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芸芸结婚以来,第一次进入低谷期。
她辛辛苦苦经营几年的事业,就这样被禁止出售的虚假药物,给彻底毁于一旦。
店铺被封、事业被毁,王芸芸缴纳了罚款,赔偿会员的损失,这些年挣的钱,全都赔进去了,包括自己的存款。
她等于忙忙碌碌辛苦工作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最关键的是……她还被刑事拘留。
傅瑾年花费了重金,托人找关系,好不容易将王芸芸顺利的保释出来,并且消掉了案底。
整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尘埃落定的时候,王芸芸有一种从高空跌入谷底的错觉。
她站在商业街的路口,看着来来回回的人们。
曾经属于她的商铺,如今贴上了‘出租转让’的标签。
她苦心经营多年的生意,就这样彻底的毁于一旦。
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王芸芸接听电话,“喂?瑾年。”
“你在哪里呢?”傅瑾年焦虑不安的问,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王芸芸轻叹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没有任何破绽可循。
“我在外面逛街呢,到处溜溜哒哒,散散心。”
傅瑾年轻轻的叹口气,口吻充盈着满满的心疼。
“阿芸,我已经派人彻查清楚,这次动手的是魔都厉家的少爷。”
王芸芸浑浑噩噩的脑袋马上恢复清醒。
她站起身,找到一个人少的位置,冷声问:“厉家?我听说过,他们不是生意场上的商人,而是根深蒂固的红色豪门。”
傅瑾年点点头,“没错,正因为是豪门中最不能招惹的一种,所以我们才会跌进他手里。”
王芸芸一脸的迷惑不解,“奇怪,傅家和厉家素不相识,也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往来,厉家为什么要对付咱们?”
傅瑾年思量道:“根据我和律师的推测,闹事的患者是厉总提前安排好的,早就谋划着打垮心理咨询中心。”
“店里肯定有吃里扒外的内应,收了厉总的好处,指证你用劣质的药品。并且,提前把有毒的产品更换到仓库里。极有可能,内应是好几个人。”
王芸芸怔愣在原地。
她自认为对于每一个员工,都非常友好。
却万万不曾想到,他们竟然会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还有翻案的可能吗?”王芸芸郁闷的问。
傅瑾年面露为难,“几乎不可能,对方是红色豪门,一旦下令封锁的店铺,哪怕我花再多的钱,都无法拯救。”
王芸芸意识到了,这个世界比起金钱更加可怕的东西,其实是权力。
“我明白了,没事,厉总已经达到目的,应该不会有下一步打算。”
王芸芸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挫败感,也没有畏惧,还不忘叮嘱道:“瑾年,你一定要照顾好宝宝。只要保证咱们孩子的安全,我怎样都不要紧。”
傅瑾年拧起剑眉,瞳孔中浮现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怒火,“阿芸,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善罢甘休。厉家敢对付你,就是和我为敌。”
王芸芸安抚了傅瑾年几句。
挂断电话。
她开车来到厉总的拍卖行。
厉家不同于普通的豪门,没有巨额的产业,没有显赫的生意。
他们很低调,只是开了一家拍卖行,专门收购价值不菲的宝物,每三个月开展一次拍卖会。
因为家中的权势,在整个魔都是最高级别。所以拍卖的商品很特殊,有的是老赖留下的房产,有的是收购的企业,有的是名品字画。
随便拿出来一件东西,少则几千万,多则几个亿。
这一家拍卖行,足以顶得上魔都好几个连锁企业的利润。
王芸芸刚进入大门,就被保安阻拦在楼梯口。
“你有什么事?来找谁?”保安警惕的问。
“我来找你们厉总。”王芸芸决定,要亲自问他,到底为何对咨询中心下手。
保安冷冰冰的问:“你预约了吗?”
王芸芸看向前台的接待,“你们厉总一定会见我,你直接打电话到厉慎办公室,告诉他,王芸芸来了。”
保安一怔。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卖假药品、欺骗消费者的傅家总裁夫人。
确定是惹不起的主儿,前台拨通了楼上的总裁办公室电话。
王芸芸等待十分钟,得到许可,允许她上楼。
这是一间复古风格的办公室,墙壁上挂着几张价值不菲的名画,桌子上摆放着古香古色的古董。
“你好,厉慎。”王芸芸坐在沙发上,一颦一笑优雅绝伦。
男人站起身,个子很高,足足有一米九,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可怕的戾气。
他迈开长腿,走到王芸芸的对面,坐下的时候,双腿显得更加颀长。
“王芸芸,我猜到你会来。”
王芸芸弯起苍白的樱唇,憔悴的面孔涌动着怒意,“那么,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来?”
厉慎点燃一支雪茄,在空中吐出袅袅缭绕的青烟,声音有几分暴戾的感觉。
“你是问我,为什么会对心理咨询中心下手?”
王芸芸面露警惕。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把一切都掌控在手心,让人猜不透他的半分心思。
“厉慎,我和你无冤无仇,傅家与你素不相识。我们正经做生意,你们经营拍卖行,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对我下手的理由,我实在是想不通。”
王芸芸的情绪有些激动,这些天她真的太压抑了。如果没有傅瑾年和宝宝们的陪伴,她差点就会疯掉。
厉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雪茄,掐灭之后,按在一块白玉烟灰缸里。
“你问理由吗?你和我,确实没有仇恨。但是,你和候念瑶的血海深仇,你忘了吗?”
王芸芸瞬间愣住。
她错愕的盯着厉慎,瞳孔中闪现着一丝惊怒。
沉默了半分钟。
王芸芸一字一句的问:“所以,你是在替候念瑶出头?我从来都不知道,候念瑶认识你这么厉害的人物。”
厉慎慵懒的往沙发一靠,双臂张开搭放在扶手上,苍白的脸孔带着几缕玩世不恭,“我很多年前就认识她,我们是同一所初中,同一个高中的同班同学。”
“虽然大学不在一起,但是始终都有联系。后来我出国深造几年,专门研究古玩字画。等我回国,得知她入狱的消息。”
“候家的覆灭让我非常震惊,没想到碧恒达集团会经历这么惨的事。所以我暗暗决定,要和这位摧毁了候家的主人公,一较高下。”
“结果,你真无趣。都没有候念瑶好玩,你的反击,让我非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