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先是一愣，接着差点笑弯腰。
“奸计”两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搭配上那一本正经的劝诫脸，她莫名想到“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表情包，总算get到他的笑点了。
“哈哈哈，许墨言，你这样为佛祖操心，佛祖怕是会被你感动！”
许墨言对这个笑话的成果很满意，挠挠头笑得有点憨，“不需要佛祖感动，这番胡说能博你一乐，我就很开心了。”
“……”
迎着他深邃的目光，程然的笑声略收，莫名有些感动，干笑两声之后，真诚地道谢：“谢谢你，许墨言，我已经好久没这样开怀大笑了。”说罢，她往乐园门口方向一指，迅速走到前面，“咱们去前面等，不管能否打听到什么，回避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母子俩很快就收集了一堆消息回来，不过与程然这些天听到看到的差不多。
送走母子俩，程然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许墨言就提议：“要不，我再去问问？”
“你去？”
“嗯。”
程然打量他一眼，挑眉打趣：“倒是可以迷住小妹——不过，不必了。”
许墨言哦了一声，刚想问她接下来干嘛，却见她掉转头，往摊位方向走。
“咱们现在就光明正大地去看看。”
可惜，她注定跟这个促销摊无缘。
就在两人离促销摊不到五米时，手机响了。
她掏出来一看，嘴角忍不住一垮。
许墨言见状，极有眼色地主动提出先去促销摊，程然感激地对他点点头，接通了电话。
才“喂”了一声，耳边就响起严厉地质问：“你在哪？”
“我在外面。”
“知道你在外面，我问的是你在哪！”
躁郁的情绪涌上心头，程然的声音变得生硬：“在南城区。”
“南城区哪里？”
“爸，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不是说了，给你约了人，中午十二点，在步行街的百味楼见面，眼看要十一点了，你赶紧过去！”
不仅先斩后奏，还强硬的命令她！
她都已经走出家门，在着手找项目了！
程然反感透顶，冷漠地回绝：“我不去，既然是你约的，你自己去好了！”
“你个死丫头，你再说一遍……你干嘛？”
气急败坏地叱骂声突然被打断，接着电话里传来程妈温柔的哄劝：“别跟你爸赌气，约都约了，抽空去一趟。妈知道你有事在忙，但中饭总是要吃的。这次就当给妈一个面子，下次我跟你爸绝对不会，不经你同意就答应这种事！这次主要是你易叔叔那边不好推脱，真的，你爸要面子。”
“……”程然抿着唇气呼呼地不吭声。
“就当是去吃大餐，你打车去，妈给你报销车费，要是看不上，明天我去回绝你易叔叔，不让你为难，好不好？”
听到这句低声下气的好不好，程然心里一软，沉默良久，终究无法摆脱内心深处的愧疚，生硬地嗯了一声，口气缓和下来，“好，妈，我答应你，这次我去，但是你说话一定要算数，否则，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