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谢谢这位高人的出手相助,洛弈还有要事在身,便要先行一步了。”说着,他对护神抱拳一辑,便转身欲独自下山。
“哎…”何悠然刚要伸手去扶他,却被段天罡抬手拦住。
他比了个噤声动作,眼里露着自信的笑意,凑近她的耳边轻笑:“放心,他这样子断是走不远的。只是他看到他的未来儿媳被我抢走,心里有些吃味罢了!”。
何悠然一时大窘,虽然段天罡的话不全对,却也说对了洛弈的一半心思。
如此让何悠然一听,到也觉得有些尴尬,更多的还有内疚。
她不知道洛尘那日跟她求婚之后,是否书信回水月宫让他父亲知道此事?
但是此刻听段天罡这样一提,她倒像是自己背叛了洛尘一样,心下惴惴不安起来。
段天罡见她这样,心叹一声,微微搂紧了她,也不再出声。
果然,洛弈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刚走没几步,便脚下一个不稳,身子一歪,跟着便摔倒在地。
这山路不比其他,地上的碎石尖块无不剌着他受伤的地方,让他疼得不由拧起了眉。
何悠然终是看不过去,忙挣开段天罡跑上前去扶他。
青风接到段天罡的暗示,也快步上前,帮着何悠然扶起洛弈,说道:“洛宫主,你已经受了伤,如果强行赶路是无法在天亮前走下山的。何况,以你目前的伤势,怕是中途昏倒的可能性更大。这里山野荒芜,以你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很不安全。不如,与我们多人一道,也好相互有个帮衬。”。
其实,哪里有相互之说,纯粹是他们帮衬洛弈罢了。
何悠然听了大加点头,跟着劝道:“是啊,前辈身体受了伤,不管有什么天大的事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要紧。不然前辈若是倒下了,那前辈的要事不是更加耽搁了?若是,若是洛尘见您这样,怕是要担心死!”。
她此刻顾不得洛弈对她的态度,先让他答应了让她们一路带着他才好;否则,她真说不好他受那么重的伤,如何能够独自走那么远的山路。
为人子女者,哪个不关心自己的亲人?何况洛尘的心性,如果看到洛前辈受了如此重的伤,一定心里很很焦急的;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想法让洛前辈与她们一道,路上好有个照应。
洛弈看看她,见她的眼里全是真诚的关心,也里也微微舒坦。
听她提到尘儿,心里又不由有些涩然。
尘儿,尘儿如今还生死未明,让他如何不急?便是亲眼看着风轻扬坠崖,怕是没有一丝生机;可是,尘儿呢?他会不会出事?
然而,何悠然她们的话却又很对;以目前自己的伤势,根本无法独自下山。
更何况,还要去救尘儿?
“哎!如今我正是要赶去救尘儿。他被邪教抓了起来,如今尚不知道生死。”他无奈地叹息一声,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些欣慰又有些苦涩地从她的眼中看到担忧。
欣慰于这个女子,看来还是关心尘儿的;苦涩的却是,如今尘儿生死不明,但愿安然才好!
于是,他由着青风与何悠然将他扶起,叹道:“也罢,如此只得有劳各位了。”。
“前辈是说,洛尘…他出事了?”何悠然心中一颤,没想到她坠崖这些天,世外竟然发生了这许多的事。
洛尘,他武功那么好,怎么会被抓了去?他是因为救她老爹而被邪教抓住的吗?如果是,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老爹!她在崖下山洞测算到老爹有生死安危的,如今洛尘也被抓在邪教中,那他是不是正跟老爹在一起?会不会也很危险?
她一脸的急切,洛弈看在眼里,心中的担忧再次触动,道:“是啊,邪教抓了尘儿,威胁我带水月蓝玉前来交换。却不想对方突然在此山头袭击我们,才展开了一场生死恶斗。如今,我虽保得平安,却死了所有随我一同出发的宫人,这都是怪我没用,无法保护他们。如今也无法去救尘儿,唉…”。
洛弈娓娓将事情的始末大至交待了一番,听得何悠然越发着急。
段天罡见她心急的神情,好看的桃花眼不由略微暗淡了下来。
却不忍她担心,轻手揽过她,紧握着她的手掌既对她也对洛弈承诺道:“洛宫主请放心,本王与皇兄前时若非令公子有意相救,本王与皇兄也无法轻易逃出你们水月岛。当然,这也是洛宫主有意放水的功劳,所以如果令公子有事,本王一定将之救出!”。
他的声音,既正经又含了一丝笑意,到让洛弈想起那次的劫持天启皇帝事件而微微汗颜。
说到底,都是误信他人的后果;幸好不曾犯下大错,否则今日自己也定是死在那魔女手上了。
“如此,洛弈先谢过睿王爷了!”洛弈微微抱拳,被段天罡抢手扶住:“洛宫主无须客气,本王只说如果令公子出事,本王当仁不让;只是,如今邪教教主与其护法都已经坠崖,我想,邪教也已经不成气候,说不定洛公子已经脱险也不一定。所以,宫主还是安心先养好伤,然后才能快速地赶去北地玄冰门查看。”。
洛弈没想到这个王爷年纪轻轻却进退有度,言词诚恳令人信服,不由对他开始刮目相看,印象也大好了起来。
于是,青风带着洛弈,段天罡带着何悠然,护神与其他护卫点着火把赶路夜行,决意在天亮前便能够进到城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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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悠然坐在段天罡的马前,心神始终不宁。
幸好青风一行人的马儿都安然无恙,否则就算有段天罡带着,要她徒步下山,也要走破一双脚的。
她看着前面青风与洛弈的身影,心里一直在担着洛尘的境况。
不知道洛尘他现在怎么样了?
很难想象他那样一个清淡出尘的人儿如果成了阶下囚,会受到怎样的对待?而他那样高傲的心性,又能否忍受那些折磨,能够安然地存活下来吗?
唉,不是她爱胡思刮想,实是在想到洛尘,她便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