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萦不再相劝,轻轻点了头,只要他高兴,一切都好。
“楚曦的事”
“我现在就去,娘子但有所命,为夫无有不从。”酆岳笑出了声。
“阿岳,你别瞎说。”
“我如何瞎说了,再过三日,你就是我的娘子了。”酆岳再次抱住了水萦。
水萦纠正他:“那我也不是你的娘子,有世子妃在,你不能这样称呼我。”
酆岳不屑道:“她就天天烧香拜佛,祈求我不要休了她吧,还敢说三道四。”
“世子,你别这样说她。”水萦很怕酆岳待自己太好,惹康亲王不高兴。一不小心,再惹来杀身之祸。
门外敲门声响,柳依依在酆岳说迎水萦过门的时候,就来到了门外。听了这里,她终于听不下去,敲了门。
“夫君,妾身给你送了些糕点来。”
柳依依推开门,走了进来,将糕点放在书案上,温柔道:“原来是妹妹来了。我已经吩咐人尽快把西边的依云阁打扫出来。正想着去找妹妹,问你喜欢什么,我好尽快去添置。”
“不必如此”
“聒噪”
水萦话未说完,被酆岳的话生冷的盖住了,他看也不看柳依依,拉起水萦往外走去。
“没事,别出来碍眼。”
柳依依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只等到酆岳这一句薄情的话,手不由的握紧了。
饶水萦,你等着
水萦回到房间,小心翼翼的将袖中的纸张铺展在桌案上。
拿出父亲的日志薄,仔仔细细的比对起来。十五份笔迹,没有一份同父亲的笔迹相像。
水萦心中有些失落,但希望终究压倒了失落。现在自己已经前进了一大步,找出凶手指日可待。还有八个人,不,是七个人,义父不会是那个人的。
日暮降临,酆岳去东宫后,派三全来报信。说太子殿下与平常无异,没有说什么惩治卫廉的话。
水萦将消息告诉楚曦,两人稍稍放下心来。
酆岳从东宫回府,被叫进了康亲王的书房。
康亲王看着自己的儿子有欣慰也有担忧。
“岳儿,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你让人毁了柳依依的清白,这很好”康亲王缓缓解释:“这下,柳盛为了自己的女儿,自然会受制于我们。只要他陷了一步,就再也做不得陛下的臣子了。”
酆岳完全没有这般想过,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水萦。此刻却不得不应承道:“儿子也只是想为父王分忧。”
康亲王继续道:“可是岳儿,你还是太年轻,不懂得韬光养晦。现在还不是拉拢大臣的好时机。你现在拜访的大臣,赶紧断了联络。”
酆岳有些吃惊,父王怎么会知道自己拜访了大臣幸好,他不知道自己是为水萦去的。暗暗庆幸中,他急忙解释:“父王,我只是和他们赋诗作词,并没有说什么。”
“那也要断了联络。太子比你要狡诈的多。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不得不谨慎。”康亲王说的不容反驳。
酆岳不再辩驳,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没多久,那日在街上驾车撞水萦的男子,走了进来。
“王爷,是否还要属下杀了饶水萦。”那日撞人的男子开了口。
康亲王道:“岳儿如今懂事了许多,不必再横生枝节。”
当日他要杀饶水萦,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被女人左右。
“可是,属下看见世子将收集来的文字笔墨,全给了她。”
“什么”康亲王很是震惊,她要那些文墨做什么。可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女子的心思也不值得他费心去想。
“你别盯着饶水萦了,盯着世子。他若是还继续收集大臣的文墨,你便杀了饶水萦。”康亲王懒懒说完,挥手让他离开。
仿佛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一样。
那人走出去后,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盯着,可他四处查看没有发现任何人。
这几日,他常常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再次环顾四周,未果,疾步离开。康亲王府书房屋顶,轻轻落下一个人影,朝昏暗的街巷走去,最终入了永乐侯府。
卫府,正厅
大小摆满了八个红色的大箱子,那是三全送来的,送来时特意提了一句:世子去柳府提亲,送的也是这些聘礼。
另外还多了一件红色的嫁衣,只属于正室的正红色。
水萦看着那件嫁衣,有些发愁。
楚曦气哄哄道:“世子什么意思。他要是想娶你为妻,那就不要娶柳依依。既然娶了柳依依,那就安规矩来,送什么正红色嫁衣。弄得妻不是妻,妾不是妾的,平白让你招人记恨,他有没有脑子。”
“楚曦,世子只是想告诉我,在他心中视我为妻。”水萦将嫁衣推到了一旁,道:“我还穿你给我准备的那件就是。”
“那这些聘礼呢”从没听说过纳妾送聘礼的,楚曦嘟了嘟嘴,忍下了对酆岳的不满。
“先放在这里吧,这些恐怕康亲王不知道,送回去撞见更不好了。”
“好吧,我帮你收起来。”楚曦看着明日就不与自己住在一起的女子,有些担心:“水萦,你若是受了委屈就回来,你还有我。”
“我知道。”水萦看着楚曦,想起了施文,问她:“你现在还常常跟施公子出去吗”
楚曦摇头,“他说要备考,考个好功名再来见我。”
果然是施文的做派,到手的猎物不会再多用一丝心力。
“水萦,你说太子会不会不让他高中”楚曦的的声音再次响起。
水萦解释:“试卷的名字都是密封的,太子又看不到。”
“对哦”楚曦笑呵呵道:“我都急糊涂了。”
“楚曦,其实他,他不是”
“不是什么”楚曦一脸幸福的笑意,直达眼底。
“没什么。”水萦终是不忍心打碎那幸福的笑意。
还是自己再想其他办法吧,对,想其他办法。明日自己就要和世子在一起了,告诉他便是。这么点小事,他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