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岳听见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怒气上涌,抬起剑来。水萦急忙握住他握剑的手,道:“世子,你放了他们吧,他们不值得你背上人命。就算你为我积一点善缘,他们总是罪不至死的。”
“是呀水萦小姐说的是。”三全连连附和水萦的话。
水萦看着酆岳依然冷硬的面容,渐渐将他的手放了下来,拿过了剑。
“谢小姐救命之恩,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后面的一名乞丐连连叩头。
水萦抬起剑,指向他们,冷声道:“谁让你们造谣说摸过卫小姐的”
两名以为捡回一条命的乞丐吓的指向了柳依依。那事确实是柳依依吩咐说的,但却是姜玉颜吩咐柳依依的,而他们并不知道。
“你威胁他们,他们自然屈打成招,按你的吩咐说。”柳依依急忙道。
“是吗”水萦扭头看了一眼柳依依,冲那两名乞丐道:“再让我碰见你们,我必杀之。带上你们的人,滚。”
两名乞丐,一人背上那名昏倒的弟兄,一名瘸着腿跑走了。
水萦看着他们走出大门,转身看向了柳依依,冷笑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名声尽毁,羞辱我。不过是名声而已,我一低贱之人,不在乎,就是不知道,堂堂大司马家高贵的千金小姐在乎不在乎。”
话未说完,水萦猛然上前拽住柳依依胸前的衣襟。
刺啦一声,柳依依胸前的衣裳被扯开了,从前襟一路开裂到腰间,风光毕露。水萦狠狠的将她扔了出去。站在人群中央空旷的石板地上,柳依依极力遮掩着自己的身体,众人纷纷转身,闭眼。这是大司马家的千金,还是未来的世子妃。他们都不敢得罪。
可看到,只需要一眼而已。柳依依胸前红色的戏水鸳鸯抹胸,清晰的映入每一个人眼中。有些好色的公子哥,还偷偷的偏头,从指缝中看过去。柳依依侧腰上的一颗红痣,隐隐若若的看不清楚,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青楼里最让那些公子哥笑谈的谜题。
一刹那间,被人嘲笑的女子转换,柳依依新换的丫鬟急忙抱住小姐,姜玉颜迅速吩咐人拿来了披风。
柳依依披上后,怒吼一声“把她给我抓起来”,可她根本来不及看水萦是不是被抓起来了,急忙在丫鬟的搀扶下去房间换衣裳。
她只带了一名侍女,院中根本没有柳府之人。她喊过之后,没有人动。
姜玉颜思索再三,挥手让人去抓水萦。毕竟柳依依是她的客人,以后独在京城,她还需要她诸多帮助。而且柳依依毕竟是世子的未过门的妻子,她不信酆岳不恼饶水萦的做法。
酆岳确实瞪了水萦一眼,可他还是护在了水萦的身前,怒斥道:“姜小姐想干什么”
姜玉颜反问:“世子,依依是我的贵客,我需得护她周全,不然无法向大司马交代。而且,她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忍心让她如此受辱吗”
“那是本世子的家事,不劳姜小姐费心。”
酆岳寸步不让,姜玉颜礼节性的笑了笑,让人退下。
满院子的宾客看着酆岳阴沉的脸,没有人敢出一声,不知是该走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犹如此杯。”
酆岳拿起桌上的一只白瓷酒杯,猛然摔在冷硬的石板地上,碎瓷片乱飞,酒杯连残缺的碎片都再难寻找。
“都给本世子滚。”
随着酆岳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离去。
在那些乞丐出现后,游戈悄悄出去了一趟。回来后,看众人要离去,附在赫连役耳边道:“少主,人都准备好了,是否要拦住众人,去找太子。”
“不必了。”赫连役深深的望了一眼被酆岳护在身后的水萦,转身离去。
酆岳虽然身份高贵,但他并无实权,众人面上虽敬他,但并不怕他,一离开此地,此事难保不会疯传。但水萦坏了柳依依的名声,便不一样了,大司马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污名在外。
姜府院落渐渐空荡了起来,姜玉颜也离开了,只剩下酆岳、水萦、楚曦还有三全四人。
“水萦,我们走了。”楚曦提醒水萦。
酆岳道:“三全,你送卫小姐回去。”
他的脸色很是吓人,楚曦护着水萦,问他,“你要干什么”
“楚曦,你先回去,我不会有事的,你忘了,世子刚刚都是护着我的。”
三全应和水萦的话:“是呀,卫小姐走吧”
楚曦哦了一声,也离开了。
院中只剩下了水萦和酆岳两人。
“萦儿,我知道你恨她,可我不是都打她了嘛。你如此羞辱她,置我的颜面与何地”
水萦听着酆岳的话,凄涩一笑:“是呀,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清白不容玷污,而我却可以随意羞辱。”
酆岳很是窝火:“萦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什么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所以世子的意思就是,我应该什么都不做,由得她羞辱我,然后弄得人尽皆知。”水萦笑着反问他。
“我不是替你打她了吗,你还要我怎么样。”酆岳指着满庭院不存在的人,厉声道:“后来,我也让他们闭嘴了,你不也看到了。”
水萦隐下心中的冲动,解释道:“世子,柳依依特地准备的好戏,怎么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能隐瞒下去。”
“你不信我”酆岳满眼的受伤,怒道:“那又如何,我都没有因为你失了清白不要你,你至于那么在乎吗”
水萦抬眼冷冷的看向他,“酆岳你听好了,无论我的名声多么不堪,那是我的名声,你没有资格处置它。”
满院皆是浓浓的火药味,许久之后,水萦淡淡的开了口:“世子,算了吧。你我之间就当做是一场梦,你放了我吧”
“萦儿,你为什么又说这样的话。”酆岳隐下心中的怒气,握住水萦的肩膀,温柔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不高兴,我不该如此说你。我赔礼道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