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来了两个侍卫上来就要动手,凤倾华在想这个六角楼到底是不是传言中的那个核心机关,自己若是被关到了那里,重重机关就算是元莫寒和战北霄想救自己恐怕也要多费一些心思。
她手里握住了腰间的白绫,自己若是拚尽全力的话有没有机会逃走,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动手时,突然有一个身影如鬼魅一般从外面飘了进来。
“住手。”
凤倾华一看此人一身夜行衣的装束,那双眼睛又墨又亮,天生一股桀骜不驯的气场,她在赞叹他的同时有点疑惑,此人是谁的手下,自己面生的很。
赤焰奉了长孙无绝的命令,一直在暗中打探着墨文渊的举动,上次墨文渊来跟他商议要跟凤倾华合作,他明面上给拒绝了,还装成特别恨凤倾华的模样。
墨文渊信以为真,自己一个人行动,长孙无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听了赤焰的回报勾了一嘴唇,眼眸眯起来十分得意。
“这个老狐狸果然忍耐不住自己一个人动手了,他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他不过就是想要元莫寒的炼蛊术,而能接近元莫寒不让他起疑心的只有凤倾华,但凤倾华的心思我们也猜不透,她心里对元莫寒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赤焰,“依你的看法这个凤倾华对元莫寒是否有情意呢?若是让她背刺元莫寒有没有可能成功?”
赤焰常年在外刺探军情,并未接触过什么姑娘,他对这些事情更是一张白纸,他挠了挠头一脸的迷茫神情,“君上,你若是问我别的事情,比如北雪国的国君最宠哪位妃子,或者他的爱好是什么,我都回答的上来,但是这个凤倾华的心思,属下哪里猜得到。”
长孙无绝对他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不过是白问他一句,见他对男女之情不开窍的样子,笑道:“都是孤的错,让你一直流落在外,都到了成家的年龄才回来,你若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孤一定给你做主。”
赤焰双手交叉给他行礼,脸上一副冰霜之色似乎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多谢君上体恤,但属下一心为国效力,并不想考虑此事。”
长孙无绝也没有再问下去,回到了正题上面,“没想到墨文渊此次又一个人出手了,他可真是对炼蛊术执着的很呢,不过这正合孤的心意,但愿他能得手,我们可以捡个现成的。”
“凤倾华有没有解药问题也不大,她既能解了战北霄的蛊毒,也能解了孤的毒,你盯紧了他们,一有消息马上来回报。”
两人正在谈话之时,赤珠从外面进来,“君上,墨文渊已经带着人出了皇宫,有一辆马车一起出来,想必是得手了。”
长孙无绝和赤焰同时精神一震,长孙无绝忽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神坚毅,“走,随孤去摘现成的果子。”
外面赤夏已备好了马车,长孙无绝自住进了这秦府之中,从来不轻易出门,为了此事他要亲自去一趟,可见此事的重要性。
街上一片寂静,大多数人都在梦乡之中,月色黯淡照在整个京城之上,路边酒楼的旗番在微风里摇曳,月光如一层轻纱一般,秦府之中出来一辆马车,马车左角挂着一只灯笼,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只有一朵梅花掩映其中。
马车的规格也很普通,京城里随处可见的一走到大街上就会淹没在车流之中。
赤夏在前面赶车,赤焰和赤珠随车骑马随行。
长孙无绝闭目坐在马车之上,耳中只能听到马蹄声声,他体内的蛊毒折磨了他很久,看了多少大夫都没有好转。
“君上龙体金贵,虎狼之药万不敢下,哪个大夫会冒着生命的危险给他解毒,他这毒没有十分的把握,谁也不敢用药。”
这是他偶然从赤珠口中听到的,所有人对他都有忌惮,也并非都是好事,但这种情况不是他一句赦你无罪就能解决的。
所以他现在迫切想将凤倾华抓住,她的医术在天陵国时他就有所耳闻,如今又医好了战北霄的毒,这让他更加放心,若是她能出手相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到了文渊阁,远远望去里面有灯光,后门外面停着一辆马车,还站着好几个侍卫在望风。
长孙无绝一看这情形更加印证了赤珠的话,看样子他们的确是将凤倾华抓到了。
赤珠问道:“君上,我们直接进去?还是?”
“先将马车停下,赤焰你先进去探听一下情况,最好弄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否会回合作成功。”
赤焰答应一声下了马,将马拴在旁边的树上,“君上,你在此等侯,人多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赤焰只身一人进了文渊阁,他悄悄来到了有灯光的那间屋子,倒挂在屋檐下,将屋中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原来这个墨文渊果然还是想要炼蛊术,还有这位凤倾华,她看起来不是那么好对付,一直在牵着墨文渊的鼻子走,最后没谈成什么合作,反而将墨文渊气到吐血。
当那两个侍卫进去要押走她时,赤焰心中一动,君上的目的是要劫走凤倾华,若是被关进那个什么六角楼,是不是再救她出来就比较费事,倒不如趁此机会将她掳走便宜快捷。
他想到这里,一提气从屋檐上下来,毫无声息地飘进了屋中。
墨文渊大吃一惊,此人竟然悄无声息地就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文渊阁的防守竟如此不堪,他猛然间就站了起来,脸上惊惧愤怒交加。
“你是何人?竟敢深夜闯到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凤倾华静观其变,她浑身紧绷还是一副警觉的样子,随时都会跟人动手地戒备着。
赤焰艺高人胆大,将双臂抱在自己肩膀上,一副睥睨天下的邪魅样子,“墨先生,深夜来此多有打扰,在下是御防司校尉赤焰,奉君上命令前来提犯人凤倾华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