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云迪一路飙车,他自己也数不清到底是闯了多少红绿灯,看着后座脸色苍白,血色全无的女孩,心中竟是焦躁不已。
作为斐氏的太子爷,的确他有足够骄傲的资本,很少有时候会有得不到的东西,也很少会有这样心浮气躁的时候。这次,明知道她心中有人,却还是放不下。
都说不是毛头小子了,可却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对她好。
叶琛!
如果说上次在珠宝店,他们的恩爱就让他以为叶琛是真心对她,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叶琛简直就是个情场骗子,在和知夏恩爱甜蜜的时候,却还在和另一个女人商量婚期,这恐怕也只有叶家人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了。
即便他斐云迪再混,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
……
胸中的怒气在延续,现如此,看着知夏被一群医生护士抬进手术室,那没有任何生气的白色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消毒水味,酒精味,混合着刺鼻的药味……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一个小时前,她还满脸笑容地坐在自己对面,现在却已是了无生气。
整个人有些失神地靠在走廊上冰冷的墙壁上,脑中有一瞬间的抽空……
她为什么会如此?
当她在被送进手术室的前一秒,的确。
的确,他托人找到了最好的主治医师,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扭转任何。
他只听到那医师无力地言语:“这位小姐已经怀孕三周了,只是看症状应该是异位妊娠,简单地说就是宫外孕。病人现在已经是大出血,得立马手术!”
宫外孕!
大出血!
这几个字,无疑是重磅炸弹在他的脑中炸开。他不是不懂医,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怕。
脑中沉沉的,斐云迪就这样撑着头,看着手术中的红色灯光,心中隐隐有些忧色。
那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一声长长的叹息。斐云迪抬起头,猛地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条纹衣服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怒意逼视着他。
“知夏她到底怎么了?”
容哲希是过来医院换纱布的,手上的伤是在巡视工地的时候被砖块砸伤,本来是准备走的,却看见有个男人抱着知夏急匆匆地冲入了电梯。
即便当初,他再怎么对知夏,可心中却还是有她的。知道她有事,他怎么能做到不紧张?
没赶上电梯,他一路转到楼梯,没歇一口气爬上了十一楼,却看见那男人坐在手术室门口,而知夏却没了踪影。
他问了一次,那男人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问你,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容哲希红着双眼,拎着斐云迪的领口恶狠狠地逼问。
那人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冷冰冰的语气:“大出血,正在手术……”
容哲希面上一紧,手上的力气骤然一松,眼中似有万般的震惊,口中喃喃地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宁可她不选择我,也不希望她变成这样……若不是叶琛,叶琛……”
叶琛。
……
“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斐云迪像看怪物一样扫了他一眼,随即整了整衣服,做回了原位:“不是。”
不是。
那就只可能是叶琛的。
到底叶琛做了什么,才害得她这样?
容哲希手中的拳头紧紧握着,黑色的眸子乍然就要变得血红:“叶琛,我不会放过你的!”
而与此同时,早在知夏晕倒进医院的时候,李初九就已经打电话给了叶琛,叶琛当时虽然在展馆,可是心却早已不在。从李初九口中得知知夏进了医院,更是心急如焚,立即丢下一众贵客,直接去门口招了一辆车就赶往市立医院。
崔静秋见她这样急,心中不由气闷,高跟鞋气得用力跺了好几下也不见解气,想了想,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汪阿姨,展会就要开始了,叶琛却不见了。”
“什么?”
汪眉大吃一惊,本以为自己已经全盘操控了,儿子怎么还能在这关键的时候落跑。
崔静秋不紧不慢地解释,“我听叶总在电话里说,好像是知夏进医院了。”
知夏。
曾知夏。
又是她!
汪眉眼神立马立了起来,登时挂了电话,拿起在玄关上放着的风衣就披上,起身走了出去。
而展会上的崔静秋却是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极淡的诡笑。
……
话说,叶琛到了医院,直接拨通了院长的电话,然后火燎似的直接查到知夏现在的情况。
手术中!
怎么不到一天的时候,知夏就进了手术室?叶琛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歉疚和自责。天,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到了十一楼,过了转角,便看到手术室外坐着两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两个情敌。
斐云迪和容哲希。
他们也在?
叶琛似乎想不到为什么,只是刚要走过去,却是重重地一记左勾拳打中自己,痛得他一个踉跄扶住了墙角。
容哲希红着眼睛,眼中的恨意和嫉妒全然爆发了出来:“叶琛你到底算不算个男人,知夏出事的那一刻,你又在哪里!!呵,要是我早知道知夏会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那我当初就不会犯那样致命的错误,让她离开我!”
“叶琛,我今天就打死你!”
叶琛莫名其妙地被砸了一拳,心中并不好受,再者知夏还躺在手术室里,心中更是焦躁万分,这会儿容哲希出言挑衅,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一拳回了过去,黝黑的眼眸中氤氲着难以琢磨的怒气:“容哲希,我可以忍你一次,不代表我每次都可以放任你撒野!”
“都吵够了没有!知夏在里面大出血,幸运的话捡条命回来,不幸运的话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这样吵架,当真有什么意思!”斐云迪冷冷地扫着两个人,心中却是烦透了。
而叶琛却震住了,脚下虚得差点没有站稳。
大出血。
怎么会演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