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跟周铭瑄,在大学里的那段时光,两人都挺忙的,她忙着各种打工赚学费生活费,周铭瑄则忙着各种充实强大自己,相处的细节不过就是一起吃个饭,或者晚上他去她打工的地方接她,然后两人一路散步回她的宿舍。
每每宿舍楼下,依依不舍的时候也会接吻,周铭瑄也有情生意动想要更多探寻她身体的时候,但都被她制止了。
那个时候她比现在还保守,固执地坚持着婚前绝不能发生xing行为,可谁能想到,她固执守护了一顿的贞操,有一天会被别的男人以那样强硬蛮横的方式夺走。而谁又能想到,兜兜转转之后,她现在又跟那个夺走她贞操的男人走在一起了。
造化弄人,这句话说的真是现实。
她说过,她跟周铭瑄最快乐的时光是在孤儿院那段青梅竹马长大的日子。虽有些艰苦,但满满的都是爱。
那个时候的他们,心思也单纯,只是干净的互相喜欢对方,不牵扯到情.欲,不牵扯到利益,不牵扯到世俗。
他将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她将他当成生命里的sunshine,其实说实话,周铭瑄很疼她,至今她想起他们曾经那些温暖的瞬间,还是会有感触。
他给了她完美的初恋,给了她爱情最初的启蒙,填补了因为父爱母爱缺失的她的童年乃至青少年生活,这也是为什么她对他始终恨不起来的原因。
只可惜,后来一切都变了。
所以,她仅有的爱情是在大学里的谈,她没有过这种社会上的恋爱经验,也没有跟成熟且拥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男人恋爱的经验,所以不知道该怎样相处。
不知道别的同事她们,恋爱是怎样谈的?
下班后一起吃饭逛街?待在家里各种腻歪,然后同居?
身边也没有可以取经的人,小秋单身女一枚,没有任何经验可供她参考学习。
池呈?据艾琳说,他老婆一毕业就被他给拐进婚姻殿堂了,他老婆更惨,当时还怀孕了,直接毕了业就结婚生子。
路馨语觉得,他们这样白天整天在公司里工作中相处,非工作时间里又见面,不知道这样没有任何新鲜感的恋情会维持多久。
就在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叫他去她家吃饭的时候,他倒是先来找她了。
敲门进来了她的办公室,
“待会儿下班我去医院看望我爷爷,不能送你回家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路馨语想起昨晚他说他爷爷刚手术完的事情,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没关系的,我坐公交回去就可以,你忙你的。”
阎昭华走了过来,抬手抚上她的发,任由指尖在她顺滑的发丝中穿梭,边垂眼看着她,好听的声音低低响起,里面含着浓浓的不舍,
“可能会待到比较晚,晚上我就不去你那儿了,你早点休息。”
虽然老爷子不待见他,但他该尽自己的孝道还是会尽的,该去探望老爷子,他还是要去探望的。
只是,不知道会待到什么时候,想到昨晚她等自己到半夜,今晚实在是不忍心让她等了。
路馨语一听,心里顿时乐了,她正愁不知道要怎样跟他相处呢,他自己到先开了口今晚各自过各自的,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一种解脱,虽说只是暂时的解脱,但那也足够让她好好喘口气休息一下的了。
阎昭华怎么会看不透她那点小心思,将大手从她的发丝间抽了出来,重新捏在了她小巧的下巴上,嘴里不悦哼了一声,
“我知道这正合你意,你不用在心里偷偷得意,想笑就笑出来行了。”
然后俯身过来,惩罚似的重重咬了一下她柔软的唇瓣。
路馨语吃痛的唔了一声,抬手捂着被他咬疼的嘴唇微恼地瞪他。这人属小狗的啊,竟然咬她。
他则是低低地笑,凑过来在她耳边威胁着,
“再这样瞪我,小心我让你走不出这间办公室!”
这下路馨语可是真恼了,抬手往外推着他,
“你快走吧。”
这人私下里跟她相处的时候,一会儿不耍流/氓就难受。
阎昭华就那样被她两只小手推出了她的办公室,嘴上的笑意,直到坐进了车子里才慢慢地消散下来。
他之所以今天会鼓起勇气去探望,也都是因为她。
他想着,在老爷子的有生之年,能让她得到老爷子的认可。他的父母已经不再了,他若是娶妻,想要得到的祝福,来自于他的直系亲属的,就只有老爷子了。
所以,他想着,从现在开始,一点点争取先让老爷子原谅他。
到了医院,老爷子的病房外,看护进去通报了老爷子他要探望之后,便是砰的一声巨响,不知道是杯子还是什么的,砸到了他面前的门上,伴随着老爷子的一声怒吼,
“让他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他,难道他是想气死我吗?”
