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头。
两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在追一个瘦小的青年,这青年名叫帅克,帅克衣衫褴褛,步伐艰难,看看就快要被追上了。
突然,一个戴着棒球帽骑着自行车人对帅克说:“上来。”
帅克不认识他,但来不及多想,跳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自行车晃了晃,顿时翻倒在地——
“你怎么不骑好啊?”帅克埋怨道。
骑车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两个穷凶极恶的中年妇女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怎么不跑了?”一个像苏珊大妈中国版的妇女高叫道。帅克不答。
“你是不是他的同伙?”另一个像母夜叉孙二娘当代版的妇女低声质问骑车人。
“我,不认识他。”骑车人声音很清纯也很可疑。
“那为什么接应他,让他上你的车?”苏珊大妈中国版的妇女问。
“我看他……可怜……”
“弄一辆自行车就想当飞车贼?”母夜叉孙二娘当代版的妇女问。
“贼?”帅克急了,站起来,“谁是贼?”
“你不是贼,你跑什么?”母夜叉孙二娘当代版的妇女问。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要向我推销壮阳药!”帅克急急申辩。
“啊——你不说我倒忘了,兄弟,你就买两盒吧,买二送一呢!”两个中年妇女马上转变了态度,这才想起来追的是个客户啊。
“不,我不买,我还没有结婚!”帅克说。
“没有结婚更要补呀,结了婚再补就迟了!”母夜叉孙二娘当代版的妇女一付关心的样子说道。
“不买。”帅克还是不接受她俩的“关心”。
“要不,这位大哥买两盒?”苏珊大妈中国版的妇女转向骑车人。
“我,不需要——”骑车人害羞地说。只见他取下棒球帽,瀑布般长发倾泻下来——原来是个女郎。其俊俏的脸本就可男可女,怪不得认不出来。
帅克一看此女美貌,忙问卖药的:“多少钱一盒?”
“原价98元,现在深夜大促销58元一盒,而且买两盒送一盒!保证服了后,胃口好!”苏珊大妈中国版的妇女说。
“什么是胃口好?”帅克天真地问!毕竟他还是处男的噢!
苏珊大妈中国版的妇女慌忙掩了嘴,说,“哦,……就是,不会挑肥拣瘦了。见一个爱一个了啦。”
帅克望了望骑车姑娘俊美的脸庞,心一横,掏出一百二十元钱说:“来两盒,别忘了再送我一盒!”
两个中年妇女给了他三盒,找了他四块钱,走了。
骑车姑娘站起来,扶起车,也要走。
“你就这样走了吗?恩人……”眼看一见钟情的故事就要不了了之,帅克忙鼓起勇气问了一声。
“你还有事?”姑娘歪着头问他。
帅克扬了扬手中三盒壮阳药,什么话也不说,笑笑……
姑娘走了,他打开壮阳药,一看——这不是——这不是——健胃消食片吗?吗?吗?
帅克抓了一把放嘴里,嚼的嘎嘎蹦蹦响——味儿也对,江中牌的!亏得她们还舍得用!吃了后胃口果然很好,当然,他要找现在还营业的饭店!
“TMD,又上当了。”原来那姑娘和那两个卖药的中年妇女是一伙的,这是她们的一种促销方法。
那么迷人的姑娘,怎么会和那么穷凶极恶的两个女人一伙?这难道就是最佳组合?老配少,瘦配肥,丑配美,黑配白……让人防不胜防?帅克心中的疑问重重!
本来以为,自己一定要对恩人以身相许!这壮阳药一定用得上!谁知恩人不是恩人,壮阳药不是壮阳药……世道人心啊…………………………
帅克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一个人,这时他想起了熊远志,熊大哥!他不知在何处!帅克觉得真有组织个团伙的必要了……
作为骗子,他总是被别人骗;
作为小偷,他总是被别人偷;
作为打手,他总是被别人打……
这都是因为自己是一个人!
孤胆英雄,听着迷人,做起来难啊!
夜凉如水,帅克在这个城乡结合部发着深深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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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有过一段幸福的生活!我那段时间买彩票一直中奖,虽然不多,5元,20元,可幸福感很强烈;那时还莫名其妙地老是捡到钱包;老是在坐车的时候身边坐个香喷喷的1;老是走着走着,就有美女向我打听哪里有洗手间;我还夜夜做梦,做的都是娶媳妇或中头奖的美梦!”一个灰头土脸的家伙喋喋不休地对盛启文说着。
“可是有一天,”灰头土脸的家伙啃了一口不知哪里捡来的烂苹果,接着说,“我忽然感到了悲哀,我不想活了,你知道,人如果一直被好运包围着,他就会对好运气产生免疫,就会厌倦,听说也叫审美疲劳,于是我想自杀,因为我特羡慕痛苦,特羡慕!”
盛启文待要抬脚走开,这灰头土脸的家伙忙拉住了他的衣襟:“再聊,聊——聊一会儿!”只听“嘶”的一声,盛启文的薄料西服被那家伙扯破了!
“好,我不走,你放手!”盛启文对那家伙说。
灰头土脸的家伙摸出一支吸了半截又拧灭的香烟,用一只快没气的一次性火机点着,深深地吸一口,紧闭嘴,只见从他一只鼻孔里冒出烟来,另一个大概堵塞了。他紧皱眉头,开口道:“我想跳楼!我来到广场北边那座最高的大厦,可是那天停电耶,我只好往上爬,三十五层楼啊,我爬了整整一上午,我正要抱怨运气不好,我却高兴了起来,我不正是讨厌好运气吗?我于是很满足,踌躇满志地来到楼顶,往下一看,这才想起我有恐高症好多年了。我不敢往下跳,走到楼边也不敢了,退了下来。我想去跳河吧,我来到护城河边,天已经黑了,冬天人少,我趁没人看见,扑通就跳了下去!”
“干嘛还偷偷摸摸的!”盛启文笑着问。
“我怕有人学雷锋做好事,把我捞上来!”他吸下最后一口烟,还让烟气从一只鼻孔里冒出来,接着说:“可是,我跳到水里才想起来,我居然会游泳,我三下两下,不由自主地就游到了岸上!我无法控制自己游泳,就像你无法控制春天花开,秋天大雁往南飞------”
“然后由采取什么自杀措施了么?”盛启文问。
“我湿漉漉的爬上岸,开始发觉自己已告别了好运气,我很高兴,自杀都自杀不成,这不是运气太差吗?我开始了坏运气的生活,真新鲜啊!那时我还有俩钱,我想投资吧,全部买了中国石油股票,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也知道后来的情况------”“你姓什么?”“姓熊------”
盛启文脸色凝重了起来,拿起手机,给老板打电话。
“老板,投资股票失误不是你的错,原因我找着了!”
护城河边,一个犹豫的胖子,接过电话,听明白盛启文的话,便长叹一声,离开了河边,打消了跳河的念头。
又是深秋夜,一片小树林闪过两个人影。
“你说这儿藏有宝贝?”一个声音问另一个。
“你要不想改变命运就请回吧,我一个人挖。”
于是那人开始挖。
但另一个人趁其不备,一棍抡在其后脑勺上,那人倒下了。另一个又拔出一把刀冲那人扎了下去……
一个人影独自走出了小树林。夜依旧漆黑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