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好a】
【这综艺好有伪装性,看久了差点忘记薄总是冷酷无情资本家】
【资;本;家;警;告】
【光光:莫挨老子,离我老婆远点不然你滚】
【光神:我充了钱,我说了算,不行你们节目别办了】
鹿溪愣了一下,捏捏薄光年的手。
仿佛得到安慰,他身上的怒气稍稍消散了一些。
导演已经叫人帮忙清理了简竹真的卧室,挺小一绿蛇,都没拇指长,就盘在她梳妆台顶上。
“这小蛇没毒的,我们这里生态环境太好了嘛。”导演打圆场,“你捡到一条小青,这何尝不是你跟她的缘分。”
简竹真:“……”
简竹真稍稍冷静下来一些,没有说话。
导演把蛇放了,问:“我刚刚给你的硫磺呢?”
简竹真:“我忘了……等等,所以你们早知道这里有蛇,特意准备了硫磺?”
鹿溪被气笑:“我们准备硫磺是为了驱虫,没想到那么多。至于你——”
简竹真:“?”
鹿溪无辜:“可能就是运气比较坏叭。”
简竹真:“……”
简竹真还想发作,被景宴一把拽走:“不是说饿了,我们烤一些食物来吃吧。”
北城的夏天已经到来,白昼长得过分。
现在已经五点多了,日头还高高挂着。
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阮知知野营的心情,她把房间抽屉里的彩灯拽出来,在院子里挂满:“等天黑了,我们就可以点灯。”
节目组准备的食材很充足,烧烤架也已经清理干净。
时域坐在架子前刷第一层油,阮知知对院子里的秋千爱不释手:“我刚刚听助理说,这里还有跑马场。小鹿姐,明天我们一起去骑马吧。”
鹿溪应了一声,转头问薄光年:“光光你想吃什么?”
薄光年将她手中的小肉串接过来:“我来吧。”
鹿溪没有推辞,转身去拿凳子。
现在是个人都能感觉到鹿溪和简竹真之间气氛微妙了,她们分坐在两头,被阮知知和时域隔开。
导演在烤架旁边占了个位:“你们六个人应该都简单做过自我介绍了,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被聚在这个节目里吗?”
阮知知:“来拍综艺顺路度假?”
导演:“……你尤其实诚。”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装满小卡片的纸盒:“因为现在大家都不恋爱啦,不相信爱情啦,想让你们帮大家重温一下初恋的感觉呀。”
“你们三对情侣,一对刚结婚两年,新婚燕尔;一对还没出学校,青春懵懂;一对爱情长跑七八年了,婚期将至。”导演将盒子放在一旁小桌上,把小桌拖到大家身旁:“我们一边吃一边玩个小游戏吧,抽卡问答。”
阮知知不服气:“我哪里懵懂,我懂得可多了。”
导演:“那就从你开始,来,抽。”
阮知知:“……”
她从众多卡片里捞出一张,低头看,上面写着一个问题:
你认为爱情是什么?
【草,一上来就死亡问题】
【困扰人类千百年的难题,堪比哲学三大死亡提问:你是谁哪儿来的到哪儿去?】
【小知开始纠结了,小知:我现在就是后悔.jpg】
【让域域亲亲你,亲亲你你就知道了】
阮知知迟疑一下,说:“我认为爱情是,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他,他不会抛下我,我能一直待在他身边。”
朝朝暮暮,岁月长情。
鹿溪忍不住:“你现在想每天看到时域吗?”
