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折腾有些厉害,守夜姜妈妈听房听面红耳赤,可她心里还悬着事儿,方才她去找了金宝银宝把自己猜想跟他们说了,可那两个小子压根不信她。
姜妈妈哼了一声,不听老人言吃亏眼前。
那玉娇娘从被大爷收了房之后便是她伺候,什么脾性她早摸得一清二楚,那就是个着五不着六憨货,白瞎了一张迷惑男人皮子,如此美艳皮子配上那么一副又傻又憨又自以为是性情,顶天就是个男人玩物。
可转眼间,这性子就沉静下来了,突突往外冒小聪明,把她吓个半死,不是邪祟附身是什么。
想到此,姜妈妈走到外面,就着廊庑上灯光看了会儿鹅毛似得大雪,一紧身上穿红花缎子袄顶着大雪就走了出去,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她要去何处。
因是大爷来了,上夜不止姜妈妈这老货一个,剩下还有两个十来岁小丫头,这会儿正窝大厅榻上打瞌睡,上半夜屋里那对主子折腾够呛,玉姑娘哭着呻yin着求饶,大爷却笑一阵一阵,听起来心情不错,她们是买来,并不知以前大爷对玉姑娘如何,只是今儿个晚上之后她们知道,玉姑娘这府里是头一份,往后要好生伺候着。
屋里温暖如春,灯火明黄透亮,东边一张楠木海棠花围拔步床上,金花绣帐,层层垂挂,床廊上,左右各放置着两盏落地圆灯,灯面上画着一丛兰花,几只飞蝶,床上面铺着厚厚褥子,床里侧还有两床叠一起没用上大团花牡丹香被,而虞美人身上则堪堪盖着锦被一脚,上头露着半个酥乳,下头半曲着一双细长美腿,灯光下看上去白皙如玉,一个毛孔也无。
而她累极了,晕头转向便睡了过去,反正她是不知道那男人又她身上耕耘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做了许久船,水声潺潺,摇摇晃晃,晃晃摇摇,就没个消停时候。
鸡鸣三声,红日东升,一丝天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虞美人乏懒厉害,睫毛颤了颤想转过头去继续睡,可她一个机灵蓦地睁开了眼,放身体两侧手蓦地扯住了褥子,嗯了一声便微抬头去看,便见自己双腿间正趴着一颗头,虞美人瘪了瘪嘴,破罐子破摔想,爱咋地咋滴吧,反正这身子也不是我,可魂儿是她,感觉也是她,思想是她,禁不住便羞窘把脸埋入了被子里。
那沁着香蜜花缝冷不丁一收缩,裹吮着他手指便吸了进去,正给虞美人上药凤移花微愣,转头便乐眉开眼笑,里头轻轻捣鼓了一会儿,扯出银丝少许,颇为流氓道:“大早上便饿成这样了?看来是爷昨晚上没满足你呀,要不爷这便脱了衣裳再伺候伺候你?”
虞美人不吭声,反正她是受到教训了,这男人说一不二,任性霸道,从来只有他说了算,别人说等同于放屁,不过身子反映是真实,那吓瑟缩小模样可心疼坏了他,笑呵呵道:“行了,行了,看你胆小,爷这身子也不是铁打,啧,昨夜太过奋力耕耘了些,爷这腰都疼了,都怪你这小妖精,采爷阳气补你阴气。”
虞美人这才放松下身子,心里哼了一声,活该你腰疼,好肾亏,好你一辈子不举,可这话她也只敢腹诽罢了,她实怕了他喜怒无常,深沉可怖,大魔王只怕也比他好伺候。
“小样儿,别以为你心里怎么想爷不知道。”沁凉药膏往那红肿上匀抹了一会儿,拽过被子便将虞美人包裹住,笑嘻嘻戳着她鼓起包子脸便道:“不过,爷允许你心里骂爷,爷心情好时候你当面骂爷也行,唉,谁叫爷被你这妖精控制住了心魂呢,一副心肠全你身上,法力高强小妖精呦,真个把爷迷死了。”
你才妖精呢,你全家妖精。
虞美人敢怒不敢言,不过转过头来又想,这人还是有那么点可取之处,至少胆子大,没把她真个架上火堆烧死,如此想来,就目前为止还是跟着这男人日子才好过些。
玉娇娘是外室,目前为止这三进三出院子里就她一个陪他大爷睡觉,那么,如果这尊大佛不,她岂不是就是这院子老大?
