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都觉得自己声音发冷,“谁做主扣住的?”
“我不好说,国会对军部从来也管不了太细。”
“我真想反悔了。”
“你不会的,我走了,不能消失太久。”
慕容议员摆摆手,转身走向房门,列克星敦忙轻移莲步,上前送她。
“等等,”陈广叫住她,“最后一个问题,我看到那么厚一摞信,全是董德的遗嘱?”
“是,他给他一生之中,给过他恩惠、为他服务过、效命过他的所有人都留了赠礼,清查这些遗物会是个大工程。”
打开用魔法封隔的房门,慕容议员的贴身随员,一个看上去胖乎乎大妈似的蒙面人沉默上前,从列克星敦手里搀过慕容议员。
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慕容议员眼神微黯。
董德,给她也留了遗言,不然,在没有董德确凿无疑的死亡证据前,她是不会这么急匆匆做决定的,形势再紧张也不会。
转交遗物只是次要,董德遗嘱,一定,一定要让陈广,亲手激活天照星核。
董德这一生,于大夏有大功,但脏手的事做的也不少。
就比如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清楚的,为什么他能活两百多年这个问题。
黑魔法,有人这么说。
无论如何,慕容议员选择相信董德,毫无保留。
毕竟,她还是一个小女孩时,董德就已经是庇护着大夏的英雄人物,他在慕容议员心中的地位,一如此时陈广在很多少年少女心目中的地位。
是命定要守护大夏、拯救人类的救主。
提督室里,陈广身体陷入提督大椅中,面目深沉。
他没想到,慕容议员看上去正正经经一个人,居然跟他玩了一个小心机。
一瓶检测不出问题的香槟酒,一枚听上去就觉得大有奥妙的青玉狮子番天印,怎么想,怎么觉得后者价值高太多,隐藏着真正线索的可能也大太多。
偏偏后者被人截留了,这是慕容议员的算计吗,让他和截留的人或势力怼上?
“你说,这酒是什么味道?”
陈广托着酒瓶,抬头问列克星敦。
列克星敦走到陈广身侧,按着他的肩,“或许早就酸了吧。”
短短时间,陈广也没从香槟酒瓶上发现什么问题,很可能根本没问题,不然军部不会那么爽快放手。
“总之,先给博士研究着。”
陈广顺手给夕张加了一副担子,看看只有自己和列克星敦两人在的提督室,再看看紧闭着的窗帘和房门,笑容渐渐放肆。
今天列克星敦穿着中式古典仕女服,一身雪烟纱裙,亚麻长发挽了一个据说是洛水神妃甄宓所创的灵蛇髻,仙气飘飘。金钗斜插,眉心贴着红粉桃花钿,蛾眉淡扫,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更无一处不命中陈广的要害。
想来,女孩子都是有着仪式感的,今天对于列克星敦无疑是个大日子,她再怎么盛装打扮也不为过。
陈广心里野草疯长。
“太太,提督室没人诶!”
列克星敦歪头,发出可爱的迷糊声,“诶?”
“我说,整不整?”
“什么整不整,又说胡话!”列克星敦俏脸一红,垂脸小声道,“而且,还疼着。”
“是吗,快让我康康,你老公我可是会魔法的,早说让我给你治疗啊,瞎忍着做什么,傻老婆。”
在列克星敦的娇呼声中,陈广打横把她柔躯横放膝上,白生鲜嫩的长腿没套丝袜,生生暴露在微寒的空气中,台灯的暖色灯光照耀下越显艳色,让陈广呼吸不由自主变得粗/重。
所谓: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列克星敦羞怯推拒,“今天事情好忙的,要是谁闯进来...反正绝对不行啦!”
