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本以为原主的人生是小白菜标配,她一来就是hard模式。结果还是她太没见识了。嗯,眼皮子浅。
这哪里是hard呀,太easy了吧。说起来有点惨,原主过了前面的苦,现在甜了就让她来摘桃子了吗?
文雅压住心里的喜意,一脸正经地想,她再也不抱怨命运不公了,生活还是会有转机的。
文雅现在再看,这房子也好看了,衣服也舒坦了,被褥里的潮意都是那么的……呕,这个实在夸不下去。
文雅把被子拿到院子里去晒,又把老太太刚做饭时顺手烧的热水舀出来洗头。
今天是难得的艳阳天,老太太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眯着眼瞥着文雅,“哟,知道美啦。”
文雅现在看老太太,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美丽,就连挑刺都是那么的动听,这就是金钱的味道啊。
文雅把头发放开,浸在水里,“比不上您美。”
老太太接下来的话被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转瞬又喜滋滋的,“那可不,我可是从小就美。”
“您美得很。”文雅熟练地洗着一头长发,就是这里不卖洗发水,只有一块皂子。
文雅拿起皂子,笨拙地往头上抹。
老太太看了直皱眉,“你瞧瞧你笨的,”她起身走过来,“瞧好了。”
只见老太太把皂子放在手中打了打,把沫子在手中搓匀,再轻轻地抹到文雅的头发上。
文雅眼睛一酸,赶紧赞道,“哎呀,您可真厉害。”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老太太笑嗔了她一眼,“还是老了,没以前那么厉害了。”
“……”是我道行太浅。
第二日文雅起了个大早,收拾收拾就去灶屋里做饭了。
文雅本以为自己起的早,没想到老太太起的更早,已经在灶屋里忙活了。
她瞧文雅来了就开始唠,“以前跟队上的人一起干活,漏了富就是要遭人算计的。你可别不信,就像那地,他们明知道咱家就咱俩,谁又可怜咱们了?”
“奶,我信。”文雅虽然不是特别能理解老太太的行为,但对人性的复杂体会的可是一清二楚。有人好是真好,有人坏又是真坏,好人不是好人,坏人又不是不能是好人。
“可我也是着了眼,光顾着躲着他们了,忘了告诉你了,”说到这,老太太仿若不好意思地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害你白担心了几天,不过没关系,好日子就要来了。”
“现在出门都不用开证明了,哪里不能去啊,路多的很。”说着老太太又有点气愤,“一群糟老头子坏的很,嗐,反正他们不也知道咱们有钱。”
老太太的脸就像六月份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在义愤填膺呢,现在就又得意上了。看不透啊看不透。但是嘤嘤嘤,金大腿抱起来好舒服。
“记住了啊,出门在外不能漏财,除非有靠山或者有本事,不然是立不住的。”老太太语气稍显严肃,“听懂了没?”
文雅能够感到,老太太不是危言耸听,她莫名感到,老太太可能是经了事儿的,不然不会那么苦心经营,即便是吃一辈子的苦都能忍受。
但显然老太太是极爱她的孙女的,不然也不会就此妥协,让她的孙女独自出去飞,离开这片土地。
文雅郑重地点头,“我明白。”
文雅吃过饭就上城去了。虽然现在这种局面和村里的人和解可能比较好,但不争馒头争口气,坐村里的牛车简直是他们打了她娘俩一巴掌,她们又伸出去另一边脸给他们打。
现在这样就挺好,大家愧疚的愧疚,嚣张的嚣张,互不干涉,做村子里的隐形人。
反正不就几里路嘛,全当锻炼身体了。
但是路,真的很长……腿都快走断的文雅感觉遭到了社会的毒打。
文雅揣着钱在街上转悠。街上人不少,大家脸上都是带笑的,显然生活在一天天变好,日子也没有那么苦了。
文雅看着遍地都是商机啊,生产力太落后了,大家的衣食住行都是那么的朴实,但如果向市场里注入一些新鲜血液呢?会打开市场吗?
但怎么弄呢?文雅边走边想。
突然一个人从文雅边上跑过,狠狠蹭了她一下,文雅被撞得一个趔趄,下意识地扭头看着那人的背影皱眉。
“抓小偷!”一个带着哭腔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
文雅意识到什么,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赶紧追了上去。
那人跑的飞快,文雅刚走完那么远的路,有点受不住,那人一下子拐进一个小巷里,眼看就要追丢了。
文雅跟进巷子里,结果正好跟又调头的小偷打了个照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那人进的巷子是个死胡同,根本跑不掉。
文雅笑了,一步步往前逼近,小偷谨慎地后退两步,眼神有些飘忽。
文雅觉得不应该和他磨叽了,要把他捉拿归案的时候,突然愣了。
捉……捉拿归案?就靠她这个小身板??捉个锤锤哦,夭寿咯,为什么她今天那么憨批?难道听老太太说了那么多遍立起来她就飘了吗??
文雅告诉自己不能慌,身形定住,紧紧盯着小偷,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很锐利,她淡定地伸出一只手,“拿来吧。”
小偷有些迟疑,“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找死是吧?”小偷的眼神凶狠起来。
文雅古怪一笑,手心已经被汗湿了,可面上却透露出不屑,“那你就来试试。”
那人本来打定注意要好好给她个教训,这会儿又迟疑起来,她就直接这么追过来是不是真有所依仗?他一时分辨不出她是真有本事还是在诈他。
正当文雅松了一口气时,小偷反应过来了,“我管你是真厉害还是假厉害,落到你三爷爷手中,只有哭的份!”
那人说着就一拳打来,文雅紧闭双眼,没感到疼。悄咪咪地睁开眼,发现那人已经和另外一个人缠作一团了。
文雅得空,开始小心撤离战场。那边那个男人三两下就制服了小偷,回头看见文雅这忘恩负义的样子,简直要被气笑了。
“喂,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男人的声音很清亮,感觉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文雅被戳穿,停下脚步,讪讪地笑了,“这不怕给您添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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