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李文渊也不是第一次对这些家臣讲了,每当这些人中有人想要以身犯险,替李文渊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的时候李文渊便会抛出这番言语来阻止他。在李文渊的眼中,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多花点钱。所有能够花钱解决的事情都没必要去搭上一条人命。黄金有价命无价,李文渊自幼生长在和平年代,人人平等的理念已经渗透到了他的骨髓里。虽说李文渊如今不像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死尸和战场上杀人的现场就会抑制不住地开始呕吐,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李文渊仍旧保持着对生命的尊重,或者说是对生命的敬畏。
李文听到李文渊的这句话内心又一次充斥着满满的感动。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听李文渊说这番话,但是没有哪次能像今天这样,如此的让人感动。李文肃容直立,恭恭敬敬的对李文渊深深的拱手作揖之后对他说道:“家主,您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也请家主放心,李文绝对不会轻易的以身犯险,再做出那些傻事了。”
说着他似乎刚刚发现众人都还站在月台上,连忙侧身请李文渊移步“哎呀,家主,此处非是讲话之所,不如咱们到我的办公地点中去。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谈谈公事如何?至于这个蒸汽机车上的一应货物和物资,就由哪些在外面等候了许久的脚夫来搬运吧。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了足够的人手对他们进行监视和管理,保证不会再出现像上次火药失窃一样的事情了。”
李文渊听罢也是点了点头,随着李文的指引走出了月台。随后一行人在下人和负责开街的人的护送之下,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回到了李文办公的武威郡郡守府中。
到了武威郡郡守府中,三人分主次落座在正堂,自然有下人前来替三人倒上了刚刚备好的茶水。同时鱼贯而入的丫鬟们上了一些茶点和果盘之类的东西便退下了。作为这三个人之中官位最高权力最大的李文渊,当仁不让的当起了这个抛砖引玉的人,只听他对另外两人问道:“战争的阴云越来越密了,战争的味道也越来越浓了。不瞒你们两个人说,即使现在坐在这个武威郡的郡守府,我仍然能够闻到来自几十公里外的那处边境线上传过来的战火味道。战争不日就会打响,你们两个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或意见吗?”
听完这句话之后,庄伏狄和李文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茫然。二人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这件事情你问我们两个做什么呀?你是大隋的唐王殿下,你才是现在西域的最高统治者。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两个不过是您手底下执行命令的人罢了,真正能做决定的还是您自己啊,此时突然拿这件事出来问我们两个人做什么。
二人不知道李文渊问这句话的用意何在?但是李文渊问了这两人又不能装聋作哑地的说自己没听到。毕竟屋中就这三个人,就算是一个人偷摸的放一个无声的屁另外两个人都能听到,更何况是,李文渊这种说话底气很足的人的声音呢?于是庄伏狄和李文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之间做着无声的交流。
李文对着庄伏狄挤弄眼睛,那个意思是说:我不过是一个文职的官员,很明显唐王殿下这个问题是问你们这些军人的。所以即使我有心想要帮你我也是无能为力啊,你就自己好自为之,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庄伏狄看懂了李文眼中的意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李文官场混久了,滑的跟泥鳅一样,心也都变得跟那帮文官似的————忒脏。庄伏狄心知自己这回指不上他了,当然,哪一回都没有指的上他。说实话,庄伏狄早就已经习惯了被李文出卖,无奈只能自己上了。
庄伏狄稍微在脑海中构思了一下,随后对着李文渊说道:“关于此事的一整套的计划都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做出来了,并且一直封存在我们位于敦煌郡的总参谋计划书仓库之中,一直妥善的保管着。此外,先前唐王殿下您布置给我的任务我也在逐步落实。这不,我正按着您的交代在进行战前的相应准备呢。相信即使到时候战争爆发,薛举的军队也是拦不住我们的,我们军队中士兵的作战能力和战斗意志都远远的胜过他许多。别说就薛举一个了,就算是薛举加上李渊的军队一同和我们的军队对抗,我也坚信我们的军队最终还是会更胜一筹。每个势力能够活到今天都是因为他有或多或少的几样保命的绝招,薛举的性子我们都了解,不用问也知道他会对我们做些什么。所以,我早早的便派人给那些驻扎在边境线上的师长们发去了消息,要求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注意自己这边的安全。这个安全不仅仅是注意薛举方面偷营,也包括日常的食品安全,以及必不可少的水源安全问题。一旦薛举真的对我们发动了进攻,我们也绝对不会再像马谡那样,将自己和军队驻扎停留在缺水少粮的高地中等待着山下敌军包围之后自取灭亡的悲惨下场。这就是我们军队方面的准备了,不知道李文李大人在民间的准备做的怎么样了?能否在战事发生之后发动群众对于我们军队在前线上的战争进行支援呢?”
说到这里之后,庄伏狄看到李文渊的目光由他转向了李文,便也是学着李文先前的样子,幸灾乐祸的对李文挤眉弄眼了一番,那个意思是说:既然你说你没法帮兄弟挡了这一劫,那就别怪兄弟拉你一起下水了。李文本不想说些什么,但是庄伏狄将皮球踢回了自己的脚边,而且李文渊也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于是在心中叹了口气,将自己近日来的行动,以及接下来的进计划对李文渊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