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御的心思放在她那里一些,听着她在和除了他以外的人交谈,言语间是他许久未曾听过的轻松。/p
让他喉头一阵阵发紧。/p
他捏了捏拳头,但现实很快走到他面前来,那点心疼很快崩塌。/p
旋鹿听说西凉御回来了,满心欢喜的等着他去自己院子里看自己,但是等了好一会,没人过来,她不想继续等下去,便打听了西凉御现在在前厅,撑着腰就来了。/p
她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走路一步三扭,换着法子的突出自己那还未显怀的肚子。/p
西凉御眼里刚刚升起的那丝柔意瞬间散的一干二净,嘴角扯出一抹笑,站起来,“不在房里养胎,到这里来作甚?”/p
“妾身听说王爷回来了,一时激动没忍住,闲着也无事,就想着来看看王爷。”/p
江其姝看看萧慕安,发现她没什么表情,一脸淡然的继续着刚刚的话题。/p
西凉御嗯一声,把旋鹿带到旁边坐下,这个位置刚好是萧慕安身边,甚至,旋鹿直接坐到了萧慕安前面。/p
江其姝眯了眯眼,有些看不下去。/p
但好在同样看不下去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容隽直接冷了声,“御王府的规矩倒是新奇,本相还是头一回听说妾室能够坐到主母前面的。”/p
这话很明显是在为萧慕安出头了,西凉御笑笑,很自然的拍了拍旋鹿的肩,正色道:“坐后面去。”/p
旋鹿脸色有些难看,垮了下来,不情不愿地走到江其姝后面的位置坐下,眼神怨毒的看向萧慕安。/p
等话题间歇,容隽起身,打算扯了江其姝和沥哥儿一同出去,顺便商议一下回程的日期。/p
如今事情既然解决的差不多了,自然该将回程提上日期了。/p
刚好江其姝对于陈国的事情还有些好奇,想要问问容隽,便跟着起身。/p
戚微蒙这时候才姗姗来迟,面对着这么多的人,有些好奇,看到容隽,眼睛瞪大一瞬,“丞相大人什么时候到的?”/p
容隽声音冷淡,“昨夜。”/p
还好戚微蒙早已经习惯了丞相大人这种不冷不淡的语气,点点头,凑向江其姝,“你才来这里多长时间,这就追过来了,看来还真是恨不得揣口袋里带着呢。”/p
江其姝嗔了她一眼,语气带了些得意,“怎么着,这只能证明老娘的魅力大。”/p
得意的声音刚落,那边耳朵就被提了起来,“小小的丫头,从哪里学的这些不三不四的话。”/p
还老娘,她倒是脱口而出。/p
江其姝龇牙咧嘴的求饶,“疼,疼,疼!”/p
这边几人围在一团,那边旋鹿走路不小心崴了下脚,幸好西凉御及时搀扶住了。/p
旋鹿立马泪眼朦胧的看向西凉御,“妾身无事,幸好有王爷在,否则,妾身摔倒了没关系,若是摔到了王爷的骨肉,那妾身可真是万死不辞了。”/p
西凉御沉着脸,看着她软成一团靠在自己身上的身子,“还能走吗?”/p
“好像扭到了脚踝。”旋鹿娇着声音,“妾身是不是惹得王爷烦了?”/p
“别胡思乱想。”/p
西凉御直接将旋鹿打横抱起,向容隽道了声失礼,就往旋鹿的院子里去了,还不忘了让手下人去喊郎中。/p
戚微蒙气歪了鼻子,“这御王是瞎了吗?这女人很明显的是在装,真的是,气死我了。”/p
江其姝看向萧慕安,这时候倒有些庆幸幸好她对于西凉御没什么感情了。/p
她问容隽,“你们男人都这么眼瞎吗?”/p
容隽摇头,挑眉道:“本相眼神一向很好。”/p
江其姝哼哼一声,容隽又道:“倒也算不上眼瞎,只是克鲁王在一日,长公主在御王府便不会舒心一日。”/p
这一点,江其姝早就想到了。/p
克鲁王在西域的权势也还算大,西凉御若想要登基,克鲁王是一大助力。/p
他对于旋鹿自然要用心。/p
要让克鲁王看到他的诚意。/p
容隽看向萧慕安,“臣听陛下说长公主甚少往宫里寄书信,陛下很是思念长公主,有时间了长公主不妨回国看看陛下,或者给陛下写几封书信。”/p
萧慕安有一瞬间的怅然,缓缓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丞相大人有心了。”/p
她说的是本宫,并非是本王妃。/p
牵着沥哥儿到了江其姝住的房里,沥哥儿又想要跳到她怀里,却被容隽伸手扯下来,“自己坐到凳子上。”/p
被容隽凶巴巴的语气吓到,沥哥儿委屈巴巴的坐到凳子上,幽怨的看着江其姝,似在控诉。/p
江其姝心虚的摸了摸头发,避开小家伙可怜巴巴的眼神,问容隽,“陈朗如今继位了,那尹婳呢?”/p
容隽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死了。”/p
江其姝惊道:“死了?!”/p
分明她从陈国出发来西域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p
江其姝不太相信,以为容隽说的尹婳和她说的尹婳不是一个人,便解释道:“我说的是陈朗当年被那场火烧死的姨母,她其实没死,只是毁了容,被陈朗关在暗室里。”/p
容隽默了一瞬,开口道:“我知道。”/p
江其姝:“那是怎么死的?”/p
“自杀的,陈朗登基那天,她撞墙而亡。”/p
她死那天,容隽刚好和陈朗在一起,一身黄袍加身风光无限的男人,只是听丫鬟说了句话,整个人便双眼赤红,慌慌张张的向外面冲去。/p
江其姝叹了口气,“罢了,也算是解脱了。”/p
谁说不是呢,对于尹婳来说,死可能真的是一种解脱。/p
毕竟曾经的西域第一美人,如今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躲躲藏藏,见不得光。/p
陈朗登基了,她想看到的看到了,那个仇人也死了,再不用担心陈朗会犯傻了,所以她选择了离开。/p
这应该是深思熟虑以后做的决定。/p
只是可怜了陈朗。/p
江其姝看着容隽,“想想陈朗也挺可怜的,杀害母亲和外祖一家的仇人是自己的父皇,此生唯一的一个亲人也不在了,他在这世上什么都有了,却也什么都没有了。”/p
容隽眯着眼看她,呵一声,“差不多行了。”/p
他可不想自家小丫头脑子里只有另一个男人,同情也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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