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沉先给沈卓做了紧急处理,经过一段控水后,沈卓睁了下眼皮:“我没事。”说完这句话后他又闭上了眼,容沉还要给他做心肺复苏,孙老搭上沈卓的脉搏试了下,跟容沉摇头:“容总,他没事了,就是邪气入体,得慢慢养。”
容沉看他:“孙老,你们不是说没有危险吗?”
孙老摸着沈卓的手腕深深的皱了下眉,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危险,沈卓之前也做过,但是很少出状况的,这一次看样子是遇上硬茬了。
孙老不知道他们水下发生了什么状况,也不知道沈卓身上的护身符已经没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容沉,沈卓躺着缓了几口气,勉强的坐了起来,双手放在了膝盖上,是一个打坐的姿势,容沉看他这样一时之间还不敢打扰他,这家伙每天都这么盘腿坐床上,也不知道起什么用。
打坐对沈卓来说没什么用,他的内功心法没学好,但是能坐着总比躺着好,他的背太疼了,还不如起来看看那块玉佩。赵航早已经开始把那玉佩从张福涛脖子上解下来了,众人只看见没有了那玉佩后,张福涛的尸体眼看着就肿胀起来了。
陈河惊呼了声:“快退开!赵航!要变形了!”
沈卓咳出了口水,还变形金刚呢。没有了那块玉,张福涛不过是变成了淹死鬼的模样。
赵航拿着那块玉退的无比迅速,连滚带爬的往后退了好几米,看着张福涛那泡大了一倍的尸体,再看看他手里的玉:“这玉到底是什么材料,这么大的功效啊!发了!”
赵航看着那块玉眼睛发直,听见沈卓咳嗽声,他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容沉迟疑着没有过去:“那什么,容先生,你说好了,这块玉找到了就是我们的啊!”
容沉看了他一眼,及他手中的玉,这块玉真的跟沈卓画的一样,那么他是怎么知道这块玉的,容沉看向沈卓,沈卓脸色还是青白的,容沉不用摸他手就知道他身体冒着冷气,那寒潭深处的水虽然冰凉,可不及沈卓身上的冷意,容沉担心的看着他:“你感觉怎么样了?”
沈卓维持着打坐的姿势,摇了下头,没有力气说话了,他现在把所有力气都去看着赵航手中
的那块玉了,赵航宝贝似的捏着,这块玉在张福涛身上的时候因为他死了,这块玉也蒙上了一层晦气,可现在这块玉脱离了他的身体之后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碧绿的如同这一泓深潭,绿的幽深不见底。
沈卓看着这块玉深深的吸了口气,这块玉的颜色呈墨绿渐变色,从墨绿渐变到碧绿,墨绿的地方是狐狸的头部,那接近于墨绿的颜色让这个狐狸的脑袋显得神秘莫测,从脑袋到微博一直渐变下去,只尾巴尖是一圈翡翠绿,翡翠绿的颜色不多这大概也是张六子子不知道他真实价格的原因,张六子子只以为他品相不好,所以还想着再去洞里找找其他的。
沈卓看着这块玉笑了下,这块玉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这不是一半的翡翠绿,这是帝王绿。而且还是渐变色帝王绿,最值钱的不是那一点儿尾巴上的翠绿,而是渐变到狐狸脑袋上的那一块墨绿。
赵航显然是懂行的,他拿着这块玉在阳光下照耀,那玉在阳光的折线下发出了通透的光泽,非常漂亮。
沈卓蹲在古玩市场几年,虽然不是古董大拿,但是眼力还是有的。这块玉的颜色是一是极品,而这个大小也算是孤品了。
张航的手掌很大,但这块玉整整占了他大半个手掌,这块玉在现在这个市场上怎么也能值几十万沈卓几百万,这只是从卖相上看,如果这块玉真的如沈卓他们猜测的那样,有养气之功效的话,那将会有数之不清的人来要这块玉,修道的或者是不差钱的富翁,那就能把这块玉捧上一个好的价格。如果能够再找到玉的另一半的话,如容五说的那样,把另一半也合起来的话,那这块玉值钱了。
沈卓盯着那块玉想远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类的贪欲是无法制止的,那块玉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的幻想下去。沈卓也一时之间没有想出哪儿出了问题,等他积攒了力气想招手让赵航把玉拿给他看看时,就看见眼前白光一闪,赵航一声尖叫,那块玉不见了。
沈卓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白毛小家伙叼着玉飞快的窜进了树林里,等赵航回过神来时从地上爬起来时,哪里还有玉,他看着自己的手懊恼的垂了下地:“卧槽!刚才
是什么东西!那玉呢!”
