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是两人世界,结果一群人玩起了扑克牌。
罗嘉鸣带来的几个人,是谢蓟生原本带的兵,就近原则就把人给喊来了。
因为有任务在身,白天的时候不方便露面,等着晚上过来凑热闹。
当然,依照阮文的想法,罗嘉鸣这人就是不想要她好过而已。
凑什么热闹,白天不热闹吗?
说白了就是想找个由头把谢蓟生困住。
跟玩宫斗似的,这心胸可真不怎么开阔。
不过阮文心藏大海,不跟罗嘉鸣似的小孩子心性。
她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堆炒干货,拿出几罐啤酒和一副扑克,跟着一群大老爷们众乐乐起来。
“小嫂子你会玩?”
部队里的娱乐方式不算太多,除了动手动脚的球类运动,动脑子的娱乐大概也就扑克了,毕竟下棋还需要一点点门槛,但扑克完全不需要。
“会一点点,加点彩头吧。”
阮文自然而然的把谢蓟生拉到自己这边,赢了她收钱,输了他喝酒。
罗嘉鸣呵呵一笑,“想当初我可是侦察兵大队的扑克之神。”
阮文在这里跟他玩扑克,那是馋那几罐啤酒了吧。
他这次挨揍挨得有些厉害,嘴角都乌青一片,说这话时咧咧着嘴,原本还俊朗的人此时此刻多少有些面目可憎。
阮文笑眯眯地看着罗嘉鸣,“是吗?咱们是无神论,我今天帮国家把这个祸害给除了。”
罗嘉鸣切了一声,还挺会说大话。
几个人抓牌,罗嘉鸣先下手为强要了地主。
尽管手里的牌不怎么样,不过也打出了一片新天地。
一个连对丢出去后,阮文摁住了牌。
她丢出去一把牌,“小地主,有后手没?没了吧,你手里还有一张小王一对八。”阮文笑眯眯地看着另一个小农民,“你先走,我断后。”
罗嘉鸣皱着一张脸,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丫的阮文怎么知道他还剩下什么!
小地主被关门,罗嘉鸣很是不情愿的拿钱。
玩了几把斗地主,罗嘉鸣唯一赢了一把,还是当农民的时候被阮文带飞。
他觉得没意思,索性换了个玩法,他和阮文单独玩。
阮文倒是无所谓,“赢了那么多钱,输点也没什么关系吧?”
这话是在问谢蓟生,谢蓟生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玩的开心就好。”
妈的,当着他的面就这么炫耀,罗嘉鸣发誓要把阮文的钱都赢过来。
两人玩起了梭哈。
阮文很少玩这种棋牌游戏,刚开始还有些不太熟悉规则,不过她熟悉套路。
罗嘉鸣这人,人设早就崩的不要不要的了,什么优秀的侦察兵,那都是强行光环人设。
实际上猜出他的心思倒是简单。
不就是想赢嘛。
求胜心切的人不免会漏洞百出,何况是罗嘉鸣这个被打穿了的呢?
接连几把,罗嘉鸣输的一塌糊涂。
旁观的几个战友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小嫂子,教教我们呗。”
这怎么做到的,硬是没让罗哥赢一把,简直能掐会算啊。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阮文笑眯眯的在那里数钱,真开心,赢了好多钱呢。
她或许应该去一趟澳门,说不定搏一搏小轿车变成大货车呢。
战友哪甘心啊,缠着谢蓟生问,“谢队,小嫂子怎么做到的啊?”
他还想学一招回头好去赢两包烟钱呢。
“她数学好,这些牌都记着,再加上算牌,你手里有什么牌她差不多都知道。”
“她怎么知道我手里有什么牌?”战友不相信。
“第一把你没怎么出牌,结束的时候丢下牌,她记住了你放牌的习惯。”谢蓟生瞧着阮文打哈欠,刚才还开心数钱的人这会儿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他下了逐客令。
已经后半夜了,也该睡觉了。
罗嘉鸣看着几乎要睡着的人,他很是郁闷的看着谢蓟生,“你都退伍了还调`教出一个侦察兵,还有你们啊,还好意思自称精英,都被人反侦察了!”
打个牌都被人算计的透透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几个人往外去,“罗哥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还国安的精英呢,还不是被谢队锤爆了?”
“你小子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卧槽罗嘉鸣你搞偷袭,看我猴子偷桃!”
阮文迷迷糊糊听到人走了,她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
用尽力气睁开眼,谢蓟生就在她头顶,“他们人呢?”
