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危险的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睥睨着王芸芸，淡漠勾唇。
“真正想要报仇雪恨的人，不会想办法逃脱。他们会选择同归于尽，一命换一命。”
那语气轻飘飘的夹杂着寒冰刺骨的冷调，看向王芸芸的眸光，如同盯着一个随意摆弄的猎物。
王芸芸的心陡然一沉。
如果是一命换一命，她结合昨天和厉慎的交谈，悄悄推断出来二人的交易。
候念瑶会亲手毁掉厉老板得到的一切，然后灭掉他。毕竟四年前，候念瑶亲手杀死过侯明权，已经有过一次经验。
这就是为什么，厉慎昨天会说‘候念瑶愿意赴死’的原因。
“你会这样对付我吗？”
王芸芸好奇的问，她坚信着，厉慎不会主动赔上自己的性命。
厉慎走到沙发前坐下，点燃了一支雪茄。
“我答应过候念瑶，最后杀掉你，帮她和她母亲报仇雪恨。如果你想阻止我，要看看你手中有什么筹码？”
王芸芸凝视着他，心中暗生欢喜。
还有转机，这趟厉家老宅没白来，厉慎果然松口了。
想想也是，毕竟两人没有深仇大恨，单单凭借着候念瑶的交易，厉慎没必要把事情做绝。
假设王芸芸真的死了，厉慎将会得罪傅家、萧家，以及舅舅三大家族，对厉家来讲，没有任何好处。
“你可以开条件，如何帮我避开候念瑶的追杀。”
王芸芸的态度缓和下来，再次看向厉慎的眼神，不似刚才那么仇恨和愤怒。
厉慎没说话。
王芸芸又说，“你已经害得我失去工作，被人人喊打，全网封杀。从高高在上的总裁夫人，沦落成蒙骗患者的恶棍。”
“如今众叛亲离，有家不能回，你答应候念瑶的事，全部做到。现在只剩下我这条命，你真的打算找个替死鬼，灭了我？”
“我死了，你会得罪很多人，能捞到什么好处？”
厉慎浓眉拧起，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只是能感觉得到，他的情绪不太好。
二人对视几秒钟。
厉慎抿唇笑道：“王芸芸，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和你谈什么条件好。这世上一切昂贵的东西，我都有。”
“你好像真的没有筹码，拿来换你的性命。”
王芸芸刚刚落下的心脏，又悬在嗓子眼儿。
她思忖道：“你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好好的考虑一下，咱们的交易开什么样的条件。”
厉慎掐灭了雪茄。
“半个月太久了，候念瑶的任务十天就会结束，我只能给你七天时间，如果你找不到让我满意的筹码……”
“我只能按照当初答应候念瑶的事，处置你。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感情牌对我没效果。”
王芸芸的脑袋很清醒。
她知道厉慎的心狠手辣，讨价还价在他这里，完全行不通。
“好，那我先走了，七天之内，我会联系你。”
离开了厉家老宅，王芸芸开始盘算着保命的方法。
这世上所有的东西，厉慎都有，不管是财富、权力、金钱、女人，厉慎对这一切都已经麻木了。
所以，想要和他达成交易，只有一个办法：抓到他的弱点，威胁他。
只要掌握了厉慎作恶的证据，甚至有可能一举扳倒他。
王芸芸更加确定了昨天的谋算。
眼下，派人调查厉慎，这条路完全行不通。
王芸芸思来想去，剩下一个出路，虽然冒险，但是会有收获，她决定去找厉老板。
身为父亲，总会知道儿子的软肋。
酒庄。
王芸芸假装是买酒的商户，来到这里参观。
销售热情的介绍着，王芸芸象征性的买了几瓶样品，然后问道：“你们店里的厉老板在吗？我想和他谈谈。”
销售面露为难，“酒庄的事，都是夫人说的算。”
“好，见她也可以。”
很快，销售传达了‘大客户’的需求。
王芸芸见到这位勾搭到厉老板，成功拆散厉慎家庭的中年女人。
她长得很妩媚，就像是电视机里夜上海的歌姬，一举一动都充盈着妖艳的味道。
唯一不足的就是……她没有候念瑶年轻。
“你好，我是王芸芸。”
“你好，坐吧。”中年女人笑起来，眼角挤出细密的皱纹。
王芸芸开门见山，直接表明了来此的目的。
“我想要见一见你的丈夫，不怕你笑话，我和厉慎因为一些私事，结了仇，你应该关注过新闻。”
“我的店铺和工作，都是被厉慎毁掉的，我还因此差点坐牢。如今我俩的恩怨太深，他可能会伤害到我的性命。”
“为求自保，我希望和你的丈夫谈一谈，他是厉慎的父亲，肯定知道厉慎的弱点，或者把柄，我可以花高价买消息。”
论钱财，王芸芸背靠着傅家财阀，她还真是不差钱。
中年女人听了这番话，表情有些凝重。
“很抱歉，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和厉慎已经很多年不联系，给不了你任何帮助。”
王芸芸透过女人的神色，看得出来，她也非常讨厌厉慎。
索性顺水推舟，讲明白厉害关系。
“厉慎的母亲前几年过世了，因为离婚的创伤，导致他母亲身患抑郁症。”
“您觉得依照着厉慎的性格，他会放过你和你丈夫吗？”
“你帮助我，其实就是在帮助你自己。”
女人拧起眉头，脸色阴暗发黑。
她骤然站起身，招呼保安，“把这位王小姐带出去，以后不要再让她进来。”
王芸芸对她的反应，很是惊讶。
越是剧烈的情绪波动，就越表示女人的心虚。
在她的手里，或许真有厉慎的把柄捏着。
王芸芸没有和她起冲突的意思，先离开，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接连着来了五天。
反正她没了工作，闲来无事，就蹲在酒庄的门口，等待女人回心转意。
终于在第六天，中年女人实在是忍受不了。
她将王芸芸叫到办公室。
“我真的不想参与到厉慎的事情里，你以后别再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芸芸拿出来录音器。
这是她上次看到候念瑶和厉老板在酒店吃饭，询问服务员的时候，特意录下的证据。
这些年的职业病，导致王芸芸不管谈论什么事情，都习惯性录音。
“你先听听，厉老板在外面做了什么，他不值得你袒护。”
说着，王芸芸揭发了厉老板出轨的事实。
中年女人很震惊，脸上写着‘不可置信’四个字。
听完整段录音，空气中的气氛好像凝固了一样。
沉默几分钟，中年女人缓缓开口，“我以为我会改变他，没想到他会背叛我，就像是当初背叛他前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