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长安蓦然送了口气。
白落幽坏笑着耸了耸肩,正准备起身时,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正是步惊澜吩咐守在黄泉府外的暗卫。
他腹部中了一刀,像是拼尽全力才跑到此处,一见到白落幽就‘噗通’一声跪到在地,“王妃,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彩莲姑娘……”
白落幽神情一震,慌忙问道,“彩莲怎么了?”
“有一伙黑衣人,突然闯进府中,他们武功高强,不是普通的杀手,招式规范统一,属下等人不敌,他们闯进府中后,劫持了彩莲姑娘,念儿小姐……不知所踪。”
白落幽双腿一软,差点晕倒在地。
彩莲……念儿……
她还怀有身孕,到底是谁,要对她的婢女下手。
长安抓住白落幽的胳膊,“娘,你冷静一点,爹还没有回来,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既然是劫持,现在彩莲姨姨应该还活着,你冷静一点,我们现在带人去追,还来得及。”
一番话,将白落幽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站起身子对那个暗卫说,“他们总共有多少人?”
“约摸有七十人,一部分人牵制住了我们,一部分人带着彩莲姑娘离开。”那暗卫捂着伤口,自责又艰难的道。
白落幽深吸一口气,神情逐渐镇定,“你先去找人把伤处理一下,明花,带五十个人跟我去黄泉的府邸。明喜,拿着王爷的令牌去通知禁军,城门关闭,任何人不得出入。”
武功高强,招式规范统一,而且还是有目的的奔着彩莲而来。
那必定就是夏侯礼了!
他是想抓了彩莲,引诱她前往宁国。
白落幽捏紧拳头,眼中迸出久违的厉色,夏侯礼,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你的死相就会更难看一分。
“娘,两件事撞到了一起,你一定要稳住心神。”长安抓着白落幽衣袖,担忧的道。
白落幽点了点头,“你在家待着,等你爹回来,这个时候,王府是最安全的,雪月留下来看着他,风花跟我走。”
“是。”
说罢,她迅速脱了身上的外衣,朝外面走去。
长安看着白落幽的背影,没有自作主张的跟上去,现在他不能给他娘添任何麻烦,“娘,你一定要冷静啊!”
白落幽一路上,心乱如麻,但又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
彩莲挺着肚子,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她发髻略微凌乱,身上沾了些血污,手上,额头上还有磕碰过的痕迹。
夭姬坐在马车的另一边,只要一离开夏侯礼的视线,她就又换回了那一身红色妖艳的服饰妆容,她纤细的手指上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眸冷冷的盯着彩莲的脸。
许久,彩莲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眸,瞧见夭姬那张脸,一瞬间竟将她错认成了白落幽。
“小姐……”
闻言,夭姬神色一冷,一把将匕首插在她身旁的车壁上。
“看来,我是真的和她很相似呢?连她的贴身丫鬟,都能将我错认成她……可我偏偏,最厌恶有人将我当成她。”
冰冷嗜血的声音落入彩莲耳中,她眼眸倏然睁开,恢复神色,抬起头看着夭姬,“你不是小姐,你不是小姐……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抓我?”
夭姬冷冷的勾唇,“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需知道,你是因为白落幽,才会被我们盯上,要恨,你也该恨她。”
彩莲眼眸微动,惊恐的扶着自己肚子,瞪着夭姬,“你们想抓我,威胁小姐?你们也太高看我了吧?我只是区区一个婢女,你们抓我有什么用?”
夭姬轻轻笑了两声,背靠在车壁上,冷声道,“呵呵,真是可笑,她若是不在乎你,为何要在府外安置那么多暗卫来保护你?你放心,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们也不会要你的性命,我们留着你还有用,你要是死了,我们用什么来引诱白落幽去宁国呢?”
彩莲咬着唇,“你们绝对不会得逞的。”
“白落幽那么在乎你,她一定会追过来的。”
彩莲垂下头,看着自己滚圆的肚子,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方才她察觉不对的时候,就将念儿藏了起来,不知念儿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一定已经知道,她被人抓走了。
她一定,心急如焚,若不是现在怀有身孕,她早就一死了之,绝不拖累小姐。
彩莲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盯着她已经快足月的孩子道,“你最好别动什么别的心思,否则……我就生生将你的孩子剖出来,让你看着他死。”
……
黄泉府上,白落幽看着府中倒地身亡的暗卫和杀手,眼前一阵眩晕,夏侯礼是有备而来的,步惊澜训练的暗卫没有这么弱,可现在却只活着跑出去一个。
白落幽朝彩莲的房间走去,屋中并没有什么别的异样狼藉,所有的摆置都在原位,除了床榻凌乱了一些之外,其他的和平常都一样。
也就是说,彩莲没有反抗,应该是他们之间将彩莲打晕了带走。
白落幽正准备出去,却听见床榻下传来一阵细小的哭泣声。
“念儿。”白落幽心神一动,转身朝床榻处走去,她蹲下身子,敲了敲空了一半的床榻下,“念儿,是你吗?”
她看着那挡板,用手摸索了一会儿就将挡板给抽落出去。
念儿正趴在里面,两只眼睛惊恐的盯着外面,两只手更是死死的捂着自己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待看见白落幽后,她才松开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落幽将念儿从床榻下拉了出来,抱在怀里安抚,“念儿,姨姨来了,不要怕。”
念儿抱着白落幽的脖子,大哭着说,“王妃姨姨,有一群人把我娘打晕了,我娘把我藏在这里,不让我出去,呜呜呜,我娘和弟弟被带走了。”
白落幽皱着眉道,“姨姨会把他们找回来的,你告诉姨姨,他们进来之后,有没有说什么话,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
念儿哭着道,“他们说,抓住了娘和弟弟,就算完成任务了……我从缝里面看见,有一个女人,她的裙摆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