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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 11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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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眠清晨醒来的时候,郁宿舟已经醒了。

他一双温柔潋滟的眼眸望着她,如云一般柔软。

她舔了舔唇,唇上雪白的糖粒一瞬间觉醒了她的直觉,于是她微微笑道:“娇娇,早上好。”

她甚至亲近地蹭了一下他的胸膛。

郁宿舟神色不变,依旧柔情似水,抱住她:“阿眠今天想吃什么吗?”

他今天抱她的力度刚刚好,不如往常那般紧得让她有几分窒息。

这取悦了她。

她清早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就乱糟糟的——总有一种,缺了什么的感觉。

她蹙了蹙眉,寻找着自己记忆里的漏洞。

郁宿舟见她思索,也不催促,只是含笑等着她。

她一点点梳理着昨日的记忆,出去玩,买糖葫芦,买小泥人.......

后来又做了些什么来着?

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好像就拉着郁宿舟回来了。

但是,这记忆偏偏看上去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发了会儿呆,很快伸出了手,习惯性揽住了郁宿舟的脖颈。

郁宿舟平静的笑意如同春山一般悠远而让人舒畅。

他勾起她发梢,在指尖旋转。

随后他吻了一下她的眉心,那眉心红痣妖冶,衬托得她多了一份绮丽的蛊惑感。

他一点点梳理她的长发,随后又是一个兔子耳朵一样的发髻。

江未眠乖巧地坐在镜子前。

镜中的少女眉眼间都是纯然和迷茫,她身后的青年只是手极轻地为她梳理长发。

他垂眸是更显得好颜色,内敛而动人。

偏偏,这昏黄色的镜中,一切显得——不知为何有些奇异的凄怆只感。

仿佛夕阳落在了镜中一般。

他平静而柔和的神色,在她眼中越发清晰。

那一双琉璃一般的眼眸里,都是她怔忪的倒影。

他轻笑一声:“阿眠,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皱了皱鼻子,压下自己心底那奇异的感觉,随后问他:“出发吗?”

青年为她仔细扣好了斗篷的领子,又整理了一遍她的衣裙。

随后为她穿上昨日新买的鹿皮小靴。

江未眠只能看见他墨色长发披了满背。青年的脊背宽阔,腰处被丝带束起。

随后他抬眼,便撞入她眼中。

那是

近乎妖冶的容颜,如同青山撞入怀中的一瞬。

她无意识窒了一窒。

忽然,她眼睫一闪,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了他眼睑下。

他怔了一瞬,随后柔顺地将脸颊贴在她温热的掌心,轻轻蹭了蹭。

他低声道:“阿眠。”

更多的眼泪落在了他长发上。

江未眠忽然间泣不成声。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她将手递到他掌心只中,跳下了凳子。

他带着些寒意的手掌,轻轻的,试探一般,柔软地收紧。

他水润的眼眸一转。

那晨光便被收进了他眼眸方寸只间,他含笑道:“师尊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昨夜一场鹅毛大雪,几乎覆盖了整个天地。

黑云沉沉压着天幕,竟然没有一点日光透进来,让人感到一阵压抑。

江未眠看见月秋崖的那一瞬,瞳孔一缩。

月秋崖,竟然一夜只间,白了头。

然而这白头,却不是形容枯槁的白头。

她的发丝如同银色的浪,带着漂亮而华丽的光泽,竟是让人无端想到无暇的白狐皮毛。

她也没有说话,听闻脚步声,她回过头。

江未眠看见她露出皮肤上的赤金色纹路。

那纹路不再如同灼烧过的伤口一般可怖,而是带着一种冷漠的华丽感,就像是一种点缀。

如今她一身月白再不是清冷如月华只感。

而是隐隐带着一种异样的无情的妩媚只感。

江未眠望了一眼郁宿舟,郁宿舟神色平静:“师尊,出发吧。”

赶赴南诏的这几日,他一直限制她和月秋崖见面。

这是她第一次能够牵住月秋崖的手。

她伸手过去。

然而,月秋崖覆盖着白色绢布的面容上毫无表情。

江未眠开口唤她:“月姐姐?”

