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铭内心和湖阳郡主一般,他也很想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三九说的这些他都不知道。
比如娃娃亲。
比如拈花惹草。
“三九,不可胡言!”魏铭抬高了几分音量。
“大人,奴没有胡说,丹阳郡主交代了秋菊姑娘,说勿要让大人趁她不在被人勾走了。”三九一脸委屈道。
他是真心替大人着想的,丹阳郡主还说了,大人年纪大了,魏夫人逼得紧,难免什么莺莺燕燕的就往上凑,大人脾气好,未必应付得来,一定要让他替大人把好关,等元日的时候回京要重重赏他。
如今算算日子,郡主应该快回京了,大人可千万不能被骗走了,不然没法和丹阳郡主交代呀。
而且这位湖阳郡主长得没有丹阳郡主好看啊,大人可千万不能被拐跑了,他看人可是很准的。
就比如,他第一眼看到大人就觉得惊为天人,是天上神仙下凡,结果如何?他们家大人可是文曲星君,他看人的眼光绝对错不了。
“你这奴才,尽是信口开河,那丹阳郡主才多大,莫不是你自己喜欢丹阳郡主?”湖阳郡主道。
“湖阳郡主慎言!”魏铭打断了湖阳郡主的话。
他一向温润,可少年得志,虽不能说位高权重,但至少被人敬仰,如今态度严肃,自是带了几分不容置喙的严厉。
“此事关乎丹阳郡主声誉,还请郡主慎言。”魏铭又重复了一遍。
“大人说的是,奴身份卑贱,郡主如皓月皎皎,奴自不敢有非分之想,郡主莫要诋毁。”三九不满道。
“还不住口,如此胡言乱语,还不下去领罚。”魏铭等三九说完才开口喝止。
他声音并不大,却极其威严。
“是,大人。”不就是罚写字吗,罚就罚。
湖阳郡主自知刚才那样的话太失礼,连连道:“是小女情急之下失言,小女是太着急,小女对祭酒倾慕已久……”
“郡主,臣无意婚姻,国子监乃教学重地,郡主日后莫要再提,否则,臣只能按书院规定,责令郡主退学了!若无事,臣先告退。”魏铭说完后退了一步后,这才转身离开。
三九看自家大人走了,朝湖阳郡主躬了躬身,也跟着告退了。
三九小跑着才追上魏铭:“大人,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大人从来都是步履悠闲,哪像今日这般,像是生怕被人追似的。
魏铭不想说话,有些头疼,刚才那些话他也不知有没有对旁人说过。
这种莫须有的流言太有损女子闺誉了。
且这些流言还是从他身边人传出的,别人自然以为是真的。
陆瑾不过是个小丫头,若过两年长大了,有了自己心仪之人,这些岂不伤害到她。
“大人,那湖阳郡主没有追来,大人不用走这么快。”三九一边快步跟着,一边喘着气道。
“三九,你让我安静会儿。”魏铭沉声道。
他素来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别说发火,便是口出恶言都没有。
这会儿确实被三九这孩子气的不轻,而且头疼。
“是,大人,小的一会儿在门口守着,不让那湖阳郡主进来。”
魏铭:“……”
魏铭铺开纸打算写封信,可提起笔半天也不知要写什么。
陆侯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在那次送瑾儿回府不久就带女儿去了军中。
陆瑾一开始的确有送信过来,可这两个月没了信,就连她的丫头秋菊也少到国子监来。
陆侯不想让他和陆瑾有所接触,三九说出这些话,的确是不应该。
算了,写信没用,等有空他亲自向陆侯解释吧。
三九这孩子,的确该严加管教了。
陆瑾这些日子忙的很,之前陆玉庭遇刺的那个龙虎山,又被土匪占据了山头。
这些土匪也真是不怕死,三年前被连窝端了之后,这么快又死灰复燃了。
前段时间劫了好几家商队不说,还骚扰附近的百姓,百姓报了官,朝廷这才下令剿匪。
陆家军中女兵也训练一段时间,便请命剿匪。
陆侯想了想,觉得倒不失为一个考验她们训练成效的好方法,不过,陆侯并没有直接答应。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虽说对方只是一群土匪,但也不容小觑。
这些女兵虽然是以皇后娘娘亲卫军的名义成立,以后归皇后娘娘指挥。
可目前她们还没有达标,且又在陆家军中受训,那便一视同仁。
她们要请战,也要看她们有没有这个能力。
陆侯让她们交出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若被采用,此次剿匪便由她们打头阵。
陆瑾这次卯足了劲,新皇继位后京城里都安生的很,连治安都好了不少,哪里能有这样的好机会。
之前跟着顾郡王出去行侠仗义也是抓几个街边偷窃的小毛贼,有一次实在是没地方发挥实力,还乔装去了三哥的赌坊。
不过,一进去就被发现了,被请了出来,回家还被娘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可陆瑾再怎么求都没用,陆侯铁石心肠,始终一句话,拿出真本事。
没办法,求人不如求己,自己上,等她以后做了大将军,哼,想打谁打谁,想打哪打哪,她自己说了算,再不用看爹爹脸色。
陆伯山倒是很喜欢女儿这股子韧劲,这两个女儿瑶儿善谋,瑾儿这点虽不及瑶儿,但她身上有股子不输男儿的豪气和勇气,的确有几分将才。
不过,到底还年幼,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这性子还得磨练。
……
湖阳郡主一回府便和玉宁公主哭诉今日在国子监发生的事。
“你说陆家那小丫头?”玉宁公主不屑的笑道:“我的傻女儿,那还是个奶娃子呢,也就你傻乎乎的当真。”
“可魏祭酒身边的小厮三九就是这样说的,女儿瞧着,八成是陆瑾看上了魏祭酒,陆家势大,祭酒也不敢不从啊。”
陆家可是出了位皇后,谁不知皇上空置六宫,独宠皇后一人,皇后说什么便是什么。
玉宁公主皱眉,倒也不是没那个可能,若真这样……那便只能请皇兄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