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出去的人,找到武之奕的下落了吗?”白落幽问道。
步惊澜点了点头,“嗯,本王已经派人秘密护送他入惊。”
三日后。
冬日雪纷纷,长街里巷,寂静无声。
然一大早,便爆出来一条惊天消息。
这条消息让冬日里偷懒起晚的人,瞬间炸开了锅。
“上官皇后谋杀皇上的事儿,你们可听说了?娘嘞,咱们平头老百姓,叶不该议论皇室的事儿,也不知道这消息是哪里传出来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上官皇后是受其父亲上官丞相的指使,被迫谋杀皇上,幸好皇上身边的那个内侍,脚什么梁公公的,替皇上挡了一剑,皇上才能安然无恙。”
“你要这么说,上官丞相曾经可是个富商,他本来就只有商人那点子铜臭气,咋能做咱们大南的丞相,依我看,就是他想造反,才将自己女儿送入了宫。”
“不敢说,不敢说,这样的话,咱们可不敢说!”
街上的议论,如同蔓延起来的大火一般,止也止不住,此事简直惊天动低,皇后谋杀皇帝,这在大南还是头一遭!
当上皇后,母仪天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竟然不知好歹的谋害皇上!
然而此刻,制造出这起流言的白落幽和步惊澜淡淡的坐在庭院中对弈。
步惊澜搁下一枚黑子,抬眸对白落幽道,“皇室丑闻不得外传,你倒是有胆子,让人闹得沸沸扬扬。”
“不兵行险招,剑走偏锋,如何成大事。”白落幽端详了一下眼下的局面轻轻勾唇,“令我没想到的是,上官春荣竟然真的有这般魄力。以自己为利刃,斩杀上官雄。”
她还未来得及萝子,林管家便进来禀报,“王爷,王妃,宫里传话,让王爷王妃入宫走一趟。”
白落幽将手中白子放在棋盘上,“回来再下。”
“嗯,未决胜负。”步惊澜从蒲团上站起来,抚平了袖口的褶皱。
此刻宫中。
步云笙满面阴霾,看着宫殿底下跪着的疯妇,咬牙切齿道,“谁给你的胆子刺杀朕。”
上官春荣仰起头,脸上有鲜明的五指印,“臣妾受父亲指使,刺杀皇帝,借龙子,嚷父亲挟天子以令诸侯。”
她声音之大,巴不得全皇宫的宫女内侍都能听见。
步云笙咬了咬牙,“你分明就没有孕。”
“可借龙子!”上官春荣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四个字,满宫上下哗然。
步云笙大跨步走到上官春荣身边,低声道,“你别忘了,你跟朕之间的交易,朕能帮你杀了上官雄,你为何还要走这不自毁的棋。”
上官春荣苦笑一声,随即像是不明所以般的道,“臣妾受父亲指使,谋杀皇帝,以假借龙子,挟天子以令诸侯,父亲狼子野心,请皇上明鉴。”
步云笙深深的阖了下眸子。
“臣妾还有一事要禀告,上官雄与承恩楼一案,实有勾结,他助纣为虐,帮着承恩楼掩盖事实,承恩楼暴露之后,又派人杀害承恩楼上下所有人,臣妾句句属实,请皇上明鉴。”
她端正的跪在地上,浓重的眼妆,上挑的眼尾,都彰显着,她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上官春荣。
步惊澜和白落幽走进来时,便看见这样一幕,紧接着,从殿外再次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上官雄忐忑不安的跪在步云笙面前,“皇上,臣有罪,臣教养出这样一个不孝女,忤逆皇上,臣有罪。”
步惊澜和白落幽淡淡的站在一侧。
步云笙一个砚台摔在上官雄的头上,“你看看你干出来的好事儿。”
上官雄狠毒的看了一眼上官春荣,一身绿袍被砚台的墨汁染的黑一片儿,绿一片儿,“皇上,此女对臣心怀怨恨已久,皇上明鉴,她说的话万万不能信啊。”
白落幽眉头微挑,“心怀怨恨?”
她走到上官雄面前,“敢问皇后娘娘为何会对上官大人心怀怨恨?只怕其中另有隐情,上官大人敢不敢与我等细说啊?”
上官雄脸色一僵。
步云笙瘦削的身影站在高处,阴冷的看向步惊澜,“皇叔对此事有何看法?”
步惊澜勾唇,“皇后受人指使谋杀皇上,按律法,当满门抄斩。”
步云笙眼眸微眯,“皇上这是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
“臣不敢,皇上明鉴。”步惊澜淡淡道。
上官雄瘫软在地,没错,无论是不是他指使的,上官春荣这事儿已经做了,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他若不死,难以收场。
想到此处,上官雄惊坐起,扑向上官春荣。
而上官春荣却猛的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不避不躲,狠狠的插在上官雄的心口,那簪子不知何时被她打磨的尖锐凌厉,显然她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啊……”上官雄难以置信的看着上官春荣,最终倒地身亡。
步云笙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包括白落幽神色都有些怔愣,她没想到,上官春荣竟然这么决绝。
“你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当庭行凶,好,真是好的很,来人,给朕将她脱下去,送去宗人府!”
上官春荣丝毫不惧,路过白落幽时,莫名勾了勾唇。
她不后悔。
步云笙气的脸色阴沉,一把将桌案掀翻在地,随即看向站在一旁的步惊澜和白落幽,“让皇叔,皇婶看笑话了……不过,朕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皇叔家的那个孩子,跟闲王叔长得十分肖似……若真的是皇室血脉,可要及早认祖归宗。”
步惊澜眼眸不动,双手行礼,“臣不知皇上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传出这则消息的人,当真该死,不过臣确实有一事请求皇上。”
“说。”步云笙冷声道。
“当年闲王之死,疑点重重,闲王贪污勾结番邦的罪证,未经查实,便被断定,臣请求皇上为了皇室声誉,彻查闲王一案。”
白落幽神色猛的一动,在这个时候,提起闲王的事,他就不怕步云笙恼羞成怒吗?
步云笙脸色阴沉,走到步惊澜身旁,“皇叔今日请朕彻查闲王一事,明日是不是要请朕让位啊?”
“臣不敢。”步惊澜不咸不淡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