮囊下,却藏着那般恶毒的蛇蝎心肠。

所幸,切都已经结束了。

望凝青抬眸,看见的就是负手而立、神情冷肃的驸马。

两人如今身份对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望凝青的面上却不见半分愠怒与惶恐,只是淡淡道:“大业将成,恭喜。”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无谓的态度令人愤怒,也让原本还想给彼此留点颜面的楚奕之冷笑出声。

“皇室昏庸无道,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过众望所归而已,公主生最爱玩弄人心权术,不知可曾料过自己今日之果?”

楚奕之凝视着公主眼角晕开的胭脂红,却不知为何想起了那日快马加鞭地赶回楚府,推门而入时窥见的满目血色。与他而言,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曾祖父的生,为景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最终却落得那般悲凉的下场。

可这个蛇蝎心肠、没心没肺的女人,居然在他的质问下微微笑,对于自己曾经害死的人也毫无愧疚之心。

楚奕之只觉得心口痛,愤怒如同岩浆般漫上心头,冲动击碎了他惯来的沉稳,他忍不住上前,把拽住了望凝青的手。没等望凝青反抗,他已经猛用力,将人从榻上拽下,将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甩在了床上。

之后,楚奕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锋芒雪亮的刀刃抵在望凝青的心口,映着他俊美深邃的眉眼。

望凝青被摔得背部生疼,身娇生惯养的皮肉遭不了这个罪,她仰头看着眼前愤怒的男人,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是要对她动手了?

不是望凝青夜郎自大,而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价,个备受尊崇还曾经垂帘听政的前朝公主,处死她就是新帝步登天的基石,楚奕之如果不想跟袁苍离心,他就绝对不会私底下处理了自己。

她听见对方冷沉的声线,那般残酷地说道:“那天杀死曾祖的时候,公主也是如此的吧?”

那倒没有。望凝青很冷静地思考着,她跟这些学习君子六艺的士族子弟们不同,剑法讲究的是快狠准,要么不出鞘,要么出鞘见血,如果仅仅是为了吓唬人,那根本就没有出鞘的必要。

为了压制望凝青,楚奕之的上半身压得极低,左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右手持刀指着她的心口。这个距离近得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梅香混合着雪松,冷冽而又暗香浮动,只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深山老林,红梅白雪,万籁俱寂。

“公主殿下生来尊贵,高高在上,便不将人命放在眼里。”楚奕之微微直起身,锋利的剑刃也移到了望凝青的咽喉上,“如今你已经无所有,你可有想过自己的以后?只待新皇登基,你这亡国公主必定会……”

“凌迟刀割,车裂示众。”不等楚奕之将那残酷的刑罚说出口,望凝青已经接过了话头,“不过如此而已。”

“楚奕之,我没有做错。”

“嚓——!”

锋利的刀刃穿过青丝,狠戾无比地刺进了床板,与木料摩擦的瞬间发出了刺耳磨人的声响。蹲在边紧张注视着这边的灵猫吓得差点没放声尖叫,它忍不住劝道:“尊上!求求您了别再激怒他了好不好!咱们不能在这里功亏篑的!”

灵猫很崩溃,望凝青却脸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激怒”楚奕之了,明明是他自己冲进来找不痛快的,关她什么事?但既然灵猫这么说了,望凝青自然照做,她手用力便要将楚奕之推开,怒极攻心的楚奕之被她推,手臂下意识地用力,膝盖往她腹部压。

混账!望凝青面色白,反手甩了他个巴掌,个干脆利落地擒拿,便将楚奕之制住,翻身将他甩下了床榻。

“你……!”楚奕之冷不防地被推了个踉跄,尚未来得及困惑公主为何会这么手武功,便见望凝青坐起身,咳出口血来。

这口血仿佛崩溃的征兆般,她几近撕心裂肺地咳嗽,捂住嘴的手摁得再紧,依旧有血液不断地自指缝间渗出来。

楚奕之愣怔在原地,时间竟忽略了脸上火辣辣的刺痛。

吐血?娇生惯养、金尊玉贵的公主,怎么会吐血呢?