“走了,不用管他们。”
虽说今天也不是什么正经婚礼,但到底是精挑细选的好日子,被这几个混账小子给破坏了,谢蓟生没打人那是因为怕吓着阮文。
“走了啊?”阮文闭上眼睛,缩在谢蓟生怀里,“你回头记得把钱还给他们,他们攒点钱也不容易。罗嘉鸣个蠢货,到现在都没学会过日子,还天天想气我。他以为气死了我自己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谢蓟生听着那越来越低的声音,他笑着摇头,“你怎么老和他过不去?”不过这次阮文还是放了罗嘉鸣一马,只不过嘴上不饶人罢了。
“谁让他那么蠢呢?”阮文嘟囔了句,在谢蓟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蜷曲着睡了去。
忙活了一天,她是真累了。
谢蓟生瞧着那有些疲惫的面孔,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将人轻轻放在床上,他去收拾客厅里的那一片狼藉。
……
阮文做了个梦,她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放眼望去是黄沙茫茫,她就像是被空投到那里似的,风沙流动遮掩了所有的足迹。
她试图去用谢蓟生教自己的办法去分辨方向,可是她又方向白痴了。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阮文我看你现在能怎么办。”
祝福福整个人飘在半空中,她仿佛神佛一般俯视着自己。
那秀美的小脸蛋上满是得意,却又泄露出几分狰狞。
阮文看着她,伸手去抓半空中的人。
她没有抓住祝福福,却是把谢蓟生抓来了。
看着骤然出现在身边的人,阮文有些愧疚,“我是不是连累了你?”
谢蓟生依旧是好好先生,“胡说什么,你看那边有什么。”
顺着谢蓟生的手臂,阮文看到了那边的骆驼,还有一片水泡子。
“不会是海市蜃楼吧?”
她兴奋的叫了起来,再抬头看去,飘在半空中的祝福福没了踪影。
噩梦变成了探险,甚至她还发现了埋藏在地下的西域古城的遗迹。
睡眠明明是该休息,可阮文在梦里跑了一晚上,早晨醒来的时候都疲惫得很。
她睁眼就看到了谢蓟生,他正坐在那里看书。
英挺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遇到了什么不解,左手拿笔做着笔记,那是因为右手被她抓着。
似乎察觉到什么,谢蓟生把书放下。
“醒了?”
昨晚阮文又做噩梦了,谢蓟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抓着阮文的手,把她揽入怀中。
后来她似乎缓了过来,只是谢蓟生一夜没怎么睡好。
他倒也还好,就是担心阮文。
“我做了个噩梦,还梦见你了。”
“噩梦?”
阮文笑了起来,“是啊,不过你不是洪水猛兽,是我的保护神。”她还是那个方向白痴,而谢蓟生是她的向导。
“起床啦起床啦,去吃早饭,不然我哥肯定会笑话我懒虫。”
谢蓟生瞧她欢快模样,也没打算再细究那噩梦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过他心里头倒是有盘算,“明天我们回杭州,过会儿去置办点年货。姑姑在北方待习惯了,骤然间回去怕是吃不习惯那边的饮食。”
“好啊,就咱们四个也用不了太多,倒是要请元哥吃饭,对了杭州距离上海近,要不请石磊一块吃个饭?”
石磊和他父亲没来,早前知道他们扯证后就送了一份厚礼。
这次去杭州过年,倒是可以再请他们一顿。
石家老爷子对谢蓟生诸多挂怀,之前买车石磊也是从中帮忙斡旋,还垫付了钱。
阮文想来想去,都觉得要请石家爷俩才合适。
实在不行他们春节时寻个机会去上海,去拜年再找个饭店请一顿也行。
“石伯伯会很喜欢你的。”
阮文臭屁了下,“我这么聪明漂亮,本来就人见人爱啊,不过我最爱小谢同志就是了。”
她自夸也不忘表白,这让谢蓟生莞尔,“我也最爱小阮同志。”
两人腻腻歪歪的收拾好往那边去。
阮秀芝刚好弄完早饭,“这个小罗昨晚明明还回了来,一大早没影了,院门也是在里面锁着,他怎么出去的?”
跳墙呗,之前不就是翻墙进去把他们的院门打开嘛。
罗嘉鸣很适合做梁上君子,起码这身手是够了的。
阮文腹诽了一番,端着小咸菜往饭厅去,“可能是哪个神仙路过,瞧着这小伙子长得够水灵,就把人带走给自家闺女都女婿去了。”
阮秀芝瞪了眼侄女,“胡说。”
“我这是合理揣测,要不你说怎么门没开人没了呢?咱们肯定是遇到采花贼了,这小贼专找单身男同志。”
周建明觉得自己有点危险,“文文,你别胡说。”
“哥你放心,采花贼不喜欢你这种醉心学术的。”
周建明:“……”你这是夸奖呢,还是夸奖呢?