阮知知眉眼弯弯:“我想呀。”
【我**又活了被击中了,女鹅笑起来好甜!】
【你怎么可以只是想见他呢!你要亲他!要把他推倒在地!】
【我们知知还小呢可听不得虎狼之词,所以什么时候跟时域生个孩子?】
阮知知将盒子往旁边递,时域低笑接话:“我不会抛下你的。”
她仰着脸朝他笑,面部轮廓的边缘在阳光中变得模糊不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角度的问题,鹿溪总觉得阮知知的笑意,并没有触达眼底。
景宴抽到的是:“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他笑笑,陷入回忆:“我跟她是大学同学,刚进学校就认识了。新生前两年不让接戏,那时候我没什么钱,竹真陪我吃了很多苦。有一天接她下课,她逆着人流朝我走过来,我突然觉得……对,就是这个人了。”
十八岁的年纪,好像什么都明白,又似乎什么都不懂。
抓住一个瞬间,就想让它抵达永恒。
烤炉滋滋响,薄光年低声:“吃玉米吗?熟了。”
鹿溪小小声:“吃。”
导演撑着下巴点头:“所以你觉得,你遇到了一个,‘可以为她做点儿什么的人’。”
“是啊。”景宴停顿一下,忽然有些出神,目光穿过烧烤架,落在一抹米白的裙摆上。
他喃喃,“我觉得,她是我可以给她幸福的人。所以从她离开起,我就一直在等她回来。”
米白色裙摆坐在秋千架旁,低着头,小心地咬了口玉米:“烫。”
“那你先吃别的。”薄光年声音仍然压得很低,“羊肉串要不要,趁他们现在不注意,你可以把第一波全吃掉。”
鹿溪一本正经:“好。”
【笑**根本没在听】
【光神:**烦**谁要听你们的爱情故事,我老婆饿了】
【鹿鹿:饿饿,要吃,不听.jpg】
导演一乐:“你俩这就吃上了?也好,大家都开始吃吧,一般吃一边说。”
鹿溪拿起烤土豆,听导演又问:“你俩呢,你俩怎么在一起的,总裁夫妇?”
鹿溪“唔”了一声:“平平无奇,青梅竹马。”
想了想,又觉得的确太平淡,她重说:“光年以前是滑雪运动员嘛,他滑雪的样子太好看了,那是最初引起我注意的地方。”
事实当然不是,最初引起她注意的是他纯正好听的美音,以及听说读写都不流畅的中文。
初一的学生们也并没有懂事到哪儿去,加上班上那群公子家庭条件太好,个个儿都被家里人宠成了爷,薄光年刚转学回来那阵子,鹿溪总是怕别人欺负他。
因此对他格外关照。
“后来我们初中高中一直在一个学校,还很巧合地同班,我偶尔会陪他去参加比赛,慢慢就变得很熟。所以哪怕后来大学分开了,我们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鹿溪叼着烤土豆片,想挑个事儿说。
可一旦回忆就发现,一路走来共同的回忆实在太多了,根本挑不出哪一段更特别。
“我这人从小磕磕碰碰,不长记性,长大之后也没有好多少。光年回国的时候,我刚好不小心划伤了手,他来看我,我随口说了句‘病好之后一定要去雍和宫求平安符’。”
这是鹿溪长久的心愿,跟景宴在一起时,她就想去。
可景宴那时候太忙了,他又没法光明正大带着鹿溪到处跑,万一被人拍到了,无论求的是什么,都会被人说成是在求姻缘。
于是这事儿就无限期地搁置了下来。
一直搁置到他们分手,鹿溪也没能将景宴带佛祖面前。
“结果我出院的时候,光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平安符,跟我说,他把符求来了。”
鹿溪至今还记得他面无表情的臭屁脸,站在医院走廊上,让她伸手,说有神秘礼物要送她。
她担心是整蛊道具,不敢接。
是薄光年不高兴地将她的手硬拽过来,塞给她,留下一句——
“‘除了平安符,我还求了姻缘’。”鹿溪微顿一下,耳根适时浮现一抹害羞的红,“后来没多久他就向我求婚了,我才知道,原来他求的姻缘是我。”
啪——
景宴起身拿烤面筋,不知怎么,突然冒失地碰翻了酒杯。
简竹真看他一眼,别有深意,却没有开口。
【我作证,我是月老本人,我在他们的小拇指上打了死结】
【前面姐妹说的是真的,我就是那根红线】
【我**我**,竟然是光光主动求的婚!我以为他生活里话也特别少呢!对待老婆果然不一样!】
【他生活里话确实不说话,连教练都不理的。不知道他的教练如果来看这档节目,会不会一边哭一边大呼医学奇迹哑巴开口】
“而且。”鹿溪还没说完,她一开闸就挺不住,温柔地看了薄光年一眼,羞涩道,“光光他戴滑雪镜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他还送过我一副拿了金牌的滑雪镜。结婚之后,他也教了我很多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像是滑雪越野,骑马潜水,还有投资方面的……”
导演:“好了好了,秀恩爱这种事情,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导演问:“小盒子里的问题是不是挺没意思的,我们来看看直播间的粉丝们都想问点儿什么。”
阮知知:“!”
弹幕霎时一片沸腾,导演眯着眼,挑出一句:“想问问‘箴言cp’,今年有结婚计划吗?”