老爷子的身体毕竟刚做完手术,吼完之后便又是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声声都刺的他心疼。
他早就做好被拒见的准备了,所以这会儿真的被拒绝了之后,也没有多少的难过,似是已经麻木了,只是转身打算去医生的办公室,再打听一下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刚走了没几步呢,迎面就遇上了同样前来探望的他的二叔,阎律。
他父亲阎放是老爷子的长子,二叔阎律是次子。
说起来,他的这个二叔其实是很英俊出色的一个人,除了性子脾气有些阴狠乖戾之外。
阎律见了他,停下了脚步,就那样冷笑着嗤了一声,
“哟,你这是打算来气死老爷子的吗?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大哥不够,又打算来气死你爷爷吗?”
你看你看,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尖酸刻薄,你越哪里疼,他们越往你哪里狠狠地扎一刀。
阎昭华只觉得胸口痛的快要窒息,可也只能死死压下那些痛,淡淡地笑着,
“我觉得二叔操的心还真是挺多的,有这个闲工夫,不如赶紧先解决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总要让老爷子在有生之年见到你成家吧。”
他不是省油的灯,阎律让他疼,他当然会毫不客气地反击。
是得,如果说那件事是他的致命伤,那么阎律的致命伤就是他的婚事。
阎律今年已经四十有八,却一直没有结婚。
依稀记得小时候曾经听说过,他这个二叔,年轻的时候爱上过一个女人,但是遭到老爷子的强烈反对,他撂下话非那个女人不娶。
那个时候他还很小,大约十岁左右,对大人的感情世界还一片陌生,只记得当时家里乱成一团,父亲跟二叔彻底反目,老爷子被二叔气到住院,母亲也终日以泪洗面。
这么多年过去,他果然一直不曾娶。
阎昭华不知道他现在跟那个女人依然在一起呢,还是早已经分手。
但终究,婚事这个话题,是阎律心里的刺。
果然,就见阎律脸色暗沉如同猛烈飓风,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迈步朝老爷子的病房走了去,他也冷凝着神色去了老爷子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等他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阎律已经走了,他这个二叔,自从年轻时的那件事情之后,跟老爷子的关系就一直不冷不热的,所以阎昭华也猜阎律在这儿待不了多久。
而老爷子也已经睡了过去,因为刚手术完,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处于昏睡的状态,护工正在给老爷子擦拭。
他走了进去,跟护工交代了几句,然后便将毛巾从护工手里接了过来,让护工先出去了。护工也是知道他跟老爷子的关系的,放心的将这里交给了他。
阎昭华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着毛巾细细给老爷子擦着手,胳膊,老爷子不愿见他,他只能在老爷子昏睡着的时候过来探望,帮他擦擦身子,用这样的方式来尽一下自己的孝道。
刚刚医生说,老爷子昨天手术后到现在,恢复情况还挺乐观的,后面再加以适当的调理,保持好的心情,应该很快就可以出院。
这个结果,对他来说是很欣慰的。
就那样在老爷子的病房一直待到很晚,直到察觉老爷子有快要醒过来的迹象,才起身离开,打电话叫了护工回来,又在病房外等了一会儿,看到老爷子醒来,护工尽心尽力地护理着之后,这才放心离开。
出了医院以后才发现,自己貌似还没有吃晚饭,第一个念头就是,开车去那个小女人家,让她给他做顿好吃的。
可是抬手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夜里十点多了,顿时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昨晚让她等到那么晚已经把她折腾的够呛了,今天不能再折腾她了,白天在公司里她的工作也很忙很累,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虽然他很想念她。
是啊,很想念。
才分开这么一晚上的功夫,就已经想念的要命。
他觉得,他们这样分开住在两个地方,不是个办法。
他想每天晚上回家,都有她在等待。想每天早晨起来,都能看到她恬静的睡颜,想每一顿饭,都吃她亲手做的,想每一个转身的瞬间,都能看到她,想此后人生的种种,或快乐或苦涩,都跟她一起分享。
所以,一起住,才是长久之计。
就算不做那些亲密事,仅仅只是住在一起,也是好的。