……
早饭吃了一半,罗嘉鸣回了来。
阮姑姑看到小罗同志那乌眼青,顿时心疼,“这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被您家女婿打得啊。
罗嘉鸣有苦说不出,愣是扯谎,“昨晚和几个战友去喝酒,遇到小流氓就打了起来。”
“那小流氓抓住了吗?”
“抓住了。”罗嘉鸣硬着头皮回答,“就是喝多了没注意挨了一黑拳。”
阮姑姑贴心交代,“年纪轻轻的少喝酒,喝酒容易误事。”
这要是自家那小后娘交代,罗嘉鸣的白眼都翻到爪哇国了,不过说这话的是阮姑姑,他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周建明有些吃醋,“妈,你干脆认罗嘉鸣当你干儿子得了。”
反正也差不多。
多了这么个兄弟,他觉得也还好吧。
“文文你觉得呢?”
阮文吃着谢蓟生给她剥的咸鸭蛋,鸭蛋冒着红油,卷在新鲜出炉的烙饼里面不要太好吃。
就是略微有点咸,阮文多喝了好几口粥,连小咸菜都没怎么吃。
“我无所谓啊,多个哥哥就多个呗,多一个给我零花钱的哥哥不好吗?对吧哥。”
周建明觉得这不太好说,自己这个表哥一直都是找阮文要钱花。
不过多个干哥哥给零花钱倒也不错。
一进一出,这样不就平衡了吗?
小表哥点头同意,“对。”
这被当事人竭力反对!
谁他妈要当你哥啊。
罗嘉鸣第一个不同意,他就算是认阮姑姑当干妈,也绝对不要这个妹子。
他几乎能想到阮文日后欺负人的理由,“他不给我零花钱,小谢同志揍他。”
单是一想,罗嘉鸣的牙龈都疼了起来。
“姑你这次回杭州,住的地方安排了没?那边我有认识的人,可以先安排下。”这件事罗嘉鸣没想好,他先糊弄了过去。
阮姑姑也没怎么细想,“阮文已经安排好了,你要是不想回家那就在这住着,我备好了年货,多少也够你吃几天的。”
罗嘉鸣登时觉得自己战胜了阮文,“没事姑,我过年有任务,单位那边管吃的。”
他嘚瑟地笑了笑,让阮文觉得这人简直弱智。
……
谢蓟生特意弄了卧铺车厢,毕竟路途漫漫。
不过阮文还是去硬座车厢跟其他乘客闲聊了。
车厢里的乘客不算多,再加上这是从北向南的列车,就显得越发空旷。
阮文穿过好几个车厢,这才遇到一个在那里侃大山的人。
“……战场上那叫一个枪林弹雨,你都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飞过来的,不过我命大,去南边的时候我老娘特意去庙里给我求了平安符,这不保我平安。”
小平头掏出来了一把,“我那些战友都觉得这平安符灵验,这不特意央我给他们带一些。”
黄色的符纸上面有朱砂字迹,散发出一股子雄黄的味道。
这倒是能避蛇虫。
“这符这么灵验的吗?”
小平头收起平安符,“那当然,瞧见这个没,把子弹都给挡住了,你说厉害不?”
阮文看着平安符上被烧出来的半个坑,她恍然大悟,这是个骗子啊。
什么平安符这么厉害,竟然能挡得住子弹。
这是东方哪位神仙施展了大神通,硬是破坏了物理定律?
牛顿听说了都直呼牛逼!
“看看,瞧瞧,是不是子弹留下的洞,当时我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好家伙这玩意救了我一命啊!”
“还真是。”其他乘客传递着那平安符,有人问道:“兄弟,你这平安符能不能送我个?”
小平头断然拒绝,“那可不行,我这是给部队里的兄弟们带的。”
“不白要,我花钱买的平安符。”
人群里有细细的声音,那是阮文捏着嗓子在说话。
谢蓟生过来时,就看到阮文在使坏,他低声询问,“怎么了?”
