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宫是个什么所在?
整个大梁没有男人不知的。
有人说过如此一句话,可可凡从百花宫里出来的,
就算是个扫地的妮子,都比某些青楼中的头牌要有风情的多。
所以那些男人宁可在百花宫里一掷千金,也不愿到别的青楼中去消遣一晚。
在别处所在,青楼遍地开花,美人儿都不会集中在一处。
可是在京都里,若说到勾栏青楼,便注定了只好有一个百花宫是领头的。
倒也不是没别的青楼,不过相比以下,在百花宫的光芒下不免都黯淡的很。
梦娘即是出身于百花宫的舞姬,早年一出惊艳四座。
只是由便舞姬,前几年倒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被洛老爷看中给买了回来。
那百花宫幕后的人是谁,韩倾歌并不明晓,
她惟一知道的,即是那笙乃是三殿下下属的人。
关于三殿下下属的那些女人们的事,也大多全是那笙告知她的。
大概其缘由同病相怜的缘由,
所以那笙讲话虽然不冷不热的,
可是总还是对韩倾歌甚为照顾。
虽说上一世的韩倾歌好似风光霁月无限好,
有一个韩府小姐的身份,可真相上,人人都心中清楚。
韩锦几个好赖是正儿七经的姨太所生的,而韩倾歌的娘,
只是是一个舞姬,更加没有被抬成姨太,甚至被送人了的过了气的舞姬。
再加上她那般带着西疆血统的长相,在京都里虽说颇受那些郎君们的追捧,可也就仅限于此了。
大概嫁到一个小富之家还能当个正妻,倘如果要嫁入门第高些的府邸,就没有当正妻的资格了。
要不是不受重视,上一世她一个堂堂韩府的女儿,又怎会落得那般的境地?
韩倾歌在心里叹了口气,浅浅收敛了心神,详细地听着月舒和云遥两人的对话。
不过接下去,那两人竟不再讲话了。
竹林里传进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月舒已经提裙走远了。
罗兰拉了拉韩倾歌的衣角,轻生求教:“小姐,咱们回去罢?”
回去吗?韩倾歌远远的盯着林间那一抹黑影,摇了摇头。
“你们先回去罢,我还有些事,待会儿自会回转的。
”
罗兰还想说些什么,被风岸给拉住了。
风岸朝罗兰使了一个眼神,沉声对韩倾歌答道:
“下人两人在这儿等着小姐,小姐只管去即是。”
听到风岸的话,韩倾歌愣了一下子,便笑着点了点头。
自从她被救回来之后,风岸的脾性似乎愈加的稳重了起来。
往日里也不爱讲话,可是总是能最快明白她的主意,处事也愈加的体贴了起来。
这俩婢女全是她往日常常带在身旁,
最是相信只是的,所以韩倾歌倒也不担心与云遥的会面会吓到她们。
毕竟云遥并非府里的公子,两人毕竟还不是亲兄妹,
这般私下接触,讲出去真相上是十分让人嚼口舌的事。
如果白日会面也哪怕了,可毕竟现今已经夜色沉沉,避讳不及。
韩倾歌踏上前之时,正是云遥准备离去之时。
他见了韩倾歌,浅浅愣了一下。
不过他的神态过于于平淡,平淡的让韩倾歌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好似他不过无事到这竹林来走走看看,而先前她所听到的那个月舒的声音,不过她的臆想而已。
只是跟云遥相处那么数载,好赖是十分了解他的,所以韩倾歌两手抱胸,盯着他一言不发。
云遥从来都不是多话的人,韩倾歌不启齿,他也就一直站着什么话都没说。
简而言之,要不是旁人会跟他讲话,或者他自个想讲话,否则这个人简直冷的像冰。
不,也不能如此说。
韩倾歌想了想,云遥这个人更准确的而言更就像一块顽石,
好似不动声色,真相上有自个的主意,固执的很。
别看往日里他多么迁就自个,可那其缘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
一旦两人其中真的有什么争执了,他不会同你吵,
可是却永远都会沉静着把事按照自个的意思做完。
韩倾歌皱紧眉,同云遥面临面站着不讲话,
赢得那个人永远不是自个,所以她还是开了口。
“你还是投奔三殿下了?”
“是。”
“你应该知道三殿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嗯。”
如此一问一答,可凡能一个字答复的他统统全是一个字,
简直让韩倾歌想抓着他的手臂撕咬一通了。
知道云遥的脾性,可是这般说下来,就连韩倾歌都有些受不了了。
所以她黑着脸,硬梆梆的吐出了俩字:“缘由?”
云遥思虑了半晌,摇了摇头,显出一抹笑意:
“我自有考虑,你休要担心了。”
“是,你自有考虑”
韩倾歌有些恼怒,讲话忍不住有些刻薄了起来:
“你每每都如此说,不知旁人会为你担心的吗?
有什么事即使你说不得,可也不要瞒着我,
你这般行事叫我如何能放得下心?”
看云遥抿着唇不讲话,她的口气突显软了一些:
“你总得告知我为什么,我知道你行事有分寸,
可是三殿下此人你又不是不知。
我们曾在他下属行事,不管是按情还是按理而言,
你现今都不应再与他那样的人有什么牵连了。
刚才我还听到月舒说,三殿下给了你一个任务,
他要做的事大多危机的很,你…”
韩倾歌说了一大堆,可是云遥仍然沉静着,让她有些怒气中烧了。
“云遥你最好现在就脱离三殿下的控制,否则越走越远,我就什么都帮不了你了”
两人原先讲话的声音很低,韩倾歌生了气,那讲话的声音便有些高了。
云遥低垂眼眸,面上还是那般淡然的神色。
往日里看上去是十分淡然的,今日看上去,原来是十足十的无动于衷。
竹林里的寒风吹过,云遥身上的衣衫显然穿的十分的薄,
寒风吹来,吹起他鬓边的黑发,也吹起他长袍的衣角。
他倒是没有发抖,可是看在韩倾歌的眼中,却忍不住替他觉得冷。
那一件薄薄的衣衫,哪里挡得住这夜间的寒风?
盯着云遥的神色,韩倾歌忽然觉得有些颓唐,
声音有些低哑的求教:“你现今已经踏进去了是不是?”
听到此话,云遥点了点头。
“要是是我求你退出来呢?
你可不可以脱离去三殿下的控制,不要去做哪些危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