驱车直接回他自己住的地方,经过24小时便利店的时候,进去买了些吃的,晚饭就这样打发了。
而路馨语那里,下了班回家之后就直奔农贸市场,买了食材之后回家,认真的烹饪料理,分量是自己的晚饭外加明天中午两人份的午餐。
因为他对吃的没有太多要求,所以她做起饭来也挺轻松的,心理上轻松,可以放心的按照自己的标准来合理安排膳食搭配。
简单吃了晚饭,又将明天的午饭一切准备好之后就去洗澡准备睡觉。
洗完澡在卫生间里擦拭的时候,她从卫生间的镜子里看着自己光洁的脖子,忽然就想起了他曾经送她的那根项链,在这之前她还从来没戴过。
这会儿,忽然很想戴上。不知这是一种怎样的小心思,只是觉得很奇妙。
这样想着穿上衣服之后就来了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那个盒子。
打开,那项链,依旧那样沉静地躺在盒子里,即便这么长时间一直不曾被它的主人宠爱过,但始终宠辱不惊,越看让人越喜欢。
戴上之后在镜子前照了照,柔软的银色,简单的款式,却显得白皙的脖颈愈发的纤细,别看这小小细细的一根项链,竟然使整个人看起来娇媚动人了许多。
或许是现在坦然接受了他心态不同了吧,她觉得戴着这根项链,心里是甜蜜的,甚至还有些小小的雀跃和期待,不知道明天他看到她戴上这项链了,会是什么反应。
黄昏,寺院的钟声敲响,低沉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有身形婉约的女子,踏着青色的台阶拾级而下。
她留半长的黑发,眉眼极美,穿一身上好的衣衫,气质俱佳。这样远远望去,只觉得一个货真价实的美人儿。
待走的近了,才发现美人儿虽美,但其实已不再年轻,眼角眉梢,隐约有细碎的皱纹浮现,但是跟其他同龄的女子比起来,算是保养的极好的了。
再美的人儿,也抵不过时间。
可,美人即便迟暮,也还是美的。
寺院外面的停车场上,女人的车子等在那里,司机从前面下来,恭敬地为她打开车门。
她弯腰上车,却见后座上多了一个人。司机没有上车,似是为了避嫌,迈步走向了别处。
男人的眉眼隐在黄昏的光晕里,隐约能够看出深邃的轮廓,还有眼角眉梢,同样细细的纹路。
女人心中一声叹息,都说岁月催人老,她老了,他也老了。
她今年四十有六了,他也四十八了。
那些已亡人,若是活着,一人今年也同样四十八岁,另一人,也五十八岁了。
时间过得好快,似乎是一转眼间,那些恩怨就已经如过往云烟。
男人的眉眼爱恋的落在她极美的五官上,伸手过来送上了自己手中的盒子,里面是一枚璀璨的钻戒,瞬间照亮了黄昏的车厢。
男人神色郑重,语气执着,
“嫁给我。”
女人看着那钻戒怔了一下,男人又是开口,
“老头子昨晚病重做了手术,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等他一走,我就娶你进门。”
女人的表情很是涩然,别开了眼淡淡开口,
“佛门净地,不要谈婚姻这样世俗的事情。”
间接的,等于拒绝了男人的求婚。
拒绝。
又是拒绝。
这已经不知道是这么多年来她第几次拒绝他的求婚,他本该麻木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依旧觉得愤怒。
啪的一下合上了戒指的盒子,狠狠砸在了前面副驾驶室的车窗出处,男人的声音冰冷而又愤怒,
“佛门净地?”
男人有些凄厉的笑声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呵呵,佛祖真有那么灵?那这些年我捐了那么多的香火钱,怎么不见得佛祖成全我?怎么不见佛祖让我心爱的女人答应嫁给我!”
女人好看的眸子微垂,就那样沉默了半响,有些无力地开口,
“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再谈什么结婚不结婚的了,就这样过吧,至于结婚,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她的话,让男人浑身的怒气绷得更甚,说出口的话更是无比阴狠,
“那都是他的报应!是他的报应你听到了没有?当年若不是他明明有妻室还去招惹你,又何必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男人怒声说完,大手一挥,将别开眼看向别处的女人给拽进了怀里,然后低头狠狠攫住了女人的唇瓣,放肆的啃/咬,女人被迫微启红唇回应他,男人越吻心里的火气越甚,大手撕扯着,就那样不顾一切地将女人身上的衣物剥落,按在车后座上,沉腰进/入她,疯狂掠夺。
对于一个潜心向佛的人来说,在佛门净地做这样的事情,无疑是对她最沉重的伤害。
可是男人不管,男人在享受着身体纠缠带来的极大快感的同时,在女人耳边近乎疯狂地警告,
“从今往后,我不准你再信佛!不准你再来这种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