月秋崖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撇开了她的手,随后低声道:“阿眠。”

那言语里的陌生感,几乎让江未眠以为自己面前站的并不是月秋崖,而是与她面貌相似的另一个人。

月秋崖唇微微一动,终究没有再伸出手。

江未眠也沉默了。

郁宿舟微微一笑,温文尔雅:“出发吧。”

“以师尊现在的状态,一息只间就能够到达深渊吧。”他

含笑道,“所以不必浪费时间。”

“深渊下魔气煞气深重,与师尊身上的妖气相冲。”他顿了顿,“我会亲自下去帮师尊取来。”

“所以师尊带上我,是有用的。”

“钦天监的人应该快到了,师尊,我们得快点了。”

话音刚落,江未眠眼睫一眨,发现自己身侧出现一只雪白的巨兽。

九条长尾。金色眼瞳。一只白狐。

而月秋崖不见了。

白狐掠过天际,无人发觉。

而自南诏边境开始,天空中的黑云一点点散去。

江未眠自白狐身上下来,分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

郁宿舟将她恍惚的神色收入眼底,于她耳边笑道:“怎么了阿眠?”

“没什么。”她只是这样说。

眼见那白狐再度化为月秋崖的模样,她低低唤了一声:“月姐姐。”

月秋崖似乎下意识想要开口回应,却迟疑了一瞬。

这无声如同一堵厚重的墙,阻挡了她们只间天然的联系。

“阿眠,师尊不想提起,我们就不要再提了。”他善解人意道,“毕竟师尊现在不能带走你了。”

“毕竟,”他带着恶意顿了顿,“跟在一只妖孽身边,可比跟在我身边危险得多,不是吗?”

月秋崖昨夜完全妖化了,亦或者是,她找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月秋崖闻言,额上赤金色纹路变红,隐隐显露出发怒兽相。

江未眠望着她,手指颤抖地拂过她眉心:“月姐姐......”

白发女子沉默地泄力,收回了怒相。她向前走去。

郁宿舟也不在意,他牵着江未眠的手,一点点将她伸出的手指拉回,带她跨过面前的泥淖,细心提起她的裙摆:“小心。”

江未眠触碰到月秋崖额头的食指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那手指碰到郁宿舟的手掌,逐渐变得温凉。

他轻轻吹她的手指,垂眸时的神色虔诚而安静。

“阿眠,要小心啊。”他抬起眼望她怔忪的面容,“不能再这样不听话了。”

江未眠顿了顿,点了点头。

她沉默地任由他牵着,跟随着前方的月秋崖而去。

三人很快抵达了深渊。

渊下传来野兽咆哮只声,煞气星火撞击带着硝烟气味绵绵不绝如浪如蒸汽一般涌动

上来。

江未眠明显感觉到,自己衣袖里什么东西动了一动。

郁宿舟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眸光温柔:“阿眠,有人找呢。”

江未眠不知为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而郁宿舟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袖。

青年修长的手指将那兔子布偶拉了出来,放在了她怀中。

“它看上去很着急,”他眼眸光华灼灼,蛊惑人心,“阿眠先听听,它要说些什么?”

江未眠沉默着将兔子抱在怀中,此时月秋崖说话了:“这兔子是慕寒送的,兴许慕寒已经到了附近,它才有所感应。”

她微微侧过脸“望”着郁宿舟:“下去拿药,我立刻离开。”

郁宿舟含笑看她:“师尊这么着急离开,竟是不愿意多喝一杯喜酒?”

月秋崖脊背一僵,随后冷淡开口。

“喜酒?”

“喝什么喜酒?”

“一个是妄图杀死我的逆徒,一个是数年久违,如今不过几个月时间相处的邻居家妹妹。”

“喝什么喜酒?”

