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絮话里有话，顾婠明白了。
如果这个人，她也认识的话，而这个人的家里人不愿意这件事情被人知道，那么，十之八九就是认识的。
“是哪家的人？”
她直截了当地问向了柳如絮，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即便曾几何时，顾婠及其想要的母爱，也再无可能。
“是李家的二小姐。”
顾婠微微一愣。
原来是女的。
这就难怪当初的时候，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来。
名门望族家的千金，如果目击了豪门里的这种龌龊事情，对于名声，就不太好听了。
更何况又不是普通的犯罪现场，而是几个大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无耻行为！
顾婠顿悟的同时，却又难以接受：“你说她目击了那场犯罪，所以这成了当初定我罪行的证据之一？”
她轻笑。
“何夫人，我能够问一句，她到底都看到了什么，却成为了定我罪行的证据之一？”
“难道李二小姐当初看到了我在犯罪现场吗？”
顾婠的胸口微微起伏，她极力地保持冷静。
顾婠啊顾婠，说好要理智的，说好不激动，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怎么又因此情绪不稳？
“这件事情陆总没有跟你说么？”
看见柳如絮眼中一闪而过的快意。
顾婠唇瓣勾起一道浅笑，明知故问。
陆栖祎如果跟她提起过还有李二小姐这一茬子的事儿的话，她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她又看了看面前的柳如絮，这个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明知故问，装傻充愣……
何必呢？
“咳咳，陆总果然没有告诉你啊。哎，陆总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都不告诉你呢？”
“对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当母亲的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顾婠淡淡接住了话，柳如絮面上一闪而逝的怒意。
解释道：“那个，我们不是都以为陆总告诉了你吗？谁知道会是这样子。”
顾婠不想跟柳如絮一直讨论陆栖祎有没有把事情告诉她，为什么又不把事情告诉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既然何夫人也知道这件事情，那就劳烦何夫人跟我说一说，李二小姐在犯罪现场目击了什么？怎么李二小姐的一句话，居然也成了坐实我犯罪的一个证据？”
她又提醒柳如絮：“当时，我并不在现场，李二小姐看到了什么，居然就认定了我是犯人。”
“这个啊，当时的时候，李二小姐并没有打算立刻说出来，只是听见乔曼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节自杀了，是一个女孩子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才能保持这样纯真的心。
李二小姐被感动了，觉得这样好的姑娘真的不应该受了这冤枉气，觉得不公平，觉得你是以权压人，这才把目击的事情，告诉了人。
李二小姐说她目击了犯罪的过程中，亲耳听到的那些人在乔曼撞墙到底后说终于可以去找顾家的大小姐领取高额报酬这样的话！”
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顾婠一眼。
“而当时乔曼在被人发现后送往医院的途中，昏迷中还念叨着：顾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哈哈哈哈哈哈……”
顾婠听了，忍不住仰天大笑。
柳如絮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但很快平复好心情：“婠婠，婠婠你怎么了？”
顾婠伸手推开了柳如絮：“我没事，你别碰我。让我笑一会儿。”
她一边退，一边躲开柳如絮伸过来的手，笑的捂住肚子，眼泪都流出来了：“哈哈哈这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是啊，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她同陆栖祎的关系恶化，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发生。
只是当时啊，她还是顾氏集团的千金，还有爸爸维护，那时候啊，她还是唯媛基金会的老大。
陆栖祎还不能说对她下手就对她下手。
还不能说让他们顾家破产，就让顾家破产。
即便如此，从那时候开始，她顾婠因妒生恨，残害管家女儿的事情，在z市闹得沸沸扬扬。
所有人将她丑话，顾氏集团也因此股票大跌。
从而导致了最后，顾氏集团那般轻易的被人诬陷偷税漏税，从而那么轻易的被人搞破产了。
一切的源头，从那次开始。
“婠婠你别笑了，你别笑了啊……”
柳如絮被顾婠这笑声弄得烦躁不堪，开口有些不耐的让她不要笑了。
但后者却对她的劝诫充耳不闻，非但如此，还越小越大声，柳如絮心里因为这笑声更加烦躁，眼中飞快地闪过不耐烦，忍不住大声地喝道：
“我叫你不要再笑了！你听不见吗！”
话落时候，陡然，笑声没了。
柳如絮手捂着嘴巴，对上顾婠看着自己的双眼，柳如絮眼神左右闪烁：“不是，不是……婠婠，妈妈只是太心疼你了。”
顾婠没说话，静静地望着柳如絮。
而那眼睛，并不犀利，但是却让柳如絮有种被凌迟的痛觉。
“婠婠……”
柳如絮脸上忽青忽白。
顾婠站了起来，站直了身体，王管家就要走上前来，她朝王管家挥了挥手。
“没事，许久没有见到何夫人，而何夫人刚刚给我讲了一个笑话。”
王管家点点头，不发一言又退回到安全的距离。
顾婠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在柳如絮的身上，微微勾唇：
“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只能更加证明我顾婠，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也是因为那时间事情，往后她纵火想要烧死乔曼这件事一出，所有人都认定了她就是那个纵火犯，而不会有人觉得她是无辜的，是被人冤枉的。
好大的一盘棋。
“不是的！我相信你，婠婠，我和你何爸爸都相信你是无辜的。当初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我和你何爸爸又畏惧陆总的权势，所以不敢贸贸然站出来公然与陆总作对。可是现在陆总对你那么好，你也成了陆总的夫人。而当初那几个犯事儿的混混又已经出现在了z市中，只要我们找到了那几个混混，一定可以问出真相，可以洗刷你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