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史蜀和俟利弗设带着突厥的军队向北仓皇逃窜,在逃出一些距离之后转回头发现后面并没有汉人军队在追击。心里便是知道这回留下来殿后的奴矢毕部的军队,可能是凶多吉少了。于是盘算过那支军队所能拖延的最多时间之后,拓跋史蜀便是丝毫不敢停歇的带着军队继续转道向东南方向开进,绕开了前线的西域军的防线之后,终于赶回了前线始毕可汗驻守的大营。
“这一路上,士兵们情绪十分低落。咱们连日作战伤亡很大,物资损耗十分严重。再加上接连的失败,士兵们思乡的情绪很严重啊。如果再这样继续跟汉人硬打下去的话,那么我们的军队里可能要出现逃兵了。”俟利弗设将一路以来,在士兵谈话间听到的信息都告诉给了拓跋史蜀。
拓跋史蜀听罢以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于是便是进营之后,径直地来到了始毕可汗休息的营帐,问营帐前把守的卫士说道:“可汗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
“禀告大人,可汗今早还用了早餐,送进去的食物都被可汗大人吃干净了,想必可汗现在的身体应该是不错的。”那名卫士对着拓跋史蜀说道。
“好,我现在要面见可汗禀告在前线的战况,你们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先前拓跋史蜀被始毕可汗视做心腹的时候便是享有可以直接来面见可汗,而不用事先通报的权力。后来始毕可汗被拓跋史蜀下的慢药之后,更是整日卧床不起。每天清醒的时刻都是为数不多的,又哪里有精力来撤回给拓拔史蜀的特权呢?
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病是被人下了慢药,还只以为真的像那医师所说的那样,自己这是身体里陈年的旧疾在此刻急火攻心的时候一并发作了呢。所以不知细情的始毕可汗便是对拓跋史蜀更为的倚重。所以拓跋史蜀此时直接对营帐门前把守的卫士命令道。
那两名卫士也是知道拖把时数在始毕可汗心中的地位,此时哪里敢说个不字呢?于是便是施礼过后,替拓跋史蜀伸手挑开的帐帘,等到拓跋史蜀进去之后,才又轻轻的将帐帘放下,重新把守住了始毕可汗的营帐门口。
进了营帐之后,拓跋史蜀看到自己安排在始毕可汗身边的那个心腹正抱着一只烤羊腿啃的不亦乐乎呢。那个心腹满手油腻的看到了拓跋史蜀进来之后便是连忙将烤羊腿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上,站起身对着拓跋史蜀行了个礼说道:“大人,您回来了。”
拓跋史蜀看着面前的心腹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他:“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我让你替我看着始毕可汗,你自己在这儿,吃的倒还不错哈。”
“大人,您不是说在您出征之后的没多久,就要开始佯装始毕可汗的身体在恢复了吗?但是现在你也知道始毕可汗的身体状况,一见人的话定然就会露馅的。所以便只能是由我对送餐的人说,始毕可汗的胃口恢复了。只有这样才能给外界的人一种始毕可汗的身体在康复的假象嘛。”那个心腹跟随了拓跋史蜀多年,与拓跋史蜀极为的相熟,于是便是笑着对拓跋史蜀说道。
“你小子脑子倒还是挺好用,怎么样?可汗的衣食待遇不错吧?”拓跋史蜀也是笑着点了点头,对着自己面前的心腹随意的问了句。
“回大人的话,确实不错。最起码到今天为止,我估摸着怎么着也得有个三四天了吧。嗝。我还真就没吃过重样的东西,您看我这都胖了不止一圈了。”
“好了,没用的话不要再讲了。始毕可汗现在怎么样了?”拓跋史蜀示意自己的心腹不要再提些没用的事情,直奔主题的问自己的心腹说道。
“始毕可汗好像应该是要不行了,能撑到今天全靠您之前提供的那些补药吊命。前几日还能有个一时二刻的清醒时间,到了近几天基本上整天都在昏迷不醒。现在每天送来的补药都要我撬开他的牙关才能灌下去。如果没了补药的话估计应该是就在今明两天了。”那个心腹对着拓跋史蜀恭恭敬敬地说道。
这也是拓跋史蜀如此喜欢面前这个心腹的原因,这个人极其的能把握尺度,在该开玩笑的时候,能够无所顾忌的和拓跋史蜀聊起来。但是在谈到正事的时候,就会立刻回到先前那种主仆关系的状态上来,既能逗拓跋史蜀开心,也能够不僭越自己仆人的身份,这都是拓跋史蜀十分满意的。
于是拓跋史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一个包裹塞到了面前心腹的手中,对他说道:“今天配合我演出戏,这个包裹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今天演戏的道具。至于该怎么用我都是写在了里面的纸上了,你看完之后务必要将那张纸记在心中,最后烧掉它。一旦这张纸落在第三个人的手中的话,你我二人的性命就都保不住了。好好干,干完今天这个活之后我派你去东面的室韦部去负责收税。”
交代完自己心腹这些事情之后,拓跋史蜀转身从营帐中退了出去,对门前守门的卫士说:“可汗的命令,命你二人从现在开始紧守营帐的门口,任何人不得直接进入营帐,有什么事情都写成文书的形式交递进去,他的下人会来接送文件的。”
随后拓跋史蜀便是转身离开了营帐,去找俟利弗设碰面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俟利弗设对拓跋史蜀饶有兴致的问道。
“都准备好了,这台戏一会儿就能上场了。”拓跋史蜀点了点头,在俟利弗设的耳边悄声说道。
“好,既然你说都安排好了。那我便也去准备准备,愿长生天保佑我们这次计划的成功。一切为了突厥!”俟利弗设将手攥拳放在心口处,对着拓跋史蜀说道。
拓跋史蜀也学着俟利弗设的样子,将手攥拳放在心口处,随后对着俟利弗设说道:“一切为了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