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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二十五 留信人(1 / 1)

结束了和克丽丝蒂娜的通讯,我打算返回自己的客房里稍做准备,然后前去索托斯家族的禁地进行今夜的值班行动。

可是当我返回到了客房的前时,我的视线却被门缝底下的一张白纸片给吸引了。

我蹲下了身,左右环顾确定没有人后,将纸片捡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极其机械化的文字:

“想知道关于禁地和家族神的真相么?见纸后,立刻一人到花房来,别让别人知道。否则不候。”

看到信纸上的文字,我大吃一惊,大脑嗡嗡直响。我本能地想要拿着这张纸去告诉其他的人,但是看到信纸上的“否则不候”四字,我的心里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

是谁?

是谁在我的房间下留下了这张字条?从这机器打印出的文字里,我辨别不出留下字条的人的性别信息,一切只能猜测。

是*?还是仙度瑞拉?还是索托斯家族的其他人?

还是说,这是斗篷人做的?

我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起来。绝忧宫的花房距离这里并不远,还在雨瞳的领域范围,我和雨瞳的通讯也没有断开的迹象,如果有人想对我不利的话,我可以轻松把对方给制服。

一念及此,我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攥紧了纸条,快速向着绝忧宫的花房方向狂奔而去!

真相,也许已经很近了!

夜色庄重而威严。夜晚潮湿的凉气变换了白日的干燥的温暖,夜色就像是柔软的帐幕一般挂在沉睡的洗扁城里。花房就在绝忧宫的庭院后面。在笔直的两行文玉树栽成的边缘的中间,长着一丛丛的迷迭香和薰衣草,修剪得非常整洁。不计其数的芬芳药丛在幽静的夜晚开着花。一簇簇野生的荷兰芹和耧斗菜填没了石板路上的缝隙,花园中心的喷水池也被给羊齿叶和交织的佛甲草包围着。玫瑰花丛长得像野生的一般,蔓长的枝条伸过小径;黄杨篱的中间闪烁着硕大的红罂粟,一串串的老藤条从精心修剪过的枸杞树上垂挂下来,缓慢而哀愁地摇晃着那蒙昔的枝头。

穿过了小径就是一间不大不小的花房,花房前放着一个紫檀架子的大理石屏风,充满了中式的古典风格,转过屏风,可以看到一群栖息在屋檐上的鹦鹉画眉的雀鸟。

花房的篱门是敞开着的,屋内闪着金火火的光,当我进入其中时,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屋内无处不在的簇密花团。不计其数的奇花异草充斥了我的眼球,一股股混合的花香铺面而来,让我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不少,甚至有一种置身于梦境的朦胧感觉。

花房的中央只摆放着一条紫色的藤椅。

但是在花房里,我却没有看到人影。

花房里空荡荡的,想象中的等候在这里的留信人并没有出现。

难道是他没有来?

我持着信纸在花房里等待着,扑鼻而来的花香不断地安抚着我的神经。

也许是我来得太早了。我在花房里整整等候了四十分钟,花房里依然空无一人,甚至我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还特地去到了别处检查,但是在花房附近,除了一群受惊的画眉和一小群在空中巡逻的古老者之外,我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一直在花房里等待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我依然没有等到那个留信人,而我却已经是等得两眼发晕,产生了浓浓的困意。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坐在藤椅上睡着的,当我被花房里的挂钟吵醒时,却发现花房里依然是空无一人。

我奇怪地揉了揉脑袋,却发现自己手中的信纸不见了,地面上却摆放着另外一张纸片。我急忙捡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地点改了,午夜之前,到扫帚间前的廊道来。”

我一个激灵,抬起头看到了在我正前方墙壁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11点,于是我急急忙忙拿着手中的信纸跑出了花房。

太奇怪了……难道在我睡着期间,那个留信人已经来过了花房?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叫醒我?为什么他还特地给我留下了一张字条?

抱着疑问,我快速离开了花房,跑到了距离花房并不算太远的扫帚间前的廊道里,一群受惊的黑鸲从花房里奔逃而走。当我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廊道的尽头时,我终于看到了一道等候在那里的人影。

当我看到人影时,我愣了一下,因为我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等在这里的人,居然会是他。

是貘德雷德。

他站在长廊的阴影里,半张脸在缠绕在吊灯上的洞冥草的照耀下显得极其阴森。

看到他,我稍稍放缓了步伐,正视着他,咬了咬嘴唇,道:

“貘德雷德,是你?我房间门下面的字条……是你留下的?”

“字条?”貘德雷德似乎也是有些震惊,“什么字条?”