虞美人打起了小算盘,以前累死累活也买不着一室一厅,这会儿她什么努力没付出便有了这么大一座院子,真个是天上掉馅饼大好事,反正她这会儿也被打击一蹶不振,心气低迷,那便不如先他大爷羽翼下休整些日子,待她弄明白了自己处境再另行想出路。
虞美人别扭想,反正这具身子也不是她,反正他大爷早把这具身子吃干抹净了,那也不乎继续给他多吃几口。
就这般自欺欺人想着,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又睡了过去。
凤移花上身歪歪斜斜挂着一件白绫衫子,下身穿着一条红绫裤子,那眼睛盯着床上睡昏天暗地小女人看了半响,面上不显,心里却纳闷紧。
用帕子擦了擦手上药膏,随意扔螺钿雕花小桌上,拨开青纱帐便走了出去,外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便有丫头捧着金盆并洗牙用青盐、手巾等前来伺候,那金宝银宝早早便醒了,收拾停当等门外,耳朵尖跟狗儿似得,听见屋里有动静便都问了一声走了进来。
金宝性子活泼,见他家主子一夜过后安然无恙,还精神矍铄,便暧昧笑道:“爷,昨夜苦短呐。”
凤移花哼笑一声,坐椅子上,仰着脸让丫头给他擦,道:“你小子怀春了还是怎,说吧,看上谁,爷就把谁指给你。”
金宝连连摆手,“爷饶了奴吧,爷可不想要什么婆娘,没得给自己找罪受。”
他是见识过侯府里大奶奶威力,恨不得他们爷能跟条忠狗似得唯她命是从,仗着娘家得势,张狂恨不得大爷头顶上撒尿。
见天不是哭就是闹,自从大爷娶了她,她好似纡尊降贵公主郡主,委委屈屈嫁了过来,便要大爷哄着她供着她,这样女人,连他金宝都想一脚踹过去,难为他家大爷,还能笑着跟那女人周旋。
金宝心里同情他家大爷,那眼睛里便不自觉带出了些怜惜,银宝顿觉头疼,一脚踹了过去,金宝哎呦一声,怒道:“臭小子,你踢我作甚?”
银宝双手交叠垂腹下,眼睛望天,唔了一声道:“看见只蚊子。”
“哦。”金宝不疑有他。
凤移花哈哈大笑,指着这两兄弟好一顿乐呵,便道:“金宝你这辈子是别想逃出你弟弟五指山了。”
金宝愣了半响,猛地反应过来怒了,“好你个银宝,这大冷天,蚊子他老母都冻死了,哪里还有蚊子,你诓我。”
“真个有蚊子,唔,大爷,奴去备马,是时候出门了。”
“今儿个不出门,爷要偷懒。”凤移花说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嘴角一弯,讽道:“爷累死累活弄那些作甚,到了到了没爷一根毛。”
金宝银宝顿时不说话了,心里也为自家主子鸣不平,想他家主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手段有手段,做什么成什么,总之这天底下就是再也找不到比他们家主子好完美男人了,却输了出身上。
一个“庶”字整整压他家主子头顶二十五年,为府里那位堪堪十五岁嫡子经营着所有庶务,累心劳力不说,一旦有个问题便被叫到侯夫人屋里可着劲数落,大爷那心里只怕要气炸了,可一个“孝”字压下来,大爷便是那太子爷,也得跟条狗似得老老实实站着任凭嫡母指桑骂槐。
金宝气脸红,满心里憋屈,可当着主子面他还得忍着,他一个小厮都这般觉得老爷不公平,何况主子自己了,当下便硬着声气道:“爷不去正好,那点子产业,咱们不稀罕。”
银宝偷觑凤移花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这不服又能如何呢,说一千道一万,大爷就是姨娘养,这一辈子也变不了,但凡府里那位小爷活着一天,大爷便没有出头之日。
斟酌片刻,银宝便笑道:“爷,你也累了一年了,临到年根上,您多休息几日谁也说不出什么。”
凤移花笑好不灿烂,可他眼睛却蒙着一层冰,“爷不止休息几天,爷是撂挑子不干了,她儿子东西我一根毛不沾,爱谁干谁干,真当爷稀罕呢。嘶……”头发猛被丫头梳掉了数根,他登时便翻了脸,“没用东西,滚出去!”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饶你奶奶个腿儿,大爷还没怎么你呢,乱叫唤什么,爷是鬼夜叉还是怎,烦人,赶紧,拉出去卖了,别让我再看见。”
“是。”金宝一把捂住了那丫头嘴,拉扯着便拽了出去。
闹闹腾腾好半响,虞美人披着袄子便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谁哭呢?”心里却已经认定了,罪魁祸首便是那大爷。
凤移花脸就跟那六月天似得,说变就变,前脚还气呼哧呼哧,后脚见了虞美人便笑起来,招招手,指着自己大腿道:“小妖精,来爷怀里坐着,爷疼你。”
虞美人连连摆手,干笑道:“爷见谅,我这衣衫不整不方便外人跟前露面,我先回去穿衣裳。”
“赶紧,爱去哪儿玩去哪儿,别杵这儿打扰爷雅兴,走走。”撵人撵那叫一个不耐烦。
“是。”银宝轻微摇头笑笑,他家主子也就熟悉人跟前才原形毕露。
凤移花长腿一迈,长手一伸,一把将虞美人抱进怀里,勾着虞美人下巴道:“精神气不错啊,可见昨夜是吸了爷阳气补了自己了。”
虞美人咬了咬牙,傻傻有些天真想,若和他坦白了,他会放过自己吧?
显然,这答案是“不”。
没等她沮丧呢,外头忽然就刮进来一阵风,原来是姜妈妈端着一大盆血跑了进来,见到虞美人便大喝一声,“妖孽,速速现行!”
“哗!”一下泼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走过路过软妹子,硬汉纸们,求收求评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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