“遇到个骗子,在败坏你名声。”
谢蓟生一怔,瞧着那人并不认识,刚想要问什么,就又听到那小平头说道:“行了行了,我也不是贪图你们钱,老君说相逢即是有缘,我这也是为了结个善缘给自己积攒福报,十块钱卖你一个,至于短缺了的,回头让我老娘再去庙里求了寄给我,也就是麻烦点事,其他的倒还好。”
“十块钱!”有人倒吸了口气,虽说这车票钱也不便宜,可十块钱多少还是有些贵。
人群中有人挤上前去,“你不要别在这里啰嗦,兄弟你把这平安符卖给我,我给我家孩子求个。”
“大姐,别被坑了。”
那大姐登时转过头去,“你这人,不买也就算了,在这里啰嗦什么,解放军兄弟,你别听他胡咧咧,十块钱是吧,我有钱。”
她着急忙慌的拿出钱来,刚要数出十块钱给这小平头,手被人抓住了。
“大姐,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阮文笑眯眯地看着小平头,“你说你去南边打了仗,哪个队伍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小平头瞧着忽的杀出来的年轻姑娘,被问的心里头一慌,不过很快他就淡定下来,不就是个小娘们嘛,怕她作甚。
“你女人家家的又没去过战场,懂什么?老子刀山火海闯过来的,不跟你一般见识,一边去。”他作势要推阮文,手却是要往人胸口抓,摆明了是想要趁机揩油。
那手还没碰到阮文的衣服,被人抓住了。
拧麻花似的转了半圈,小平头额头上顿时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疼疼疼,快放手。我是解放军,你这是攻击军人,我要把你抓紧去坐牢!”
阮文听到这话乐呵了,“您这是关二爷面前耍大刀,解放军是吧?把你的证件拿出来。”
刚才要买平安符的大姐嚷嚷起来,“你没看到他刚才那平安符吗,上面老大一个洞,那是子弹留下的坑。”
“你给我闭嘴。”阮文瞪了一眼,“你见过谁家的平安符道君加持却是在庙里求的?现在和尚道士是一家是吧?”
这种骗子一点都不稀奇,平时阮文还能当个乐子看,可现在她还真要管这闲事。
那小平头哆哆嗦嗦从兜里拿出小本本来,“快把我放开,不然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阮文看了眼那军人证,她递给了谢蓟生,“真的假的?”
她有些认不出来。
“假的。”谢蓟生瞥了一眼,“自己刻的萝卜章。”这玩意他当初搞过一堆,比这萝卜章要真的多。
“你敢说我的证是假的,奶奶的老子跟你没完!”小平头挥着左手要打人,结果拳头被谢蓟生抓着。
咔嚓一声,手掌软哒哒的垂了下来。
车上的乘警匆忙过了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同志,这俩人不知道什么情况,打人,打咱们解放军同志。”
阮文看着说话的大姐,她凑过去闻了下,“大姐你这兜里不是有平安符吗,怎么还买?”
她就说这人太奇怪了,感情是两口子作案,在这里一唱一和演双簧呢。
乘警倒是从那女人身上搜出了一堆平安符,但是瞧着那军人证有些不确定。
谢蓟生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乘警登时一脸肃穆,“同志你好。”
谢蓟生回敬了个礼,“这证件是假的,下一站是徐州,可以联系当地公安调查一下,他涉嫌假冒军人身份,还伪造证件。”
招摇撞骗反倒是其次了。
单是这两项罪名,就足够让这小平头喝一盅。
乘警连连点头,把这两人都押走。
那女人似乎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下子哭喊了起来,“宋大坪老娘真是倒了血霉,怎么信你这个王八蛋的话,你可害死我了。”
谢蓟生注意到阮文忽的停了下来,“怎么了?”
“没什么。”阮文就觉得这个名字还挺耳熟的,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就可能真的是他。
小说后期有个很重要的角色,神棍宋大坪。
阮文记得,宋大坪的起家和祝福福有着莫大的关系,后来罗嘉鸣误打误撞和宋大坪有了过节,祝福福又是把宋大坪给送上了断头台。
一代神棍,惨淡收场。
阮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早年的神棍,宋大坪的人设倒是没变,还是个骗子。
“他会被判多少年?”
“那就得看当地公安怎么个调查法。”如今年关将近,加上这小平头并非本地人,当地的公安机关怕是会把这件事往后推。
他瞧着阮文神色有些恍惚,“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这样败坏你们的名声,应该从严处理才是。”
与阮文而言,宋大坪未来可能依旧会是搅屎棍一般的存在,她倒是不在乎。
她更关心的是,他这次招摇撞骗所带来的恶劣影响。
“名声被败坏了,想要再挽回可就难了。”有的人当了一辈子的好人,可很多人会记住他做的一件坏事,再度忆起往往感慨的就是那件坏事。有的人做了一辈子的浪子,临了醒悟了,大家纷纷夸赞,“浪子回头金不换。”仿佛这是个大好人。
阮文正色道:“小谢同志,公信力可经不起折腾。”
她这般严肃倒是让谢蓟生哭笑不得,“傻孩子,忘了我已经退伍了吗?”
有些事,即便他还在部队,也有心无力啊。
何况,他已经转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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