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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长利等人边走边聊,却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前田长利下令众人停下休息,吃点饭团,再继续赶路。
“主公,小人发现一个jiān细。”前田长利还在与众人攀谈,石川五右卫门却跑来禀报。
“jiān细?什么jiān细,带过来看看。”前田长利有些严肃。
虽说前田长利随行的军势有700人,但是,他现在还在三河境内,这是一揆势力的地盘,这些暴民可是无法无天的。若是引来大规模一揆攻击,他有信心击败敌人,可损失也会不小。在没有好处的情况下,任何战斗,都是一场损失。
“嘿!”石川五右卫门领民而去。
“主公!jiān细带到。”不一会儿,石川五右卫门就带着一个绑缚的人前来。
前田长利仔细打量这个jiān细,只见他一身粗布衣服,脸上有些污垢,跪在地上,看不出他的身高。不过,前田长利发现,就是这么一个像普通农民的人,居然没有一点慌张,出奇的平静。要知道,这个时代等级森严,普通农民见了武士,都是有些慌张的,更不用说一个被武士俘虏的农民!
“五右卫门,你们怎么发现他的?为什么说他是jiān细?”前田长利对这个俘虏有点兴趣,向石川五右卫门问道。
“回主公!大军休息之后,臣下麾下的忍者就负责监视周围动静(这是前田长利给忍者队的任务)。不一会儿,便发现一只苍鹰。不过,臣下发现,这只苍鹰一直在本家军势上方盘旋,臣下便怀疑此鹰是人养的,便派出几名中忍四周查探。果然,在北面一里处发现了这个jiān细,那鹰确实是他养的。”石川五右卫门说道。
前田长利点点头,野生苍鹰,关注的是食物,也知道人群的危险,觉得不会一直在人群上空盘旋。只有人为饲养的苍鹰,才不怎么怕人。若是训练得当,甚至可以打探情报。看来此人是个鹰匠。
‘鹰匠?三河的鹰匠?’前田长利突然有些激动,在三河这个地方,这个时代,鹰匠他只知道一位,莫非?
“先给他松绑,再给他碗水喝。”前田长利说道。
“嘿!”石川五右卫门不知道前田长利想什么,不过还是坚决执行命令。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前田长利。
只见这个俘虏也不吭声,只是坐起来,端起水来,慢慢喝了两口,恢复了些许气力。
前田长利点点头,这人如此镇定,就算不是那位牛人,也应该有成为一名优秀武士的潜质。
“你是谁?”前田长利带着些威势问道。
“小人弥八郎。”这名俘虏淡淡地说道。
‘弥八郎?那不就是本多正信的通称么?捡到宝了。’前田长利心里高兴非常,再次问道,“为何窥探本家军势?”
“小人只是一名鹰匠,并非窥视大人军势,只是要急着赶往南面,却被大人军势挡住,不敢逾越,只好让鹰观察大军动向,只想待大军一走,便可以向南出发了。不曾想,却被大人收下忍者发现了。”俘虏再次说道。
听到这话,前田长利就更怀疑了。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急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但是从这里向南,首先是上宫寺,其次是本证寺、幡豆郡,这些可都是目前一揆实力最大的地区,这人应该也是一揆众的一员。而且历史上本多正信也是参加了三河一向一揆动乱的,非常符合目前的情况。
“去南面?上宫寺,本证寺或者是幡豆投靠吉良家?”前田长利再次问道。
“大人说什么?小人不明白,小人只不过想回家罢了。”俘虏装作糊涂地说道。可惜,前田长利的感官太过敏锐,很轻松的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丝惊讶的神情。
“你不必担心,我是尾张前田长利,就算你参加了一揆,我也不会怪罪。”前田长利笑着说道,“对了,你看,我身边这两位渡边守纲和觅正重,也是参加过三河一揆的武士,现在是我前田家的家臣了。”
俘虏抬眼看了看,看到渡边守纲时,有一点相信了,再次说道:“前田大人慧眼如炬,小人确实参与了一揆。不过,既然前田大人是尾张的人,若是不想去松平家领赏,还请放小人离去,小人感激不尽!”
