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结巴逗比?连话都说不利索还打劫?
白落幽挑了挑眉头,觉得这矮土匪说话实在是有趣。
旁边的高土匪脸色黑了黑,忍不住推开了他。
“你闭嘴吧。”
矮个子土匪委屈的退到后面,看着高个子土匪拿着刀上来,一刀劈在了用铁做的马车上。
哐的一声,震得着土匪耳朵疼。
但他仍旧强装镇定,用着嚣张又傲慢的语气大喊着,“打劫,把你们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们尚且能放你们一条命。”
白落幽打了个哈欠说,回了马车懒懒散散的看向,还在看书喝茶的步惊澜。
“王爷,有人要打劫你?怎么办?”
他头也不抬,端着茶抿了一口,显然是是毫不将外面这群土匪放在眼里。
“给他们。”
“那就……”
白落幽还想着让黄泉出手解决,听到他说的话,顿时满脑子问号。
“嗯?”
“你脑子没病吧?”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可是个王爷,居然任由别人打劫?这是什么操作?
步惊澜淡淡看她一眼,也没有解释。
半个时辰之后,黄泉拖着两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土匪上了山,风花雪月和白落幽紧随其后,主仆三人偶尔闲聊,步惊澜则是坐在轮椅上,停在了一处寨子前。
也不知是不是寨子里的人收到了消息,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走了出来,手上还扛着一把锋锐的大刀,一副要把惹事的人砍得七八刀的架势。
那男人应该就是寨主,后面跟着一群的土匪小弟。
当扛着刀的土匪在主看到步惊澜的时候,露出了讥讽的神色。
“呦,这不是池南王吗?这是怎么了?天塌了还是人疯了,居然会大驾光临我这小寨子?”
步惊澜神色淡淡,黄泉推着他的轮椅,让开了路,让人看到了身后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土匪。
“你若是好奇,可以问问他们。”
看到手下被殴打成那副肿得不成人样的模样,男人脸色略有些扭曲。
他问怎么回事,只听到这二人哭着张嘴。
“啊呜呜呜。”
没能听懂他们的话,男人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白落幽也没听懂,但她会曲解意思。
她露出了温和的微笑,轻飘飘地说道:“他们说,是他们把我们绑上来的,我们是无辜路人。”
“……”
众人静默片刻,大多数人都奇奇怪怪的盯着白落幽。
这到底是谁绑谁呀?
男人有些羞恼,也懒得和她们废话,翻了个白眼便直接说道:“行了,我懒得和你们弯弯绕绕地说话,直说吧,寻我何事?”
步惊澜也不说废话,“开门。”
进了寨子,男人带着她们进入到一出院子里,步惊澜和男人进了书房,不知聊着什么,白落幽没能进去,无聊的在寨子里走来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在子后山有一处花田,此处花田花儿茂密丰盛,都是盛开的正艳丽的红色花儿,像是玫瑰又像牡丹,美得夺目,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尽头。
正想离开,身后突然有人出声。
“巧了。”
她回头望去,看到了个熟人。
是玉绝尘。
他身上穿着寨子里土匪的制服,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悠哉悠哉的向她走来,与她擦肩而过,蹲在花田处,随手便割下了一朵花。
她挑了挑眉头,“挺巧,没想到你一个卖东西的,还干打家劫舍的活计。”
还以为他就是个商人,没想到还干打劫的活。
玉绝尘翻那个白眼,悠哉悠哉说道:“别胡说八道,我是正经良民。”
呵呵。
良民会穿着土匪的衣裳?
虽说是熟人,但白落幽和玉绝尘没什么太深的关系,转身正要走,突然听到他问。
“你觉得这些花儿如何?”
“什么意思?”
玉绝尘望去,眼中尽是火红的花田,他勾着唇,用着向往的语气开口:“一株若能卖一两,一眼望去数数,也有上万两银子。”
“……”
这货掉钱眼里了吧?
白落幽无语。
“这花田是你种的?”
“不是啊。”
“……”
不是他的东西,他还想算计着买卖别人的东西?
玉绝尘笑笑,不知从哪里掏出了算盘,一边打着算盘,一边说:“一株我花一文钱进,转手一两出售,专卖给皇室贵族子弟,他们就喜欢用花讨得美人欢心。”
也不知算出了个什么结果,他满意一笑。
“那也要这寨子里的人他们肯卖才是。”白落幽道。
玉绝尘轻嗤,仿佛已是势在必得。
“他们可是杀手,有钱就做的那种,既不伤他们皮毛,也不用他们做什么,只是买卖花花便可赚钱的活,他们岂会不愿意干?”他说道。
杀手?
白落幽略有些诧异。
“杀手?不是土匪吗?”
刚才那两个土匪还想打劫她们呢?哪家的杀手已经沦落到了要当土匪的地步了?
玉绝尘意味深长的看她,反问:“你见哪家土匪身手那么强?还能得步惊澜接见的?”
身手厉害?
回想起被黄泉三两下就给绑起来的土匪,她默然。
他们走的是官道,步惊澜还特意绕了远路,白落幽本就觉得奇怪,如今想来,就是为了来这寨子见那满脸刀疤的男人的。
不过,他做什么都与她无关,只要不会危及到她即可。
转身要走,玉绝尘拿着那束花跟了上来,一边跟着还一边说道。
“这样,你若肯提我引荐引荐皇室子弟,若能卖出一株,我们二八分。”
她淡淡斜觑一眼,“我八你二?”
“我八你二。”
“呵呵。”
“哎,别走啊。”
……
不过五日,京城内太子的人,都已经在谋划着要彻底除掉步惊澜的人了,太子藏在步惊澜身边的眼线也都彻底暴露。
却谁也没有想到,步惊澜活了,还活着回了京城,还大张旗鼓的叫人去迎接他。
京城中,有许多百姓也听闻步惊澜被下毒,毒死在林州,见他的马车在一众士兵的拥护下驶入京城,大多数人站在路边对马车指指点点。
“不是说池南王已经中毒毒死了吗?怎么又活着回来了?”
“谁知道呢,兴许是谣言,也不知是哪个胡说八道的。”
“听说是翰林学士赵坤所言……”
白落幽靠着马车壁,听着百姓们窃窃私语所聊,觉得甚是有趣。
也不知那赵坤现在是何等脸色,怕是都想要收拾东西跑路了。
回到王府,刚刚坐下,凳子还没坐暖,林管家来报。
“王爷,赵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白落幽伸了个懒腰,露出些许疲惫之色,也没有离开回去休息的意思。
“你若是累了,便先回去休息。”步惊澜喝着茶,与她淡淡说道。
“我好奇,那赵坤来见你是为了说什么。”她淡笑说。
话音刚落,赵坤进来了,他脚步匆匆,满脸震惊不可思议。
当看到活着的步惊澜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王爷怎么,怎么……”
“本王怎么还活着,是吗?”步惊澜冷然凝望着他,眼神冰冷如霜。
这眼神令赵坤身子抖了抖,亲眼看到他还活着之后,赵坤便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
“那日,我亲眼看到你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那日你在骗我?”他愤怒地望着步惊澜,一副被骗了而愤怒不已的神情。
“对。”
步惊澜起身,走到赵坤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白落幽伸出个脑袋,嘻嘻一笑,“我演技如何?”
赵坤愤怒不已。
这几日他格外的得意嚣张,乃至于整个朝堂都已经知道他是太子埋在步惊澜身边的眼线,此时的他也不再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