“就是约我到这里的字条。难道说……把我约到这里的人,不是你?”我诧异地道。

貘德雷德皱眉摇了摇头,吞吞吐吐地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到这里……只是为了找一件东西。”

听到貘德雷德的话,我的身体微微一颤,心中产生了浓浓的疑惑感。难道说给我留下字条的人并不是貘德雷德?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会是谁给我留下了字条呢?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了。”既然如此,我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于是我打算转身离去。可是就在我打算离去时,貘德雷德却又叫住了我,道:

“你等一下。”

“什么事?”我转头看向了貘德雷德,用诧异的眼神审视着他。

“你和辛蒂,走得太近了。”貘德雷德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道。“作为她的哥哥,我警告你不要离她太近。”

貘德雷德的话让我微微一震,然后我有些僵硬地笑道:

“不知道我哪里冒犯你了?”

貘德雷德冷冷地看着我,语气有些激进地道:

“冒犯?现在杀死我弟弟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你。我不会让辛蒂跟一个可能是杀人犯的人走在一起。”

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道:

“原来你还是怀疑我是凶手么?如果你有证据,可以拿出来。”

貘德雷德冷冰冰地道:

“我是没有证据。但是除了你之外,其他人的嫌疑更小!我父亲和辛蒂都想把你留在这里,可我不这么想。”

没想到貘德雷德对我的疑心还是这么的大,我皱眉看着他道:

“我想你终究还是误会了。我没有杀修。更没有理由杀修。真的。”

“没有理由?”貘德雷德冷笑了一下,道:“得了吧。你敢说你对我的妹妹没有一点意思?这两天我可是看你和她走得越来越近啊。修很喜欢辛蒂,他对她的宠爱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我敢说修对你的情绪不亚于情敌。如果他一激动做了什么,以你的能力,一不小心杀死他,简直易如反掌,难道不是吗?”

说着,貘德雷德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我的连帽夹克的衣领。我皱紧了眉头看着貘德雷德,这件小羊皮连帽夹克是猫三昧特地替我定制的礼物,是她的一片心意,可是现在貘德雷德却把这件崭新的夹克衣领给抓成了纸团。

我心中微微产生了怒意,一把伸出了手,抓住了捏着我衣领的貘德雷德的手,把他的手指硬生生地掰开了去。在我的蛮力掰动之下,貘德雷德的手指指骨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而痛苦之色,最后他不得不收回了手去,一脸敌意地看着我。

“有能力杀一个人,和想不想杀他,不是一回事。”我的视线落在了貘德雷德那发红的手上,冷冷地道。

貘德雷德揉着他那被我给掰得通红的手,眼中闪烁着狂怒的光芒,但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冷冷地看着我,喘气如牛地道:

“不要让我看到你。我们索托斯家族不欢迎你!”

看到貘德雷德脸上写着的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怒意,我知道我现在跟他解释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于是我也不多话,直接转身就大步流星地向着长廊的入口走去。

当我再次走出了长廊时,一只黑鸲却是突然飞落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到这只黑鸲的鸟爪上居然吊着一张信纸。

我左右顾盼,却没有在长廊外看到任何人影。

很显然,这只黑鸲是特地来向我传信的。

于是我弯下腰,抓起了地上的黑鸲,摘下它那挂在鸟爪上的信纸片,看着上面的字迹:

“抱歉。还是在花房里见面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改地址。不见不散。”

我去,这到底是在搞什么花样?

我差点没有把手里的信纸给撕成碎片。我完全弄不懂这个给我留下信件的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但是抱着最后一次尝试的心态,我还是再一次从长廊赶到了花房。

可是当我再次到达了花房之后,我还是再次失望了。

因为花房里依然还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人影。

我的情绪开始变得烦躁起来。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彻底无法理解那个留信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他是纯粹想要糊弄我吗?可是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开始产生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因为我隐隐觉得这背后似乎有某个巨大的阴谋在笼罩着我。那个留信人也许有着什么深不可测的目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可是就像是第一次在花房里等待时一样,这一次,花房里依然没有人前来。花房里的花香薰得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

一直在花房里等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可是花房里却依然没有任何人进来。我的视野开始渐渐变黑,整个世界的图景都仿佛在变得虚幻朦胧。我坐在藤椅上,只感觉整个世界的布景都开始渐渐变得虚幻起来。

直到一阵隆隆的声音突然在大地的尽头响起时,我才猛地从藤椅上惊坐了起来。

花房挂钟上的时间告诉我我睡了不到五分钟。

我揉着我的眉心,听着来自花房外的剧烈声响。那声响就好像是有无数的惊雷在大地的尽头响起,从东南方向传来的隆隆声一直覆盖了整一片天空。我知道出事了,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起身跑出了花房,却看到外面有无数的雀鸟、古老者、小福神和黑鸲在躁动不安地上下飞舞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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