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若是被禁足了,那她这一辈子岂不是就完了?
尉迟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觉得想要拉她回去的宫女,往前追了几步后,咚的一声跪在了雪地里,声嘶力竭:“求三皇兄帮帮我!”
半盏茶后,尉迟绿跪在殿中。
憔悴的脸上,是忐忑,亦是的喜悦,但眸底还藏了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心酸。
曾几何时,自己还扬言要他做驸马,一转眼,她成了他的皇兄,而自己卑微的跪在他的脚下,求他庇佑。
尉迟绿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有些害怕,但又庆幸,自己还未酿成什么大错。
她朝着面前威严十足的男子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我不想嫁给隗宗极,求皇兄,为我做主!”
隗宗极是隗家的嫡次子,也是她的表兄,每月出宫时她便经常与隗家的几个兄弟姐妹一起玩,隗宗极什么德行她最是清楚不过。
自从他懂了男女之道后,时常流连花楼便算了,身边的丫鬟几乎都被他糟蹋过。
隗宗极文不成武不就,一无是处,她堂堂公主,嫁给这样的人,她宁愿去死!
可她的母亲只是宫中不受宠的妃子,这么多年了,也才是一个才人罢了。
隗家一提出要娶公主,她只恨不得立马将她洗干净送去隗家了。
尉迟绿在她门前跪了一夜,也没能够让她回心转意。
她也只能到尉迟璟面前搏一搏。
尉迟璟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色冷清:“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妹应当去求父皇才是。”
尉迟绿流下两行清泪:“父皇……父皇根本就不管我们。”
应该说,从小到大,父皇就没管过他们。
无论是她,还是几位皇兄。
就算求到他面前,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很有可能,他还会让礼部准备她的嫁妆。
尉迟绿逐渐绝望:“皇兄,不愿帮我吗?”
尉迟璟只有一句话:“你是皇家的公主。”
言外之意便是,出身在皇家,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尤其是,没有能力,也不受宠的公主。
以前,老祖宗为了拉拢别国,甚至还将公主送去和亲。
而她,不过是嫁入母族而已,她比那些和亲的公主可要幸运多了。
至少,她还是公主。
至少,她还在淀京城。
至少,她的母族有她的一席之地。
尉迟绿的心一点一滴往下沉,凉意入骨,连心都是冰凉的。
谁都不愿意帮她。
母妃是,父皇是,连……皇兄也是。
她眼眶发红,拔出藏在袖间的匕首抵在脖间,视死如归道:“皇兄若是不应,那绿儿今日便血洒当场!”
尉迟璟勾唇,眼神更冷了,他手一伸拔出了顾简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扔在了尉迟绿的面前:“用这个吧。”
尉迟绿整个怔住。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眸中含了几分薄凉笑意的男人,她张了张嘴,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
便是惊愕的眼泪都止住了。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般狠心。
她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剑上,那剑泛着寒光,看上去就锋利无比。
尉迟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握着匕首的手,更是抖得厉害。
尉迟璟瞧着她这模样,讥笑了一声,但凡她有点血性捡起地上的剑,他兴许还会高看她一眼。
他收回视线,唤来两名侍卫:“送三公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