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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凝猛地变了脸色,再一次哑口无言。
苏瑾泽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她就盯着那件小衣服,许久许久,才说:“我起初也不知道安家丫头来了江城,是她自己上门来拜访的,说是在国都待的闷了,又听说我回江城定了居,学校也是要搬到南方十六省这边来,就想着先来熟悉熟悉,看看我之类的。
她来的第一天,晚儿过来,就和她闹的不愉快。
我看她的意思,是想在我们家里住的,晚儿说子墨已经长大了,男未婚女未嫁的恐会惹人闲话,就安排她去住了酒店……但是很快,我和子墨就得到消息,说如意搬到霍家去住了。
我们恐如意在那边住的不习惯,就想着去看看她。却发现如意因为收养的流浪猫死了,以为是晚儿做了,就把死猫带到晚儿面前……这又闹了一场。
今日节气,我和子墨想着将晚儿喊过来吃饭,子墨说不请如意,免得晚儿不高兴,我也就没请,可是如意一个人在酒店觉得孤独,就自己过来了,我总不能再将人往外赶,就想着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让两个人把误会都说清楚了,如果能和解了,她们以后也能做做姐妹,这样不是很好吗?
谁知晚儿一过来,瞧见如意拿着我给咱们外孙儿做的衣裳,就发了很大的火……我想着晚儿是自己的女儿,如意到底是别人家的,想让晚儿让了让,便也……算是帮如意说了两句话,那九公子的帖子一来,晚儿就走了,子墨也跟着走了……
瑾泽,说实话,我的确不知道我哪里有做错了。
但是你和西州过来后,如意说的那番话,让我对她也有些吃惊,分明她之前当着我和子墨的面,说她的意中人是霍家的三少爷霍明浩的,怎么今日却说是西州了?还有个什么救命之恩和口头婚约?这是怎么一回事?”
“关于这些事,我听西州说了一些,他的本意是觉得安如意给他和晚儿带来的困扰,可苏家的人却护着安如意,他不拦着苏家人护着,但是希望苏家人不要在晚儿的面前护着安如意,咱们家的晚儿,聪慧坚强,但内心却极为敏感柔软的。
而那安如意,他和晚儿都是不欢喜的。
我想了一下,大抵是西州和晚儿都知道安如意的心思,且安如意做的那几件事,你细细的想一想,难道都是善意的?
她道晚儿不懂规矩,可是懂规矩懂礼貌的她为什么就非要挤到晚儿和西州的中间去?为什么就一定要拿那死猫去晦气晚儿?为什么就要当着晚儿的面说那些气人的话?她明知道晚儿特别的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当着晚儿的面动孩子的衣服?
西州都明确拒绝了她,她却还说那些话,难道不是存心的?
你护着她,她却趁机利用你去伤害你的女儿,破坏你女儿女婿的婚姻,还标榜自己是为了所谓的爱情,她这种行为,与那种一肚子的算计,却将自己粉饰成仁义道德的小人又有什么两样?”
“这……”苏凝皱着眉头,不得不承认:“她的变化是很大。”
“是因为你一直对她有好感,便不觉得她有哪里不好。”苏瑾泽说:“但是打这孩子小的时候到我们家里面来,我便觉得她是一个有心机的,只是那时我想着她既然给你作伴,让你有些安慰,也就默认了。
这么些年,安家的这个丫头利用与你的关系,帮着她自己,帮着安家谋了多少好处,你回头去想想,是不是这样的?”
苏凝陷入了思索之中。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犹犹豫豫的说:“可是如意……”
“放弃吧,凝儿!”苏瑾泽说:“她终究不是你的女儿,况且她现在的目的很明确,你想要留着她,那你就会失去女儿女婿,你愿意吗?”
“我自然不愿意!”苏凝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就行了。”苏瑾泽松了一口气,苏凝只是重感情,她和安如意多年的感情要舍弃的确有些困难,这件事当初他也做的不对,不该一味的放任安如意一直在苏凝的身边的。
“凝儿,我知道你心软,但是我们不应该对与我们亲近的人就要求严苛,淡漠寡情,反而对外人客气友好,热情大方。更何况晚儿她肯认回我们,不代表我们就有资格和立场去指责她。她不是一个会随便针对别人的人,若非有人刻意对付她,她也不会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情绪。
我们要做的,是对她没有要求,只有关爱,你该想办法去弄清楚,那安如意是不是还做了什么对她和西州不好的事情。
另外,我也与你交个底,安家的人,以前倒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但是就最近几年,又是贩、卖各种情报又是暗里面做军、火生意,虽没抓着实证,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最近我得到消息,他们还与倭国的商人多有往来,这里面也未必只是单纯的做生意。
是以,不管对安如意和安家的人,不管是为了我们家的女儿女婿还是为了我们自己,安家的任何人,都要开始远离!
至于晚儿接触的那个九公子,善恶难辨,但霍霆将九公子家族视为神明,我听着有些夸张了,然也证明九公子此人深不可测,女儿或许是有的原因对他客气,这件事,西州与我说过了,她也是知道的。你就更不要因为九公子的事情,觉得我们的女儿果真有什么出格。”
苏凝顿时有些惊心。
她和苏瑾泽有很深的默契,有些敏感的事情,苏瑾泽只婉转的说她就能主动做好,可苏瑾泽这么直接的让她远离安家人,那就是安家的人一定有问题了。
“你……让我好好想想,我好好想想。”她起了身,走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与此同时,临江楼。
苏晴晚和苏子墨下了车,在那小少年的带领下来到了热闹的二楼。
苏晴晚一眼就看见了九公子。
实在是满堂喧嚣,而他独坐在那处,太过于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