陈河也被这一幕震惊住了,这里总共就他们五个人,加上一个被贴了符死的透透的张福涛,所以他们都没有防备,谁又能想到这林子里的小动物会出来抢玉,而且目标准确,赵航的身手算是不错的了,但这白毛小动物直接是飞扑过来,以口衔玉,不恋战,抢完就跑,那速度都快赶上飞了,所以赵航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被它抢走了玉。
赵航还在暴跳如雷,转着圈的找他的玉,陈河指了指树丛里的那个跟小狗模样的家伙,那家伙跑进树林子里了,竟然回头看了看他们,口里叼着那块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树林里的原因,竟然是绿色的,跟他嘴里叼着的玉一个颜色,而这小家伙还特意仰了下下巴,那神色简直就是□□裸的挑衅。
赵航也顺着陈河的手指看到了它,抓起旁边的石头就向它砸去,那小家伙只是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扭身跑了,那块石头当然连它一根毛都没有打下来,压根就没有靠近它,完美的避开了。赵航一边扔石头一边去追:“赶紧追!陈河!快点儿,别让他跑了!”
陈河听着他喊的,也帮他一起追,但是他心里想的是恐怕没什么戏了,刚刚那小家伙看他们的眼神也跟看一众蝼蚁一样,这树林子是它的家,进了人家家还能再把人从洞里抓出来吗?
孙老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在后面喊他们:“别追了!”
这山路太陡了,再说了,人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的?
容先生是他们五个人中最淡定的一个,那小家伙出来的时候,他正顾着沈卓,现在玉被抢了,容沉也是第一时间先看了看沈卓,沈卓眼神变换迅速,嘴角动了好几下,就是没说出话来,容沉以为他是急了,安慰他道:“那玉我再给你买一块儿。丢了就丢了吧。”
沈卓喃喃的张了下口:“它说我不需要那玉……”
容沉一时间没能理解他说的话,啊了声:“什么?”沈卓又重复了一遍:“他说那玉本来就是它的,说我已经……”沈卓猛的一甩头,看见容沉把手放在他额头上:“你没事吧?”这不会是又中邪了吧?他也看见那个小狐狸碧绿的眼睛了,这小狐狸
挺熟悉的,不知道是不是跑出来的那只。
沈卓看着容沉这眼神本能的摇了下头,他又听见这个小狐狸跟他说话了,他大概是又受到了这块玉的蛊惑,沈卓抬手使劲拍了下自己的头,他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
他刚才只盯着那小狐狸看,然而脑子里就突然间冒出了那几句话,说什么他已经修成了人,已经不需要这玉了,再说他身边已经有人可以帮他度劫难了,这块玉在他身上浪费。
说他都多大年纪了,还要跟一个小辈抢玉,不,应该是这么说的,说要感谢他帮它把这块玉从深潭里捞了出来,那深潭中有一石龟镇滩,它不能下去。这块玉虽然是他的东西,但是既然已经给了他,那就不能再要回去了,就赏给他这个小辈吧。
沈卓把他冰凉的手放在脑门上,慢慢的消化这小狐狸精说的话,虽然大部分消化不了,但是就根据他这能够用眼睛惑人的能力,他现在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认,从山洞里跑出去的小狐狸就是刚才那只。
那狐狸的东西其实能随便抢的,沈卓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口气吸到一半扯到了背,他又咽了回去,半途而止,咽的格外痛苦,沈卓缓缓的想,那玉佩恐怕跟着主人久了,也具有迷惑人心的能力了,吸引着他帮它把尸体弄出来,张福涛也倒霉,他失足落水的地方竟然是哪个深潭,落进去后摔倒了深潭中的大石龟上,直接死了,然后尸体还被这大石龟的铁链给拴住了,飘不出来,于是那小狐狸拿不到玉,于是才有了这些日子的这一番操作。
沈卓想通了整件事,哈哈的笑了下,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就是。什么叫为他人做嫁衣,这就是。那小狐狸不修成精他都替他冤得慌。这小伙说的话还一套套的,还叫他我王,奉承他的话极多,沈卓现在都没有明白他说的那乱七八糟的是什么。他想大概是因为他在墓中替它掀开面具的原因吧。
他以前没有跟狐狸打过交道,只记得小时候学的课文:狐狸与乌鸦,那小狐狸为了哄乌鸦口里的肉,那语言说的比这华丽多了,硬是骗的那乌鸦开口唱歌。沈卓觉得自己栽在喝小狐狸手里也不算什么了。
容沉看他还有心情
笑,把手搭在了他手腕上,一边问他:“你没事吧?”孙老也担心的看着他:“中邪了?”
