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倾歌心中明晰,这大概才是真正的考验了。
她的脚底微微的踏在地面上,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与此同时,她把手里的纱灯丢向了前方。
不出所料,在那纱灯落地之时,那边传进了一片声响。
韩倾歌顺手拿起地上不明是从那个门扇上散下来的木棍,
重重地朝那个方位砸了过去。
月亮这时突然从云里面钻了出来,韩倾歌眼光灼灼,
看清了那是一个身着红的有些发黑的衣衫,秀发披散下来的女人。
韩倾歌在心中很是嗤笑了两声,敢情除去偷袭,
他们竟然还喜爱玩这种装神弄鬼吓人的游戏?
那扮成女鬼的人与韩倾歌互视了一眼,
愣了未到二分之一息之时就朝着韩倾歌扑了上来。
韩倾歌注意到她的指甲又长又黑,也不知是涂了一些什么物品。
她的指甲,韩倾歌甚是忌惮,生怕被她指甲上所涂的物品给沾上。
如果,那她今日晚上就不需回去了。
所以她用手里的棍子重重地朝着那女鬼的两手砸了过去,
那女鬼反应极快,一边用一只手拉住了木棍,
一边用另一只手朝着韩倾歌的面上抓来。
啧好狠毒的女人,竟然还想毁容吗?
韩倾歌顺着她抓来的方位侧了身子躲了过去,
一边顺着那女人往回拉棍子的力气,
脚尖一点,往那女人的方位冲了过去。
她朝那女人微微一笑,
左手已经从腰际取下了随身携带的短刃,朝着那女人的喉间割去。
那女人顺势松开了木棍,十分快速的躲了过去。
也不明她到底是往哪边躲的,就那么一下子竟然就不见了人影。
韩倾歌拿着手里的木棍和短刃站在原处,十分警惕的盯着四周。
可是除去风吹过树间的沙沙声,四周就不再没有别的声响了。
那女人似乎武功不高,可是轻功极好,大概是影盟里的侦查人员罢?
韩倾歌如此心想,心中下了定论。
只是那女人扮鬼倒还真是挺像的,眼光那般幽怨,而且招招都取她的要害。
如果这时遇到的是一个极其畏惧抑或是没有功力的人,只怕已经被她给杀了。
她握紧了手里的武器,思考着那女人到底是往哪边逃逸的,
一边小心翼翼地挨近了那个方位。
往那边去,即是诸多厢房所在的所在了。
来到第1间厢房的门前,韩倾歌微微的推开了房门,
突然从房门的上方窜过来一团黑乎乎的物品。
她被吓到了,可是第1反应并不是尖叫,
而是用右手的木棍重重一打之后迅速后退。
韩倾歌的心怦怦直跳,定睛去看那个被她砸到一边的物品,
似乎是一团黑色的球。
她的心中有了不佳的预感,浅浅拨开那些如发丝一般的黑线之后,
里面果然是一个就像人头的物品。
装神弄鬼!
看到此人头,韩倾歌心中的不安和焦急反倒刹那隐没了,
她用木棍重重地砸了一下那个人头,果然发出了木头的响声。
虽说此人头做的十分逼真,可毕竟不是真的。
不过在这样的夜间和这样的所在,出现一个这样的物品,不管是谁大概都会有些畏惧。
韩倾歌心中的怒火愈加浓烈,这算什么考验?分明就是借故刁难!
那些影盟里的尊者们,你们,很好!
韩倾歌把那个做的十分逼真的人头一脚踢开,踏步进了那第1间厢房里面。
虽说她踢开人头的举措十分的粗鲁,
看上去好就像已经因为畏惧或者是别的心绪失了冷静一般,
可是韩倾歌在跨步之时,眼眸却一直在四周观察,手里的棍子也捏的更紧了一些。
这才仅仅是第1轮的考验而已,那葛三说只需胆量。
真他令堂的放狗屁!
