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拐右拐,许昱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
汗顺着下颚滴落,祈染眼前的人影开始重叠,晕了一秒,不得不扶着墙喘气。下一秒抬头,却发现一直跟着的许昱不见了。
该死的,又跟丢了。
祈染顺着墙滑落,不可遏制地大口喘气。
汗如雨下,白皙的后背、手臂、手背红了一大片,被许昱碰过的掌心更是又痒又烫。
很难受,似乎每个细胞都在缺氧,叫嚣着呼吸。
……个地方。
网咖,回到之前的网咖就好了。祈染撑着墙起身,走了两步,却踉跄地摔倒在地上。
“哈啊。”祈染手撑着水泥地面,喘着粗气迷茫地看向被粗糙石粒擦过出血的掌心。
渴望。
渴望被人触碰,从未有过的渴望。
……
不远处,许昱金色的瞳孔微微转动,兴味地看着祈染扶墙、摔倒。
直到确认人彻底失去意识,许昱才上前,摘下祈染的帽子。
黑色鸭舌帽下的脸布满潮红,汗水洗涤过的月亮纹妖冶。
许昱看了两秒,拿着帽子的手指紧了紧,而后重新替他把帽子戴上。
第11章发病
如果有人经过小巷,一定会被现场浓烈的alpha信息素吓得报警。
浓郁的玫瑰花信息素浮动在许昱周围。他走一步,玫瑰花香就追着跟上一步,并不肆意靠近,只亲昵讨好地贴贴他的皮肤。
主人还躺在地上,信息素却恬不知耻地贴上另一个人。
真是叛变的信息素呢。
许昱蹲下身,修长白皙的手指贴上祈染发红的手背。
像是在清澈的水里滴下一滴黑色的墨,手背的红色扩散开来,由淡红转为浓烈的桃红。
许昱手指挪开,一直没动静的手突然动了,跟着他的轨迹移动,重新碰上他的手。
桃红的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格外脆弱。
许昱眸色微深,手指又往自己的方向动了动,祈染的手也跟着上去。
只是这次不仅仅是触碰,祈染的小指勾住了他的无名指。
许昱觉得有趣,便强行掰开他的手指,把手指挪开。
这次是抓住了小指。
再挪开,抓住了小指和无名指。
又来回尝试了两次,最后一次,距离明显远了,两人的手指碰不上。
玩够了,许昱正想着起身离开,却没想到被人猛地从背后扑倒。
玫瑰花香霸道地黏腻在他身上,而他的主人,双眼紧闭,发是湿的,呼吸是湿的,像只不知足的发/情猫咪拱在他身上,贪婪地触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许昱猝不及防被他扑倒,重重地摔在地上。成年alpha的体重不是开玩笑的,这么一撞,许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错了位。
“咳!”许昱忍不住咳嗽。
身上的alpha毫不知情,手脚都紧紧缠住,像是相反的磁极,紧紧吸附。
咳着咳着,没来得及生气,许昱就僵住了。
颈部传来湿热的触感。
祈染在舔他。
许昱从没有和人这么亲密接触过,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消失不见,他手忙脚乱地推开压在身上的alpha。
推开后,许昱脸红得要滴血,连手背被粗粝的地面擦破流血都来不及注意,慌张地逃离小巷,甚至跑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
周一,高三八班。
祈染是第二节课进来的教室,他脸色差得很,就差没把“别惹老子”写在脸上了,除了要问清同班同学去处的班长,没人敢上前触他的霉头。
班长是个老实的ba,对上祈染明显不耐烦的眼神,吓得话都说不清楚。
“那……、祈同……
祈染知道他要问什么,无非是旷课迟到的原因,于是压着脾气说了一遍:“起不来。”
班长如获大赦,“啊哦哦,好的!”
说完,就飞快溜了。
祈染长腿憋屈地缩在桌子底下,双手抱臂,目光沉沉地盯着桌面上新发下的试卷。
昨天他在巷子里晕了,醒来后发现身体像跟人打了一架一样疼。后背一大片红色,发痒,越挠越痒,平时没什么动静的腺体也鼓了起来,现在也没消下去。
迟到也不是因为起不来,而是因为跑了三条街才买到超强抑制贴,封住乱跑的信息素。
他听说alpha是有易感期的,他这种状况难不成就是易感期?
祈染想不明白。
“祈哥,试卷——”秦时南声音比他还要死要活。
“放着吧。”祈染眼皮也不抬。
秦时南昨天通宵了才把祈染布置的试卷给写了,现在说话声音都是虚的:“诶,祈哥你昨天没事吧,怎么提前走了,还走得这么急,给你的东西都没带。”
“不过我妈叫我给你带来了,我放学再给你吧。”
祈染后背实在是发烫发痒得厉害,偏偏他又不敢去碰。这玩意儿越碰越痒。他把另一张卷子从桌洞里抽出来,递过去,说:“行了,今天把这张试卷给做了。”
“……秦时南通宵学习也累,这次没有力气哀嚎了,接受现实萎靡地回到座位。
陈竹瞧他精神不振的模样,装作不在意地开玩笑说:“时南,你周末去干嘛了,一副被榨干的样子。”
秦时南回到位置上,无力地挥挥手上的卷子,“祈哥の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