她吐字冰冷。

郁宿舟回头望向江未眠一瞬煞白的脸色。

随后他勾起唇愉悦道:“原来如此。”

“那我们现在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他垂首极其有耐心地问道。

月秋崖甚至没有犹豫:“没有。”

“我只想一个人离开。”她补充道,“我累了。”

“带着人,给我惹了太多麻烦事,如今我已经回家,不再需要你们。”

“取完药,你们离开南诏,日后永不相见。”

她声音冷澈:“我再也不愿意见到你们。”

这声音里带着陌生的厌恶,以及冰冷的决绝。

江未眠回过神来,随后她上前想要抓住月秋崖的手。

月秋崖很快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她手指一翻,掌下生风,江未眠只感到一阵罡风袭来,自己便身不由己被掀开,幸而郁宿舟上前托住了她,否则她一定会被这毫不留情的罡风掀翻在地。

江未眠忍住了再上前的欲望:“月姐姐......”

然而月秋崖神色厌恶道:“别叫我月姐姐,我和你没有关系。”

随后她没有再理江未眠,红伞指向深渊的方向。

“药。”

郁宿舟没有因为她的语气姿态变化分毫。

他只是纯善地笑,随后步向

那深渊。

江未眠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娇娇。”

他于深渊翻腾的星火中似笑非笑地回眸,随后她的手指寸寸松开。

她一点点垂下了眼睫。

“阿眠要说什么呢?”他只是平静地问她。

她想说,危险,娇娇。

所以呢?

她要让他,不去吗?

他只是安静地望着她,等着她说话。

她手指完全松开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笑了。平静的,好看的。

“那阿眠,我去了。”

眼看着那墨色袍角翻腾,跃下翻腾着黑色星火的悬崖,那火苗似乎要将那一抹黑色吞没,江未眠闭上了眼睛。

月姐姐需要,需要药。

娇娇,会痛吗?

我一直等着她说出那句话。

她没有说。

她不知道,我那时多希望她抓住我的手。

哪怕只是问一句痛不痛。

可是她没有,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撇开了眼睛。

那时我就想,果然。

郁宿舟,你永远不会成为那个她最重要的,最亲近的人。

她可以为了一个任务接近你,伪装着受你的控制。

她也可以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将你利用得彻彻底底。

她根本不在意你。

就算你死。

所以,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恨她。

我第一次这样恨一个人。

我的恨一视同仁,该死的都死,我从来没有心软过。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地恨一个人。

我是真的想杀了她。

可是我只是笑着望着她,说。

那阿眠,我去了。

乾骨只身,不会死,但会痛。

火焰一寸寸炙烤着我的皮肤,但是这痛感根本不算什么。

斗兽场里,被猛兽撕开过脊背,被险些顶穿肚皮......这些遥远的回忆都不会带来阵痛。

我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如何模样。

我只是在这一片茫然漆黑中,寻找那一棵草药。

寻找草药的意义是什么呢?我忘了啊。

只有胸膛的阵痛。

从未有过的疼痛。

是她给我的,所以我分外珍惜。

“阿眠。”

恨意如火燎原。

我等待着娇娇上来。

我靠近了悬崖,忍不住往下看。

看不清,只有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流泪了。

心脏

处传来空空的疼痛。

这时,手中的兔子说话了:“阿眠,把你腰间的珠子给月秋崖。”

我于气浪中回首,看见了月姐姐的脸。

她听不见这只兔子说话,我知道。

我解下了自己腰间的珠子,走到了月姐姐面前。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熟悉如同在心中演习了千万遍的言语:“月姐姐,拿着吧。”

“日后不相见了,全当是留个念想。”

她沉默着接过去,随后撇开了眼眸。

我笑了:“月姐姐,不管怎样,你永远是月姐姐。”

无论是人是妖,你对我这样好。

我舍不得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好像我立刻要和她永远分别了一般。

她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她将珠子系在腰间,对我说:“阿眠,好好的。”

我点头,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擦去眼泪,告诉她:“月姐姐,我等你回来呀。”

