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凤析说了声告辞,白落幽就跟着步惊澜离开了。
一众闺中女子望着夫妻二人远去的背影,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那,那是池南王爷?生得好俊美。”有人喃喃着。
余东媚用着玉手掩住了嘴,她是这一众闺中女子之中,长相最一般的,天生的黝黑皮肤,却有着一双玲珑大眼,也别有一番风味。
“没想到他还会笑,说来我曾见过他几面,倒不曾见他会笑过。”余东媚喃喃着说。
“不是说他厌恶那白落幽吗?看来谣言有误。”
“你可别忘了,那话是谁说的……”有人看了一眼何奚郡主。
而此时的何奚郡主,正纠缠着沈凤析。
沈凤析定定地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目光略有些黯淡,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着,心中纵使有不甘,但也只能忍下。
何奚郡主发觉了他的异样,却也选择无视了这点异样,她早就听闻过沈凤析对白落幽心生欢喜,所以何奚郡主方才对白落幽敌意满满。
凑在沈凤析身边,她笑盈盈的问道:“凤析哥哥可是要回府?”
即便沈凤析没有搭理她,可能就能自顾自的说话。
“说来我许久不见老夫人了,老夫人必也是想我了,我随着凤析哥哥一道回去看看老夫人。”
却不曾想在沈凤析回过神的时候,突然对着她疏离的后退,用着陌生的语气对她行礼,
“男女授受不亲,郡主自重。”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何奚郡主僵硬在原地,脸色略有些扭曲难看,惹得那一众在看戏的女子们纷纷窃窃私语嘲讽笑言。
回到王府后,白落幽伸着懒腰,直接回了侧院。
这刚刚躺下,步惊澜就走了进来,脸色略有些不悦。
“本王昨夜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她斜望着他那行动便利的双腿,躺在床上侧躺着,懒懒散散。
“什么话?”
对,没听到。
就算听到了,她也不愿意与他每日同床共枕。
“回去。”
他想抱起她就走,却被白落幽灵巧的躲过到了一旁。
步惊澜脸色微变定定的,站在床边,用着沉默到有些诡异的眼神盯着她看。
心中轻啧一声,她未曾改变主意,反而转移了话题。
“方才在皇宫内,我偷听到太子想要害你,估计昨日成婚时,那一群刺客就是他派来的人。”
步惊澜随意看了她一眼,仿佛知道了她的心思,但也随着她说下去。
“本王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倒不曾想你竟这般迟钝。”
她翻了个白眼。
“想害你的人那么多,她哪里确定就是他了。”
这话令他沉默下来,想要他死的人确实不在其数,可谓数不胜数。
“而且,我还听到,有两个穿着四品官服的官儿和太子提议,让你去林州处理干旱,届时在林州对你动手。”
“嗯。”
此时他早已知道,就在方才他已经收到了沈凤析命人送来的消息,不过即便是没有收到消息,他也明白,太子想要让自己去抗旱的话,必然有其他不轨的目的。
见他神色淡淡,并无其他异色,她略有些诧异。
“就这样?你没什么想法?”白落幽问道。
她想要帮他除掉太子,为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她自己的小命。
步惊澜挑了挑眉头,“哦?本王该有何想法?”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她对他招手。
“我有个主意,王爷要不要听听?”
“说。”
他没有靠近,白落幽屁颠颠下床,凑到他耳边低语。
“王爷不如……”
……
翌日朝会。
文武百官立于两侧,殿内严肃静立,除了皇帝坐在皇位上之外,最吸晴的无外乎是坐在轮椅上的步惊澜。
太子身后的官员站出,低着头弯着腰。
“陛下,林州干旱多日,匪盗频出,百姓连年受苦,需想法子以求降雨之法,或开通河道,不然林州百姓怕是难以扛过此劫。”他说道。
随后又有几个官员以忧国忧民的态度站出恳求。
“恳请陛下派人去解决此事。”
皇帝面无表情,脸色看着严肃。
他有意无意地将目光停留在步惊澜身上。
“此事——”
“就由池南王前去处理,如何?”
太子的心思他如何不知,因为他也忌惮步惊澜,所以也就由了太子。
步惊澜坐在轮椅上不回话,皇帝又说道。
“池南王自回京之日一直无所事事,是需出门去办些实事了。”
没等他步惊澜开口,步惊澜身后的一众文官武将站了出来。
“陛下!”
“陛下不可!”
“池南王双腿残疾,只能在轮椅上,林州干旱,王爷恐怕难以受得了。”文官制造借口。
武官则是要替他亲去,“我朝皆是能人,何须王爷前去,臣甘愿替自亲前去。”
朝堂之中站在步惊澜一派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三分之一之多,每当他说出的话对步惊澜有所不利的时候,总有一帮人这样说,也是如此,方才让皇帝对步惊澜万般的忌惮,想要步惊澜死。
太子站出,淡淡的扫向众人。
“池南王再怎么也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之人,边关尚且困苦,池南王都能挺了过来,何况是区区干旱小事。”
对于这番话,步惊澜的人自有办法反驳回去,但这一次没有轮到他们开口,却听到步惊澜幽幽说道。
“嗯,太子所言极是。”
官员们露出了惊讶之色,纷纷看向步惊澜,略有些不可思议。
就连皇帝也有所震惊。
紧接着又听到步惊澜说:“臣弟甘愿前去林州,为民除灾。”
“好!”
皇帝立即拍桌,既然步惊澜主动找死,那他也不会阻拦。
“朕的皇弟果真乃心济天地,既如此,朕就封你为林州吏使。”皇帝高兴的说道。
朝会上去之后,一群官员围到步惊澜身边,窃窃私语,满脸忧愁。
“王爷不可前去,那林州危险重重不说,下官也担心会有人想要害了王爷。”
他们跟在步惊澜身边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步惊澜死了,他们也逃不出满门厄运。
这话刚落,后来的两个四品官员皱起眉头反驳他的话。
“赵大人多虑了,王爷是为民而去除旱,有谁敢对王爷动手,王爷若能为林州除去盗匪,解决干旱之事,必得民心。”
“就是,此事利大于弊,王爷还需试试。”
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步惊澜点了点头。
“嗯,他们说得不错。”
众多文官武将愁眉苦脸,步惊澜有能文能武之道,能治国也可理政,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性子太过执着,既然是决定了的,便是怎么也不会回头。
步惊澜幽幽地凝望着这两个面露得意的四品官员,轻飘飘的说。
“况且陛下已经说过了,本王可以带上几人前去,恰好,就你二人随着本王下林州。”
二人脸色一僵。
……
在王府住下的第二日,白落幽逐渐发觉王府内的刁奴不比白府的少,特别是在她回到侧院住下之后,这王府内的人居然开始薄待了她,连送来的吃的,都没有一个荤物。
大概还要在王府内住上半年,所以白落幽决定教训教训这帮刁奴。
直接让林管家,将所有的下人都召集起来,就站在院外烈日之下。
他们在烈日之下站了好一会儿,白落幽则是坐在屋子内喝着茶吹着风好不悠闲,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这一大早的,我还有事要忙呢,非要将她们聚集在此,也不说话,什么毛病。”
“这不,在摆王妃的谱呢。”
他们都对白落幽甚是瞧不起,虽然是王府中的下人,但也听闻过白落幽的一些事例,比如虽然是嫡女,但是在白府之中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如今又不受王爷的宠,他们连瞧都不愿意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