沈卓笑的有点儿大,笑完之后就开始咳嗽,毕竟喝进去不少的水,他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容沉要伸手给他拍后背,但他咳得弯下了腰,跟个虾米似的,容沉看着他后背衣服上的青苔不解,沈卓这是蹭到那个大石龟了?
他手无处放,只好看着他,孙老也在一边儿劝他:“沈老板啊,想开点儿,那玉本来就是咱们的,丢了就丢了吧。”
沈卓还是咳,孙老继续替他道:“我知道是你拼着命把它捞上来的,但是咱没有那个命就算了,这块玉我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迷惑人心,我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只顾着看那块玉了,都没有眨眼,我现在眼睛都看的疼了呢。还有刚才我看了一眼那白毛小畜生的眼睛,是碧绿的,幽幽的看着也吓人。”
沈卓听孙老竟然能一语中的,朝他竖了个拇指,他是寒气入体,一时半会好不了,咳的说不出话来是因为一咳嗽整个后背都扯起来了,像是被抽了筋骨一样。孙老以为他竖个拇指是说他想的开,他叹口气道:“咱这一行还是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沈卓终于咳完了最后一口水,他直起腰来哑着嗓子道:“孙老,我明白,我没事。”看容沉看他,沈卓朝他笑笑:“我真没事,就是有点儿心疼,”他捂了下胸口:“这里疼。”
容沉看他捂着的位置呵斥了他一声:“这不是心疼,是你咳的,在水下待的时间太长,胸腔憋闷。”沈卓啊了声:“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这次心疼的这么具体呢,骨头都疼了。”
他说完还笑了,沈卓心里说不清这次什么感觉,心疼肯定会有,但是也没有大,在玉没有被小狐狸抢走前,他积极的奔走,想要拿到那块玉,可当这块玉被小狐狸拿走了后,那种把玉抢到手的感觉反而没有那么强烈了,沈卓无奈的摇了下头,他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小狐狸洗脑洗的。
孙老也被他气乐了:“你真的是吓死我们了,怎么水下面还有什么东西吗?我听陈河说,他一上来就看见你们跳下去了,好长时间都不上来,
我们都要打急救电话了呢。”
沈卓听他这么说看了一眼容沉,如果不是容沉在水中给他渡了几口气,他现在恐怕是上不来,沈卓无意识的抿了下嘴,他知道容沉那是为了救他,只是多少的有些不好意思,沈卓咳了声跟他道谢:“刚才多谢容先生,救命之恩。”
容沉看他脸颊不知道是咳出来的红晕还是真不好意思了,微微的笑了下:“没事,你现在好点儿了吗?”
沈卓点了下头:“我没事。”他想试着爬起来,但是全身的骨头架子就跟散了一样,特别是盘坐着的腿,现在基本上起不来了,这是他在水中撞石龟撞的,以肉身撞石头,那跟鸡蛋撞石头效果是差不多的。沈卓只好又坐了回去,朝两个人干笑道:“我再坐一会儿,咱们在这里等等赵航跟陈河。”
孙老掏出手机给赵航打电话,赵航在电话里郁闷的很:“没有抓到那兔崽子!让它给跑了!我们俩现在还在坑里呢!”