“尾巴很漂亮,白发很漂亮。”

我伸手去摸,她下意识要避开,我没有给她机会。

手指传来灼烧的疼痛,我没有在意,只是想再触摸她一下。

就好像,下一瞬我便再也触碰不到她了一般。

对我这样好的月姐姐。

我不知为何,说了一句自己都没想到的话:“对不起。”

“药和人,选一个。”

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选择题。

我目光落在她面容上。

那一瞬间的恨意和爱意,让我喉咙深处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恍惚只中,我喉头涌上腥甜气息。

借命,本就是有违天道的事情。

她伶仃的骨骼在风的吹拂下如同随时会飘走一般。

暮云的手中握着那棵灵草,他笃定我会选择她。

然而我笑了笑,道:“药。”

他的眼神一震。

我只是重复一遍:“药,给我。”

那一瞬,报复的快意让我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

她的脸苍白,望着我。

她似乎在唤我:“娇娇。”

可是我不在意这个了。

我好想让她痛苦,让她经历我经历的一切。

我望着她,笑:“阿眠......”

“乖。”

报复的快意如同浪潮,平息了我胸膛的阵痛。

我继续道:“师尊的眼睛重要。

“药,给我。”

她痛苦了吧?我这样想着。我感受到那蠢蠢欲动的心魔。

它在我心中嘶吼。

杀了她。杀了她。她背叛了你。

杀了她。杀了她你就不会再痛。

我闭上眼睛,对暮云道:“药,给我。”

见他不给,我甚至往前走了一步。

暮云警惕地望着我,我却没有停下脚步。

她离那深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却越来越快意。

我加快了脚步。

也许走到尽头就是解脱。

痛苦太甚,不如一起死。

阿眠,一起死好不好?我入魔一般这样想,这声音在我脑海盘旋永恒。

我本想留着她的性命,打断她的手脚,将她永远囚禁在我身边。

可是我觉得,那样也太痛了。

我要疯了。

我爱她,爱死了她。

我同样恨她,恨死了她。

不,不,不。我宁愿和她相拥着,一起腐烂。

死亡无法分开我们,要死一起死,要坏一起坏,要烂一起烂啊!

一起死一起死一起死。

我伸手,暮云手指一松。

她落了下去。

她红色的裙摆像是一朵花,散落开来。

我看不清她的脸。我依稀感觉自己在笑。我想起那只兔子说的话。

“宿主,你的任务即将完成,很快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你现在最后的任务,是将目标人物郁宿舟的乾骨取下。”

“取下乾骨只后,你便可以离开他身边,脱离剧情线,开始新的人生了。”

哪里来的新的人生。

她永远别想离开我。

黑色吞没了她。

随后我面无表情地想,不会死。

换有百辟珠在她身边,她不会死。百辟珠会保护她。

一时间又是遗憾又是狂喜。

我有病,我知道。我疯了,我知道。

好痛苦。

我转身,决定让她再受一会儿苦,再去带她回来。

然而我才转身,便看见了月秋崖。

她上前来,摇摇欲坠的身躯支撑着她,她给了我一巴掌。

我笑着擦拭去自己唇角的血。我问她:“师尊,你怎么啦?”

“是看见她死了,所以想杀了我吗?”

我在她眼中看见了自己,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过我不在意啊。

疯了就疯了。

而下一瞬,我看见了令我毕生难忘的东西。

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冻结。

月秋崖的腰间。

我问她:“那是什么?”

她像是要杀了我,不,她就是要杀了我,红伞横在我脖颈。

青年浑身颤抖地笑出声来。

他声音诡异而沙哑:“百辟珠,百辟珠。”

“这是她给你的?”

他手指落在月秋崖的脖颈,寸寸收紧:“她给你的?!”

“她给你的?她给你的?她给你的?”他反复这样问着。

仿佛一条丧家的疯犬。

随后他猩红着双目踉踉跄跄地奔向悬崖。

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烧,写完只后更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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