韩倾歌这时在心中重重地骂了一句,
丝毫没有所谓的官家小姐的风范和礼仪,
简直如同那村口撒泼的妇人一般。
不,甚至比那更为粗鄙一些。
只是所幸她也不过在心中骂骂,旁人看上去,
她还是那个温婉羞涩,大概现今已经失了一些颜面的韩家五小姐。
如果只需胆量,那必将会在那女人扑来之时就已经中招了;
如果只需胆量,还不明会被整成什么样子
这第1间的厢房摸了一遍,
似乎仅仅不过那飞出来的人头有些问题此外,就不再没有别的问题了。
思及此一点,韩倾歌走了出去,想从草丛中寻到那个被她踢走的人头。
老实说,韩倾歌的心中也很畏惧。
在这样的时刻要把那个雕刻的那般逼真的人头拿起来看,
真的不是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可是这时韩倾歌的心中,更多的原来是怒火。
那份无以伦比的愤怒已经压过了畏惧的心绪,所以她转会去了草丛之间。
不过十分遗憾的是,此人头似乎已经隐没了。
韩倾歌这时沉浸在了一种十分奇特的状态里面,
分明心中洋溢着怒火,可是脑子却非常的冷静。
这时沉浸在怒火之间的韩倾歌并不知这样奇特的状态是十分可遇而不可求的,
所以她并没有在乎,不过冷静的大脑提示她,
那个把人头悄无声息拿走的人,必然不止是轻功高超而已。
所以由此可以推论,在这座宅院里面所存在的,除去她自个和那个女鬼外,必然还有其他人。
大概是那影盟里的下属,大概就是那影盟里的尊者们。
只是不管是谁,能在她非常警觉之时,
悄无声息的把物品取走,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韩倾歌并没有为了那颗假的人头而纠缠,
她不过在原处稍稍停了停,便继续朝着第俩厢房走了过去。
这一次,她并没有抉择微微的推开门,而是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偌大的响声在夜间突显非常空寂,两扇门不堪重负,齐齐向后倒了下去。
她知道这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家,因为这处鬼宅的关联,
风水极其不佳,就连乞儿都不愿意在这附近住下。
所以就算韩倾歌在这儿闹出再大的声响,也不会有人发觉。
所以她那好似鲁莽的举措,
其实都正是出自于缜密的思维考虑之后,
才做的那般肆无忌惮。
这一次把门都给踹开了,门后当然不会飞出什么莫明其妙的人头来,
而且似乎一个招式也不会用上两次。
所以韩倾歌在踏进这个屋子之时,并没有担心那个人头的问题。
可是等她转到了内屋之时,却发觉了比人头更为恶劣的物品。
一个吊着的女人直直的冲着她,
在韩倾歌转进里屋的那一刹那,睁开眼扭曲的对她笑了一笑。
韩倾歌被惊到了,转而拿站起旁的椅子迅速砸了过去。
那吊着的女人向后仰去,踩着椅子翻了一个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遗憾这时除去韩倾歌,并没有人能来欣赏她这般优美轻盈又动人的身姿。
韩倾歌此时更加不会有这个闲心去欣赏,
她迅速的把左右手里的物品换了一下,
在那女人刚落地之时,就已经冲到了那女人的眼前。
那女人化着的妆容十分恐怖,被月光一照,突显愈加惨白。
可是韩倾歌无视了她面上所有的妆容,
不过盯着那女人的要害,右手顺着身子的冲势好似轻柔的朝着那女人的下腹刺去。
那女人瞪大了眼眸,原先吊着她的白绫一扯,顺着韩倾歌的右臂就绕了上来。
韩倾歌被她绕住了右臂,连带着那短刃也无用了。
她不退反进,面上带着羞涩的浅笑,顺着那白绫撞进了那女人的怀中。
如果那女人换成一个男人,这幅画面简直就如同情人会面一般了。
不过韩倾歌与那女人却不是喜爱同性的人,
当然也不会是情人,而韩倾歌那好似羞涩的浅笑以下,
掩藏着的是很深的杀心。
没错,这时此刻,韩倾歌已经动了杀心。
这样三番四次被戏弄,如果换成脾性好的人来大概都会发怒,
换成了原先就十分不满的韩倾歌,后果就更不需说了。
不管这影盟以前是不是老太君下属的,
也不管这影盟以后会不会是自个下属的,
可是这时此刻,她已经被这故作神秘的影盟给激怒了。
装神弄鬼吓人,真有那么好玩?那就让你从此变成孤魂野鬼好了
韩倾歌面上的浅笑愈加的随和羞涩,
眼眸浅浅眯着,左手如一条蛇随和的缠上了那女人的脖子。
在那女人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之时,她的左手已经捏住了那女人的脖颈。
可是就在韩倾歌捏住她的脖颈之时,那女人的右手也按在了韩倾歌的腰际。
有趣的是的是,那女人的右手里握着一手不明从何而来的短刃。
两人互视,深知已经都捏住了对方的命门,
现今谁都不能动,双方都在投鼠忌器。
韩倾歌轻笑,挑眉盯着那女人:
“原来这鬼杀人却不是用噬魂的手段,而是也要学人用短刃呢。
倒是此位小姐死的真是凄惨,如果走在街道上只怕会吓坏人。
”
那女人沉静了一下,垂眼瞅她:
“不曾想韩家的五小姐竟有这般俊俏的功力,
以前似乎从未展露人前罢。”
韩倾歌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
“如果都让人知道了,那我岂不是什么底牌都没有了?
你们如果查出来我的底牌,那现今我面临的人,必然就不是你了罢?”
在同那女人讲话之时,
韩倾歌的脚悄悄的放于了她的脚后,重重地向前撞了过去。
那女人被撞,当然是要后退撑住身形的,
可是被韩倾歌的脚绊住,十分郁闷的向后摔去。
趁着这个时候,韩倾歌身子浅浅一扭,
如同一条蛇一般躲过了那女人的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