孙老啊了声:“什么,还掉坑里了?!”他跟沈卓容沉对视了一眼,刚想说点儿什么就听见那边赵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在气的骂人:“靠,还打我!你以为我上不了树是吧!你给我等着!等我爬上去,我抓着你把你烤了,老子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吃过松鼠肉呢!”
孙老听着他又要去抓松鼠气的道:“赵航!你赶紧给我回来!陈河!”
陈河在那边的声音:“孙老,我们马上就出来!已经爬上来了!赵航快点儿,走了!”
孙老把电话挂了,跟沈卓容沉道:“那小狐狸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要修成精的那个啊,”把赵航跟陈河都给带坑里去了,这些小动物别看着小,恐怕都有几百年的道行了。
看沈卓点头,孙老叹了口气:“那玉就是人家的,所以给了它吧。咱……”他看了一眼那边张福涛的尸体想了想道:“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那张大姐说,你说这玉给丢了……”
容沉看了他一眼道:“孙老,有我作证,没事。”沈卓也道:“张大娘也会相信我们的,她只是想要他儿子的尸身,我们给她带回去。”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孙老掏出旱烟袋,点了一支烟:“我先歇口气,等他们两个出来,咱
们就回去,你不知道,累死我了。”
沈卓朝他抱歉的笑笑:“孙老,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走那么快。”孙老吸了一口烟后跟他说:“不怪你,恐怕都是这小狐狸做的怪。幸好你没有出什么事。”
容沉听孙老这么说,看了一眼沈卓,沈卓一路上的行为举止确实判若两人,先是冷冰冰的,被他拉住后,又开始朝他撒娇,花样百出。
容沉想着拉着他手晃的沈卓眼神有些走神,沈卓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他自从从哪个水潭上来,自从容先生给他渡了那一口气后,就分外觉得不自在,总觉得他的眼神是滚烫的,所以他看着容先生咳了声:“……容先生,怎么了?”
容先生咳了声:“没什么,你也坐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做个简易担架,抬着他回去。”赵航跟陈河带着要做担架的绳子跑了,谁知道两个人有没有把绳子给跑丢了。
沈卓忙点了下头:“好的。”他想着站起来给他帮帮忙,但是爬不起来,手脚冰凉发软,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沈卓凑近孙老的烟斗,孙老看他要吸烟,吐出一口烟来,他这烟叶比较特别,有艾草,让沈卓驱驱邪也好,但沈卓又被这一口烟给呛住了,又开始咳,他的胸口疼,背也疼,又不想咳出声来让他背后的容先生着急,于是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胸口更虾米似的咳的格外痛苦。
孙老想拍拍他却也跟容沉一样,无处下手,只好劝他:“你这次是要好好休息几天了,邪气入体,再加上寒气入体,恐怕要生病啊。”
沈卓好不容易咳完了,他摇了下头:“没事,反正我们在这里的活都快干完了,剩下的就不用再出来了。”孙老想了下点头:“也幸好是把坟都给迁走了。”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孙老一袋烟都没有抽完,赵航跟陈河一身狼狈的从树林子里出来了,沈卓看着他们俩这一身的泥加一身的草叶不太厚道的笑了,这哪是去抓狐狸啊,这是被狐狸抓进窝了吧。
赵航直接走到水边,就这水把脸洗了洗,衣服是没法洗了,也洗不出来了,他气的道:“沈老板,我跟你们说,那狐狸简直是要成精了,它竟然把我们两个带进了一颗坑里!
”
陈河也把上衣扒下来,丢进湖里漂洗上面的草叶,一边漂洗一边道:“幸好这个坑是老早之前的了,里面的捕猎的东西都锈断了,要不掉进去得被扎成刺猬。”
孙老跟沈卓对视一眼,那小狐狸既然已成精,那就不能害人,身上不能背人命官司。
赵航哼了道:“下次别让我抓到,要是让我抓到了,我非把他的皮给扒了不可!”