“啊啊啊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尊上你没事吧?可恶,尊上您的丹田明明都碎了,他还欺负您!”灵猫蹭着望凝青的手,泪眼汪汪地叫着。

小事。望凝青不好和灵猫说话,便在心里应了句。她拭去唇角的血迹,隔着厚厚的纱帘,望向门外分离两旁的士兵。

楚奕之自然不是平白没事过来找骂的,苍军即将兵临城下,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容华公主自然要挪个窝。

将胡作非为的容华公主关进监狱,再大快人心不过了。

望凝青汲地下了床,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就痛得她面色白,那过于惨淡的面色吓得楚奕之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扶她,却被她甩手避过。

楚奕之愣住后回过神来,面色也有些不好,他总是不合时宜地对眼前这个女人心软,这让他感到羞恼。

“本宫自己走。”望凝青冷冷地扫了他眼,随即挺直了脊梁,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宁折不辱。

非常莫名的,楚奕之居然在这出了名的荒唐公主的身上,窥见了这般令人心折的风骨。

“尊上。”灵猫亦步亦趋地跟在望凝青的身后,“这样真的会像‘王凝’吗?”

“王凝本该如此。”

望凝青踏出步,沉,且稳。

景国的容华公主是皇室捧在掌心上的金枝玉叶,她可以任性刁蛮,阴险歹毒,却不能少掉傲气的骨。

人心多变,纯粹的善人恶人,纯粹的好人坏人,本就是不存在的——如果有,那不是虚幻,便可能是伪装。

她让恨她的人对她处处心软,自然也会让他们对她越发恨之入骨,这世上本就没有情理,只有恩怨立场。

在踏出长公主府的刹那,望凝青最后偏头望向了远方,她看见了素色的衣角,纯白的绸缎,纹着银色的花,好似浮动着暗香。

她忍不住轻勾唇角,她要的东风,已经来了。

“袖香,不要让我失望啊。”

她教他背信弃义,教他薄幸负心,教他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够出卖、能够背弃。

——为的就是将这最后柄刺入她胸膛的刀,送进最不起眼的猫儿手里。

“在找到罪证之前,驸马也不能对本宫如何吧?”她漫不经心地折了朵昆山夜光,拿在手上,状似轻佻地撩过驸马的心口,惹得他眉头皱,“可别慢待了本宫的侍儿,这府里的水啊,可深着呢。”

驸马带领着将士,带走了容华公主。不少府邸的人都亲眼目睹了这幕,不由得人心惶惶了起来。

那些被容华长公主强掳而来的郎君们还算安然,可那些被昌顺帝送来的面首们,就没法对这件事淡然以待了。

他们都是依仗着皇室才能作威作福的菟丝子,自觉得自己清白无辜,可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袖香,你可惯来就是我们之最爱冒头拔尖的,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置身事外啊!”有性子急的直接找上了门来,咄咄逼人地道。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袖香摆弄着自己的琴,很是爱惜,这是长公主听说他喜爱音律后特意为他寻来的名琴“飞凰”,可撇去那些华而不实的名头,他最爱的还是那木质琴身的暗纹,那舒展羽翼的凤凰,像极了公主飞扬的眼角。

“怎么就没有办法了呢?”许是走到穷途末路,面首也都忘记了害怕,直白地道,“公主平日里最是宠信于你,便是不跟你讨论朝政之事,但府内的账本总归会让你过过目,掌掌眼的吧?那些、那些东西可都是罪证!只要你交出账本,驸马许是能饶你命!”

“砰!”青铜制成的酒爵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唬得所有面首面上惊,立时噤声止语。

袖香站起身,负手而立,他惯来爱穿素裳,却定要上好的衣料制成,乍看素净,实际奢靡至极。

他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可吐出的话语却仿佛淬了毒。

“只要交出账本,就能留有线生机,没错吧?”

“连你们这些蠢货都明白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懂?公主怎么会不懂?”

袖香语气温柔,可听见他这般言语的人却是面色灰败,颤抖着道:“你莫不是要说……你也不知道公主将账本藏在哪?”

“不,我当然知道。”

他笑,五指猛用力,柔软的指腹立时就被琴弦割出了道道血迹。

“可那是公主留给我的线生机,是她给我的最后的温柔。”

“交与不交,干卿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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