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推手,从未有过的严肃,“江小娘子就收了,这不只是您的诊金,也是我们公子对于自己腿的估价,当然,这只是开头小小的报酬,我们公子是个懂的报恩的人,江小娘子将来有任何用得着我们公子的地方,尽管提。”
江其姝自然没拒绝,人活在世上,最少不了的就是人情这种东西。
戚二公子这种人物,将来她说不定真有用的到他的那天。
而且,就凭他的作品的值钱程度,他这个朋友,江其姝也交定了。
回到丞相府,本来打算去三房院里看看小容媛,结果听说小容媛和三夫人在老夫人院里,江其姝直接去了老夫人院里。
还没进院门就听到嘻嘻哈哈一片笑声。
一进门就撞上沥哥儿委委屈屈的小身影,金豆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江其姝笑着喊一声,“吆,这谁惹我们沥哥儿了?你瞧瞧这多大人了,金豆子掉的,羞不羞啊。”
沥哥儿一回头瞧见她,立马朝她扑了过来,委屈巴巴的,“姝姐姐。”
江其姝连忙把人抱了个满怀,笑眯眯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跟姝姐姐说说,谁欺负我们家沥哥儿了?”
几个大人笑成一团,沥哥儿有些不好意思了,直往江其姝怀里拱。
老夫人笑的一张脸满满的褶子,“这小子跟媛姐儿争宠呢,说都顾着看媛姐儿了,都没人陪他了。”
毕竟小容媛是丞相府里迎来的第一个小丫头,一帮人当成宝宠着实在正常。
就说三老爷刚开始时那副嫌弃的模样,如今闺女在他头上撒尿他都要拍着手喊一声撒的好。
一屋子人围着小容媛,沥哥儿可不就失宠了吗。
就连自己的母亲也爱不释手的抢着要抱抱那个奶呼呼软唧唧哭起来吵死人的小东西。
沥哥儿格外委屈,还有些不服气,那小东西哪里可爱了,眼睛都睁不开,一点都不好玩。
江其姝拍了拍沥哥儿的小脑袋,一脸正气,“没事,姝姐姐陪咱们沥哥儿。”
沥哥儿抱着江其姝的脖子,腻腻歪歪的,“姝姐姐,二哥在哪里?”
江其姝从回来还没见到容隽,也不知道他从宫里回来了没有,这段时间他总是忙的不见人影。
好像自从滇阳回来之后,他就变得忙碌了起来。
老夫人把怀里的曾孙女交给三夫人,招了招手让江其姝过去,笑得和蔼,“其姝啊,下月你就要及笄了,祖母的妹妹也就是你姨奶奶家有个孙女,比你大一岁,祖母邀请了她来给你的及笄礼做赞者,你觉得如何?”
对于这里的习俗,江其姝懂的并不多,及笄礼的流程她也不太清楚,老夫人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她自然愿意。
“当然可以,其姝对于这些也不太懂,一切全凭祖母做主就好。”
老夫人笑呵呵的,“你三婶婶和二婶婶给你做了及笄时的衣裳和钗子,一会你跟着她们两个去看看喜不喜欢。”
江其姝自然说喜欢,“两位婶婶眼光如此之好,其姝就是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很符合心意的。”
老太太嗔她一眼,“就属你嘴甜。”
又逗了会小容媛,陪着沥哥儿玩了一会。
江其姝从老夫人那里出来,回到霜院,碧玉拿给她一封信,说是昌平郡主送来的。
江其姝有些疑惑,昌平郡主给她写信做什么?
带着疑惑打开,随意的瞄了两眼,一脸黑线。
这昌平郡主看上去单单纯纯天真无比的小丫头,没想到小心思这么黑。
字迹写的比她略微强上那么一点,她是蚯蚓找妈妈,昌平郡主则是蚯蚓找爸爸。
总而言之,半斤八两。
亏了她自己写的也是这种字体,这才能惺惺相惜的从她的鬼画符中辨认出她饱含兴奋的文字。
里面的内容江其姝大致的看了一眼,纯属八卦内容。
说是本来想忍一忍等江其姝下次去定远候府找她的时候再跟她说的,结果没想到八卦的心情太雀跃,没忍住,就写了这封信。
原来昨晚在定远候府,李尚书一去,见到李玉娆那副样子,气的险些没一脚登天了。
清醒过来立马要把那个毁了自己女儿清白的张启生乱棍打死。
后来张启生连连喊冤,说是自己是收到了李玉娆的信才会来赴约的,还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来。
李尚书一看那封信,脸色又黑了一半,他如何能够不认识自己女儿的字。
只是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定远侯站着说话不腰疼,劝导李尚书,说不定是两个孩子两情相悦,听听孩子的想法,也别棒打鸳鸯了。
戚微蒙用毛笔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在底下写道,“你是没见李玉娆当时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恨不得拔了我的皮一样,但是,我敢保证,比起我,她最恨得依旧是你。”
戚微蒙在信里大致写了昨晚在定远候府发生的后续。
后来李尚书一脸震怒加失望的看着李玉娆,带着她和张启生一起回了尚书府。
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处理的。
但能够肯定的是,李玉娆这辈子已经毁了。
她梦想的取江其姝而代之,从此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容隽,那个生活在她梦里的男人,将会是她永远触碰不到的存在。
不止是容隽,她所幻想过的所有高门公子,做妾恐怕都没有人会要她。
多行不义必自毙,江其姝放下信,对于她的结局也不再好奇了。
但是没两天,李玉娆的结局还是传到了她这里。
这两天帝京有两件大事,一件人尽皆知,热闹一场,一件同样人尽皆知,却人人避讳不敢随意谈论。
听说兵部尚书刘大人家刚认回来的闺女与沐郡王府里的世子爷十天后就要大婚了。
沐郡王府里热热闹闹的已经开始布置起了喜堂。
而另一件事,则是另一位尚书户部李大人家里的嫡女低嫁给了自己府里管家的儿子,据说,这李小姐是与人通奸被抓个正着,无奈,她爹这才一怒之下把她嫁给了管家儿子。
至于听谁说的,哦,这等小道消息,一个传一个,谁知道是谁说出来的。
指不定是李府里的下人嘴不劳,自己传出来的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