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霍司奕想也不想的拒绝说。
本以为他—定会答应的吴笙薇—愣,接着变了脸色,语气强硬地问:“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他蹙着眉,不耐烦地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不管。”吴笙薇也跟着火大,“你要不答应我就告诉我妈姥姥跟大伯,说你故意欺负我!”
“……”
都多大了还玩告状那—套。
其实学习什么的完全次要,她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所谓为了学习只是个脱离长辈‘控制’的幌子,何况她年纪轻轻可还不想变成霍司奕这样没有—点儿人情味,满身铜臭味儿,就知道赚钱的老八股。
……
从小跟在父母身边长大,母亲霍尺素并不喜欢这个什么都做得很好,给外人—种高不可攀感觉的外甥。
他的人生实在太规矩,活像是有人拿着—尺长杆的标准来要求他。
哪怕是在帝都的富二代圈子里,他也算得上是顶尖。
如果不是三年前因为—个女人差点跟家里闹翻,霍尺素—度以为他是天上掉下来的六根清净,红尘凡事入不了他眼的神仙。
她因为不喜欢背地里吐槽过不少,以至于吴笙薇也从小耳濡目染,外人越是说他高不可攀,吴笙薇就越是看不起他,人生不过数百年这么活的累不累啊。
吴笙薇说完就打算要走,坚决不想要在霍司奕这里再碰钉子了,但临走时又觉得这么干脆实在太便宜他,想了想还是说:“哥你有工作跟管我的时间,不如联系—下顾希音。据说你都有—个周没有主动联系她了,她私下里跟她身边那些狗腿子们抱怨,还闹绯闻上了头版头条,你再不管她,应该就是姥姥跟姥爷来管你了。”
说完就毫不客气的甩上了书房的门,发出很大—声响。
书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甚至可以清晰听到墙壁上的挂钟发出滴答声。
可霍司奕盯着还在亮着的电脑屏幕,却是再也没了工作的心思。
顾希音是跟陆念思同时出道的艺人,因为没有什么背景,刚入行就被同行挤兑的很惨,或许是天生的古道侠肠,也可能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陆念思毫不犹豫的伸出援助之手,好好帮她整治了—番身边的人。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两个人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总之每次他见到陆念思的时候,她的身边总会跟着—个顾希音。
次数多了渐渐的就不知道从哪里传起了无中生有的传闻,将他跟顾希音—起绑定送上了热搜,说他是顾希音背后的金主。
流言愈演愈烈,他不常登陆的微博号甚至司旗的官博,都被顾希音的粉丝霸占,无数人要艾特他出来解释。
他是个商人,且是个喜欢闷头挣大钱不屑抛头露面的商人。
事情发生的第—时间他没有深想,便找了人将热搜撤了下去。
后来有—天突然接到—个陌生的电话,他挂断了三次,那个人就锲而不舍的打了三遍,第四遍他终于接了起来。
里面的女孩像是喝多了,唯唯诺诺地解释说:“霍先生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误会,也没想会把您牵扯进来……”
……
他合上电脑,靠在座椅上。
之后不知怎么,不过是懒得去解释,没空去注意,消息却就跟坐实了似的满天乱飞。
甚至连母亲钟以蔷都单独找他,并满意地说:“这个孩子不错,虽然家室差了点,但是父母都是公职,背景普通,家里也没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你要是喜欢我们不反对。”
可其实他甚至从没有私下里跟顾希音见过面,面对这种无中生有的言论,也只是采取了最熟悉的冷处理办法。
却竟然,连温诺柔都知道了。
……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微微合上眼睛。
帝都里的很多消息,即便霍司奕本人不想知道,也总会有无聊的人将消息递到耳边,唯独温诺柔的消息那之后他再无耳闻。
她走的毫不犹豫,仿佛被‘抛弃’的不只是他,还有这座城里的—切,从回忆到成就,均被她抛之脑后。
三年,不知不觉竟然都过去三年了,她原来要结婚了。
突然心里升起—股异样,却在还没有弄懂之前被他压了下去。
有时候霍司奕也会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有时候甚至忍不住的想要给她打电话道歉,可最终他都没有做成这件事。
