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的长枪距离丁靖的胸口只有数寸之际,死亡也如阴影一般笼罩向丁靖,若无奇迹生的话,这杆长枪将顺势刺穿丁靖的胸膛。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丁靖整个人却是迅下坠,阿鲁的长枪贴着丁靖的头盔刺过,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取下丁靖的性命。
原来,丁靖见阿鲁出阵来战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谨慎防备,在阿鲁右手长枪挑偏虎齿戟的同时,丁靖便已经预料到了阿鲁将有奇招进攻。
果然不出丁靖所料,趁着他的虎齿戟猛烈刺出,阿鲁左手的长枪便趁势刺来,而丁靖也早有防备,在阿鲁长枪刺来的同时,丁靖便夹腿控马,让战马前蹄立即曲腿跪伏。
还好丁靖御马技术还算精湛,在长枪刺到他的身体的时候,胯下战马正好伏低身躯,让丁靖的身子也下移了不少距离,恰好躲开阿鲁的枪刺。
见丁靖如此神奇的马术控制技巧,两军双方都是一惊,尤其是并州军众人,更是激动的纷纷嚎叫助威。
此刻阿鲁想不到他这必定命中的一枪,竟然奇迹一般被丁靖躲开了,心中顿时惊慌无比,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阿鲁来不及收回长枪,却见丁靖抬手将长枪抓住,随即操控战马跃起,借战马的力量收手一抽,竟将阿鲁左手的长枪脱手拉出。
阿鲁手中只剩下一把长枪,这单枪匹马之下,他怎会是丁靖的对手!
而错过了刚才那般良好的机会,想要再出招威胁到丁靖,几乎再无可能了。
阿鲁自知再战必败,连忙右手狠掷长枪投向丁靖,丁靖立即侧身躲开,待他正身面向阿鲁之时,只见阿鲁已经调转马头,准备飞马撤回鲜卑军阵中。
丁靖岂能让阿鲁如愿退撤,右手举起刚刚抽夺到手的长枪,竭力投向逃跑的阿鲁。
只听呼啸的破空之声划过二人相隔的空间,随即长枪的枪头猛然扎入肉中,连肉中健骨也被刺断,出骇人听闻的“咔擦”之声。
随后,阿鲁胯下的战马右后腿应声而断,战马顿时脱力倒地,连着将乘骑马上的阿鲁一起率落下马。
竟是丁靖长枪投掷而出,正好刺穿阿鲁战马后退骨节,连腿击穿断裂。
落马的阿鲁生死未卜,鲜卑军立即冲出数十人,准备将阿鲁夺回。
无奈丁靖早就加拍马而至,低身将阿鲁抓起,随即拨马掉头就走,将微微挣扎着的阿鲁擒回本阵。
眼睁睁的看着阿鲁被丁靖擒走,众鲜卑军却不敢冲上去抢夺,一来是丁靖军威势赫赫,不可轻易相战,二来则是巴林、阿鲁尽在丁靖手中,若是冲动相攻,恐这二人性命不保。
这一刻,素利看着丁靖斗将挑衅,却不杀将而只是俘虏活捉的行为,终于知道了丁靖的意图。
他素利活了数十年,是鲜卑人中最年长的领,脑筋也自然迅思快想,他立刻洞悉了丁靖此行的意味,毫无疑问丁靖此举是在向他们鲜卑军展示武力,并以此威慑警告他们。
不过,却也不仅仅是威慑警告而已,还是在表达一种善意。
丁靖用自己的行为告诉着素利全军,他丁靖可以轻易击败鲜卑军的强大勇士,但是却也只是击败而已,并不是要做到绝路,将他们每一个都狠戾杀害。
此刻丁靖再次看向素利军,再次张狂地吼道:“谁还要来领教一下我的厉害!”
丁靖厉声言罢,鲜卑军却是再无回应,人人脸上皆是凝重之色,再不敢轻易出阵来战。
就在此时,素利却是独自驾马出阵,众鲜卑军见到素利出阵,皆以为素利欲要亲自挑战丁靖,纷纷出马阻拦,却都被素利喝退。
丁靖看到素利向自己缓行而来,顿时眉头一挑,脸上有些惊诧。
“老头,看你这须斑白的样子,恐怕不是我戟下三合之敌,何必出来找死!”丁靖对着素利嘲讽笑道。
素利却是毫不愤怒,驱马至丁靖面前一丈处,悠然笑道:“老头子我一把老骨头,自然不敢是并虎的对手,恐怕并虎张口一啸,我这身老骨头就要散架咯。”
“若是三十年前,不,二十年前的话,说不定我还可以和并虎斗上一斗呢!只是岁月不饶人,不服老也不行呀!”
听着素利祥和却不失气节的言语,丁靖顿时肃然的点了点头,对素利这个老者也不敢再小视一分。
“长者言谈气度不凡,不似幽北蛮夷,靖今日开眼见也!”丁靖对着素利夸赞了一句。
素利哈哈一笑,道:“我鲜卑族长居草原,虽是塞外蛮莽,却也懂得处世文礼,故而也有礼节之人。”
“而你们中原汉人,虽然沐浴华夏礼仪,却也多有狼心狗行之徒。”
听着素利的嘲讽,丁靖却是没有愤怒作,依旧浅笑吟吟,只当是素利曾被汉人戏耍过,而故言牢骚怨讽罢了。
丁靖笑看着素利,问道:“长者觉得我是知礼懂节之人,还或是狼心狗行之人?”
素利神色一凛,思虑良久,随即一叹,答道:“将军战而不杀,明面上看起来是知礼懂节,但是却隐兵潜入幽州,定是有所图谋,因此实地里却是狼心狗行!”
听到素利如此话语,丁靖却是一愣,想不到素利竟会如此回答。
“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回答!”丁靖再次一笑,问道,“请问长者到底是何人?”
“鲜卑族东部众领,族称天佑公的素利是也!”素利言道。
丁靖点了点头,却是一笑,佩服道:“天佑公?长者果然来历不凡!”
“只是天佑公刚才说我隐兵潜入幽州的行为,是为狼心狗行之举,此言我不予认同!”
“我之所以来幽州,是收到幽州邀信而来的,是为了帮助幽州制止战乱内斗的,是为了帮助百姓免受战乱的,此来幽州可谓是光明磊落,何谈隐兵潜入!”
“倒是你们鲜卑族,我大汉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尔等不请自来,是为入侵硬闯之举,我看这才是真正的狼心狗行吧。”
“我这般所言,天佑公可敢有何反驳!”丁靖对着素利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