“呵呵!”前田长利笑了笑,‘这人倒是有点意思,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情形来。’再次说道:“你认识一个叫本多正信的人么?听说他也是三河一个不错的鹰匠。”
俘虏突然睁大了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却淡然说道:“小人并不认识。”
从他的表现来看,前田长利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笑着说道,“我还听说,这个本多正信的鹰匠,还有个别称,好像就是弥八郎。”
俘虏再次震惊了一下,看着前田长利那自信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下子明白了,开口说道:“小人常听人言,尾张前田长利兵法(武艺)超群,是被足利将军称为‘拔刀斋’的剑豪;政务通达,是为尾张最富有的家臣;之前崛内一战,兵不血刃平定了樱井城一揆,军略应是超凡。不曾想,眼光也是如此犀利,明察秋毫。区区键名,没想到也能入得大人之耳,能死在大人手里,也是本多弥八郎正信的荣幸了。”
‘靠!这本多正信,还真能扯。拍了我那么大一通马屁,说哥英明神武,鸟生鱼汤,不就是想要哥放你一条生路么?还装出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哥要是真杀了你,那还叫英明神武,鸟生鱼汤么?’前田长利腹诽一番。
“谁说我要杀你了?”前田长利疑惑得说道。
“前田大人真要放了小人?”本多正信一喜,毕竟,像他这样,自诩满腹才华的人,哪想轻易赴死?
“谁说我要放你了?”前田长利玩味地说道。
这下不单是本多正信,就是前田家其他人也一头雾水。
“前田大人何意?小人已经是阶下囚,生死都在大人一念之间。大人即不杀,又不放,难道还要招小人为家臣不成?”本多正信疑惑地说道。
这不并不奇怪,若是本多正信是一名知名武士,譬如渡边守纲这种,前田长利这样的行为,应该是要招纳他。可是,本多正信原本只是大久保忠世麾下的一名鹰匠。说好听点,是名低级武士;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杂役。即无勇名,又无才名,纵是本多正信自诩满腹才华,也没敢想前田长利会招他做家臣。
以前田长利如今的地位和才干,他的家臣能没有前途么?本多正信一个鹰匠,敢想么?
“不错,我就是要招收你做家臣!”前田长利突然说道,“那么你是否愿意呢?”
本多正信再次被震惊了,当真是天上掉馅饼,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有点反应迟钝。看着前田长利那严肃的神情,本多正信确定了这不是玩笑话,至少他肯定不会在这么多家臣面前开这种玩笑。“我愿意!拜见主公!”
开玩笑,像本多正信这种人,最让他高兴的是什么?不是有多少钱财,多少领地。而是,在这个乱世,有个欣赏他的主公,让他能够发挥自己的才干,留名青史!
“好!”前田长利高兴地说道,“我前田长利接受你的效忠!同时,任命你为足轻头,年俸80贯。”
“谢主公!愿为主公效死!”本多正信有些激动地说。从一个俘虏,待死之人,突然变成了一名真正的武士,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
前田家其他人的反应倒是比较正常,前田长利经常突然招收家臣。现在前田家,除了原来前田家一门众和谱代家臣奥村永福外,其他人的出身都不咋样,连出身忍者的石川五右卫门庆义,都可以成为家臣,何况是一名鹰匠了?
前田长利十分高兴地将本多正信向众人一一介绍,让本多正信受宠若惊。
‘运气来了,真的是挡都挡不住。没想到,只是回尾张一趟,居然也能捡到本多正信这样的牛人,当真是赚到家了。虽然本多正信不善于军事,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军师。可是作为历史上德川家的智囊,他对政治敏锐的嗅觉,让德川家康成为天下人,绝对是一名优秀的政治参谋。’前田长利有些得意的想到,‘哥虽然没有那些小说里的王霸气,不能霸气一抖,各种名臣猛将就来抱大腿。可是,哥有超级牛的运气啊,这暂停休息,都能捡个历史牛人。这正说明哥也是主角呗!’
一番介绍下来,众人都有了基本的认识。不过,行军在外,一切从简,欢迎宴会只能回到荒子城再举办。
不过,前田长利对本多正信的训鹰本事非常感兴趣。苍鹰可是这个时代的天空雷达啊,算是战略级的装备了。一番讨论之后,前田长利给本多正信下达了一个任务:在熟悉本家情况和政务时,同时将训鹰的技术教给石川五右卫门的忍者众。
前田长利相信,这个时代陆地上最牛的侦察兵,再有了苍鹰这种天空雷达,肯定会成为最好的侦察、情报部队。过上几年,忍者数量和训鹰数量上来了,就能真正建立一套立体情报侦察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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