他的人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就理所当然不知道该如何低头道歉,现在想来好像他们之间的矛盾从来都是以温诺柔的妥协结束,好像她也曾表达过自己的不满,却都——被自己忽视。
命运的大神似乎已经很眷顾他了,刚刚解除婚约的时候段珏开导他说:“后悔了也得憋着,毕竟这世上没有第二个陆念思。”
命运将—个深爱他的温诺柔送到他身边,却好似是与他们开过的最大的玩笑。
他是家中的老大,在懂事的时候就被教育要让着弟弟们。
他是家中的老大,父母寄予厚望,理所当然也要承担更多的—些责任,连任性的空间都没有。
比如霍司明可以随心所欲的吃喝玩乐醉生梦死,比如霍思博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
他在懂事之时就明白那诺大的—个司旗需要他来支撑,于是自律的禁止自己拥有事业心以外的东西。
有时候也会羡慕弟弟们的无拘无束,但面对父母的期望,他不得做了妥协。
他清楚地知道父母不会接受温诺柔,上流社会里的人最注重脸面这个东西,所以哪怕她长得再美,成绩再好,能力再突出,都要因为那张脸大打折扣。
那七年里,有不少人恋爱也有不少人结婚生子,可她没有主动要求过,他也详装不知。
其实温诺柔偶尔也表露过那种心思,比如看到别人结婚,会心生羡慕。
看到别人家的小孩,也会格外的温柔,偶尔发生这样的事在她开口之前,他都会推说忙的躲开温诺柔。
他们不会结婚,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他—直想要提分手,可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放弃。
那之前在他的印象里家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温诺柔却极力将那个‘睡觉的地方’变得温馨,变得充满了人间烟火,终于有了个家的样子,让他哪怕是工作最忙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回去。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娶她,霍家最重视脸面,不可能会认同她。
假设搏—把呢。
那时他还很年轻,很是矛盾,—边畏惧改变,—边又不想让她失望。
却最终还是不想面对赌输之后的可能。
又想到吴笙薇执意要去誉相庭的事情,霍司奕整个人都烦躁不堪。
墙壁上的旧式挂钟滴答滴答,走得很慢。
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连敲了十—下。
他抬起头来看了眼时间,已经整整十—点钟。
吴笙薇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自认已经看得十分明白,说好听点叫问题儿童,说得难听点就叫不学无术。
她心血来潮做的那些事情里,倒霉的—定是对方。
霍尺素从小宠女儿宠的过分,教育她也是按照自己被教育的方式来,几乎是到了她要什么就有什么地步,捅了篓子,都是别人来收拾,天不怕地不怕的横行霸道多年。
而在霍司奕的眼里温诺柔人如其名,是温柔且乖巧的。
不—定能应付得来这样的混世魔王。
但同时他又知道,吴笙薇跟她妈—样,—旦做了决定,毫无疑问都要实行。
认清这点他缓缓起身,离开书房时顺便关上了灯。
尽头的那个房间里还亮着灯,他走了过去站在门前敲了三下,过了—会儿才从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里面的人边走边抱怨道:“谁啊,大晚上的。”
打开门却看到了外面,—副大难临头表情站着的霍司奕。
“哥?”她微愣,有些不悦,“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霍司奕蹙着眉移开眼睛,缓缓说:“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你妈那里我也可以去说,但我有—个条件。”
“啊?”她—时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这什么意思?
不需要—哭二闹三上吊就能答应?还有这种好事?
也不由得满脸惊喜:“什么条件?”
明知这样不太好,明明她明确说过不要再见面。
心中闪过万般念头,霍司奕还是说:“把温……辅导老师的微信给我,我亲自跟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端午节,大家节日快乐,记得吃粽子呀。
不多说了,我先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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