他将问题读出来,弹幕一下子**了。
日头渐渐开始下落,太阳挂在树梢,大片霞光在天空中晕染开,织构出一个粉色的黄昏。
短短几分钟内直播间又涌入几十万人,景宴说:“暂时没有。”
看着满屏“为什么”,简竹真撩开长发,柔和地看了景宴一眼。
他缓声道:“因为竹真事业心比较强,最近两年事业还在上升期,但如果结婚的话,我更希望妻子全职。之前跟竹真讨论过,不想她太辛苦,她也赞成,所以我们决定将婚期暂时延后。”
薄光年拿起剪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莫名透出嘲讽。
景宴皱眉,语气冷淡:“薄先生好像有话要说?”
“没。”薄光年正在帮鹿溪切小羊排,七分熟的小羊,火上烤过,油全都冒了出来,滋滋作响。
他不紧不慢,分神道:“我就是在想,我这么有钱却从没想过让夫人全职,怪对不起她的。”
【降;维;打;击】
【光神这么快就学会了老婆的茶里茶气,这一波输出绝了,资本家嘲讽.jpg】
【给弹幕姐妹科普,光神不让鹿鹿全职是因为他投资鹿鹿建了个她自己的公司,他之前在采访里说过夫人干什么他都支持,创业破产欠债也没关系养得起,然后现在universe市值过千亿了】
【接住了!这是总裁的糖!】
【箴言cp也好甜啊我哭了,爱她不是就要保护她吗】
【是被气哭的吗,不是吧不是吧这大男子主义都有人嗑?】
【恋爱长跑七八年,这婚是入土也结不了了吧】
鹿溪撑着下巴,看薄光年的眼神都在发光。
景宴想回怼,话到嘴边,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弹幕的问题七嘴八舌,暮色四合,小院内的气氛逐渐欢乐起来。
弹幕:知遇cp拍戏接吻是真亲吗?
阮知知:“是借位。”
时域:“是真亲。”
阮知知:“在时域眼里是真亲,但实际上是借位。”
时域:“……”
弹幕:指鹿为光能当着我们的面亲亲吗?
鹿溪:“想得美。”
薄光年:“不行。”
鹿溪:“但充钱的话就可以,虽然我们有原则,但钱多也不是不能考虑。”
薄光年:“……”
弹幕:箴言cp分开的那段时间里,异国会常联系吗?
景宴:“会。”
简竹真:“会,但不常联系。”
薄光年转头看景宴一眼,意味不明地动动唇角,什么也没说。
就是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景宴莫名感到狼狈。
因为跟简竹真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他有大半年的时间在做心理咨询,另外几个月,跟鹿溪在一起。
直播间里的人越来越多,导演趁乱叹息:“你们觉得恋爱的意义是什么?”
阮知知抢答:“为了学习进步。”
时域:“你在答政/治题吗?”
“恋爱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找到‘自己’。”导演喝了点酒,叹着气开始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
薄光年摸摸鹿溪,示意:“这环节比较没意思,你在这里听会儿鸡汤,我去接个电话。”
导演:“……”
鹿溪仰着脑袋点点头:“那边没灯,你小心点。”
薄光年轻“嗯”了一声,暂时离席。
简竹真坐在烧烤架前跟弹幕互动,手指不小心沾上架子的油渍,她试着擦了擦,发现擦不掉。
“我去清理一下。”她站起来,“顺路洗洗手。”
景宴:“别撞到了。”
小院被葱茏草木包围,水管在房子的另一侧。
简竹真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再遇见蛇虫鼠蚁。
她步行到水管前,刚要拧水龙头,就听见一个低沉有磁性的男声:“……我最近感觉感觉还不错……对,edward,你不用太担心我。”
简竹真心里一惊,旋即认出,这是薄光年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离席的,怎么会在这儿?
林中实在**静,两个人就只隔着一个小拐角,她连听筒里的声音都能依稀听见。
“……今年的检查……没做……还跟以前一样想把她……吗?”
薄光年摇头:“其实我这两年很少见她,但是很奇怪,在她身边的时候,伪装一个正常人,好像会更容易一些。我也……不想再对她做违法的事情了。”
话筒那头又说了一段话,简竹真没听清。
只见薄光年微微抿起了唇:“我不知道。”
他说,“我不知道我对鹿溪的情感到底是什么,但我觉得,那应该不是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