陈广举起三根手指,严肃脸对台灯发誓,“相信我,我只是帮你治疗一下,你想,现在有天照星核这么重要的事情等我处理,我像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是的哦,对外人来说,您绝对算得上冷酷无情的人吧?就算世界毁灭,不打扰到您都无所谓那种,”列克星敦声音幽幽,把头贴在陈广心口,“不过,世界什么的,毁灭就毁灭好了,列克星敦啊,只要和您待在一起。”
陈广讪讪一笑,手抚上列克星敦披着纱衣的香肩,“太太,深重恩爱,无以为报,为夫就教你玩医生和病人的游戏报答好啦。”
诗云:花漏怯春宵,云屏无限娇。绛纱灯影背,玉枕钗声碎。
嘭嘭嘭!
走廊上,石原泉水举起拳头,用力砸着提督室的大门。
或者出于某种看好戏的心思,镇守府的舰娘都脸色古怪站在一边,没人阻止她,但偶尔有小萝莉想要帮忙叫门,却又被自家姐姐叫住。
铛铛铛~
镇守府的钟楼,连敲了十声。
哗!
沉重房门忽然被拉开,穿着舒服青衫的陈广一脸不爽的站在门前,“干什么?”
石原泉水作为深海旗舰武藏号,身高不低,她几乎能与陈广平视,盯着面前这个满脸不耐烦的男子看了几秒,她没来由生起一股怒气,没头没脑就往提督室里撞进去,
“我有事和你说!”
“诶诶,你挤什么?”
镇守府还没有哪个舰娘像石原泉水这么莽的,陈广猝不及防,居然被她闯进了房间。
他连忙跟上。
走廊上的舰娘/们交换眼神,一窝蜂冲了进去。
房间里空气暖融融,飘着一股怪好闻的味道,像是女子的汗液、脂粉味,却又有说不出的别的味道。
石原泉水皱着鼻子,看向提督桌后一个慌慌乱乱的女子。
列克星敦侧身坐在提督椅上,白裙纷乱,粉面上香汗点点,纱裙上似乎也有着可疑湿痕,被突然闯进来的舰娘/们一看,羞随脸上红。
石原泉水大大咧咧道:“你们之前搞什么,关着门不出来?”
在她背后,舰娘/们却是有好几个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比如北宅、俾斯麦。
说起来,北宅居然能在早上十点出现在自己面前,让陈广都惊了。
现在不是调侃北宅的时候,陈广仗着脸皮厚,支使着小萝莉们,“吸血鬼、47、小萤,你们去开窗,再找莱比锡要点熏香,找逸仙要茶点来,快去。”
莱比锡就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闻言嘴巴撅得老高,“好好的点什么熏香,贵死了!”
小萝莉们倒是兴高采烈,吸血鬼虽然嘟囔着抱怨为什么就她没有昵称,但还是相当欢快的跑去工作。
厚实窗帘拉起,一闪闪落地窗向外敞开,凌冽的冬风夹着冷湿的海腥气灌入提督室,一下子清爽好多。
北宅好奇的看向列克星敦,瞎说着大实话,“列克星敦你怎么还坐在提督的椅子上,不方便起来吗?”
如果陈广不是深深了解北宅只是个知识上的博学巨人,生活上的迟钝白痴,真会以为她是在故意羞列克星敦。
太太之所以还窝在陈广椅子上,全因为她裙子有湿迹啊!
站起来被大家看到,再单纯的少女也会想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大太太的脸面还能往哪儿搁?
动用舰装力量倒是可以烘干,不过因为镇守府尤其是提督室中,因为陈广过去吃过被舰娘/们窥视、窃听的烦恼,很早就立下规矩,不得随便动用舰装力量。
列克星敦一开始是美得魂随钗声碎,然后是惊羞慌惧,偏偏陈广还要命似的作弄她,让她根本没想到动用舰装力量,等到姐妹们都涌进提督室,当着她们的面动用舰装力量,简直是抠着她们的眼珠子让她们快看快看。
羞死啦!
太太尴尬,陈广当仁不让要解围。
他大大咧咧坐回提督椅上,把列克星敦软玉温香抱满怀,朝北宅扬扬下巴,“过来!”
北宅迷迷糊糊过来,于是陈广怀里就抱了两个老婆,气势十分嚣张。
这时他才看向石原泉水,“你来做什么?”
夕张在后面无声指着自己脑袋示意:她脑袋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