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也确实是救兵,是他那位师父。
“几位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我山门处,动我云霄之徒?”
只听一声含着怒火的威严之言,一个身形高挑身穿着一身白衣,仙气飘飘,嘴上白胡飘动,如同那天上的太上老君般的老人,负手而立,站在竹船之上,飘出了水洞。
而在这老人身后的,俨然是方才逃走的鹿东宁。
见到这老人的时候,云潇潇很兴奋,兴奋的连连挣扎起来,要不是腿上被绑了起来,都恨不得往前冲去。
“师父救命啊!”嘴上还嚷嚷着。
见到自己的大徒弟如此狼狈之状,老人长长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生气。
“丢人现眼的东西。”他忍不住低骂一声。
想他一身本领,怎就教出了一个绣花枕头来,居然连那一对柔弱的夫妻都打不过。
云潇潇感到委屈,同时也格外兴奋,明明还没有得救,他却先以为自己得救了。
云潇潇兴奋,白落幽也很兴奋。
总算是见到了他师父,只要能够拿到他的血……
光是想想白落幽就忍不住兴奋的颤抖,乃至于直接拔剑,将云潇潇拉了过来,抵到了他的脖颈处。
“给我们一点血,我就放过他。”
她幽幽威胁着云潇潇的师父,开门见山,毫不累赘。
云潇潇的师傅愣了愣,随后大怒。
“谁说出去的?”
鹿东宁凑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师父狠狠地瞪向了云潇潇。
“孽徒。”
骂了一声后,他丝毫不受白落幽的威胁,依旧是那冷言冷语,甚至还敢威胁她们。
“放人,否则别怪老夫要你们血洒当场。”
好家伙,她直接好家伙。
这么倔,这样换做一般人早就取下了云潇潇的脑袋。
“好大的口气。”长安忍不住哼哼,举起了肉呼呼的小拳头,冲着他亲爹嚷嚷着,“爹!给他点颜色看看,上去揍他!狠狠揍他!”
如此说着,还挥起了拳头,往前锤了锤,要不是他腿动不了,恐怕都要亲自冲上去,狠狠的给上那白发老人几个拳头。
白落幽嘴角抽了抽,长安如今身体不好,不能过分激动,边按住了他的手,给了他一个爆栗,“闭嘴,不然你爹先给你点颜色看看。”
听她凶巴巴的语气,长安嘟起了嘴,略微有些不高兴。
虽然不高兴,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她的怀里蜷缩着,嘴上哼哼唧唧。
云潇潇砸着泪雾蒙蒙的眼,同样委屈巴巴的求救,“师父救命!”
这人看起来有些本事,动起手来也确实有些本事。
云潇潇一开口求救,他一挥洁白袖子,猛地向前冲来,速度快的出去,乃至于到了肉眼不可视的状态。
他虽然快攻势也猛,但却有人比他更猛更快。
他还会冲到跟前来,突然就被挡下了,只是稍稍两章,他猛地后退了两步,差些掉到了碧水河边。
“唔。”
鹿东宁扶住了自家师傅,亲眼看着师傅突然吐出口血,刺眼的红,将白胡子染红。
云潇潇的师父也颇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便是警惕,直勾勾地盯着拦在白落幽面前的步惊澜。
“有点本事。”
不是有点本事,而是本事超绝。
他绝对打不过。
云潇潇的师傅深知眼前人虽然年轻,却有一身的本事是自己打不过的,便犹豫了起来,要不要去救自己的徒儿。
不过嘛……
鹿东宁扯了扯自家师父的袖子,凑到其耳边,并且细细索索做了一系列的动作。
很快,他的师父便又恢复了战斗力,衣服迫不及待要向前与步惊澜比试的架势。
散发着绿草清香的空气中,突然飘来了一股甜香味道,这股味道轻易便被白落幽捕捉。
她勾了勾唇,在步惊澜动手之前,将他拉到她跟前。
“等等。”
他挑着眉头,凤眸含着疑惑。
“怎么?觉得本王打不过?”
“那倒不是。”
她摇着头,蓦然出手扯住了他的衣领,迫使他弯下了腰,将他拉到她面前。
纤细白皙的指缓缓上移,温润冰凉一物置入他口中。
步惊澜怔了怔,面颊边不可自抑地染上两抹晕红,但他很快发觉,嘴里入口即化的东西。
“这是?”
“解药。”
松开了他,白落幽悠哉的抱着长安盘腿在大树下看戏。
不过一瞬间,二人又再度打了起来,但也只是眨眼之间,二人再度分开。
分开之时,胜负已定。
胜者,自然是步惊澜。
云潇潇的师傅摔倒在地,这次吐出的不仅是一口血,连着一条手臂都废了。
看着他吐出的血,白落幽那叫一个心疼。
这血可是长安的命啊,这老头子也怪,明明只是几滴血的事情也不肯,除非要打一打。
“师父!”
鹿东宁惊慌搀扶自家师傅,这一把脉便发觉异样,怒火中烧地瞪着白落幽。
“你竟然用毒,真是卑鄙无耻!”他开口便骂道。
白落幽不气反笑,嘲讽话语脱口而出,“我第一次见到贼喊抓贼的,你既能用,我为何不能,况且是你技不如人,论用毒,你可比不过我。”
真当她闻不出他方才给他师傅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也得亏了她这鼻子,不然这输了的人可就是步惊澜了,也不得不说,鹿东宁实在是狠毒,用的毒还是极其恶毒,能毁人一身本事的。
步惊澜若是中了招,这一身的好功夫就没了,并且还因此痛苦连连。
“你!”
被揭穿后,鹿东宁恼羞成怒,还欲咒骂,却被自家师傅阻拦。
在鹿东宁的搀扶下,他站了起来,看上那可怜巴巴的徒儿。
“只是几滴血的事情,何必如此抵触,我们也无恶意,只要你给我们几滴血,我就将人给放了。”
白落幽笑道,语气平和,却又隐约带着威胁之感。
云潇潇的师傅深吸了口气,长长一叹。
“这徒儿……”
答应了?
“不要也罢。”
?
白落幽等人顿时愣住,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么刚,自己养大的徒弟的命都比不上几滴血。
云潇潇也显然不可置信,他面上显露出的伤心,变得真真切切。
看着鹿东宁要搀扶师父离开,他忍不住叫喊起来。
“师父!你当真不要徒儿了吗?”
他低吼着挣扎着想要往前跳起,白落幽伸手将他拦住,却无意中被他碰掉了藏在袖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