孙老呵斥了他一声:“看把你能耐的!你洗好了就赶紧去帮帮容先生,把担架给弄好。”
陈河这个马大哈这会儿才发现容先生不在这里,沈卓维持着端坐的样子,只用手指给他指了下:“就在哪儿,砍树枝呢。”他听的见,就在他的后面,只不过他的背疼,疼的他转不过身去。
陈河笑了声:“好的,老板,我去帮他。”
但陈河过去时,容先生已经基本上弄好了,正在搓了一根麻绳,陈河这才想起他腰上的绳子,这一摸才知道丢了,他连忙喊赵航:“赵航,你的绳子呢?”赵航耸了下肩:“我套那狐狸的时候套没了。”
陈河:“……”
容沉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你们两个没事吧?”
陈河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们没事,容先生我们来弄吧。”让这么一个大老板做这样的话,他们真不好意思,本来就是他们两个的活。
陈河想上去帮他搓绳子,他也学着容沉把灌木的皮给拔下来,幸好这树林里不缺这种材料,陈河跟赵航大刀阔斧的劈了好多,等要结绳的时候才发现不太好弄,这树皮扒的时候看着挺软的,但是真结成绳的时候不好弄,陈河明明看着容沉编的很好,那树皮在他手里听话的很。
陈河好不容易编好了一根,用手撑了下,想试试结不结实,结果直接散架了,容沉看了一眼道:“我来弄吧,接口的地方要结实。”
陈河跟赵航只好在一边看着他弄,他的手法非常专业,陈河抹了把头是的汗道:“容先生,您怎么会这个呢?看您非常专业啊。”容沉道:“我为什么不会?”陈河笑着道:“您不是老总吗?不是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吗?”
他觉得这些活应该是他们干的才对。容沉摇了下头没说什么,他没有陈河说的那
样,一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他是从小就被扔到了部队里,那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来的。
绳子已经都弄好了,有陈河跟赵航的帮忙,这个简易的担架很快就弄好了,这次赵航跟陈河道:“容先生,我们两个抬就行了!”
容沉也没有跟他们抢,他去看沈卓,沈卓还盘腿坐着,脸色也并没有好太多,看他们来笑了下,那笑容也惨白。
容沉问他:“怎么样?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
沈卓摆了下手:“没事,我们下山吧。”
这边赵航跟陈河把张福涛的尸体搬上简易担架,于是几个人下山,这次因为不用着急,且还是下山路,所以众人就走的慢,这一次不再是沈卓打头阵了,他几乎是落在了最后面,连孙老都没赶上,赵航跟陈河抬着人在前头走,没一会儿还停下来喊他:“沈老板,你行不行啊!我们这抬着死人呢,死沉死沉的。”
沈卓拿了一根树枝当拐杖,听他这么说,立在拐杖上看他,赵航看他竟然停住了,急道:“你这不会又要歇一会儿吧。”
沈卓朝他摆摆手,他现在没力气啊,而且全身骨头架子要散了一样,他也想快点啊,他是怕走快了,骨头散一地。
容沉扶着他:“不着急,让他们先走,还是我背着你?”
沈卓笑了声:“不用!”他都多大的人了,还用背?沈卓积攒了力气,继续往前走,上山路难走,下山路就更不好走了,这个龙泉山是这所有山里面最高的一个,而且他们还处在半山腰中,没有正经路可走,沈卓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比起上山来的时候差远了,容沉牢牢的扶着他一个胳膊,尽管这样,沈卓还是累的脸上虚汗一阵阵的出,容沉扶着他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沈卓摇摇头,往前一迈脚,脚跟脑子没有同步,脑子停留在跟容沉说话上,脚一下子就出去了,整个人往下滑去,容沉拽着他的胳膊,堪堪的把他提住了,他也顺着山坡直接躺下了,容沉看他躺好了,松开他的手蹲在了他的身前:“上来,我背着你。”
沈卓整个背部着地,已经疼的不知道做何种表情了,他闭了一会眼,才睁开,已经疼到极限了,干脆躺着看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