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说了,这事儿,估计咱大汉没有几个不知道的。这大张旗鼓的,想不知道都难啊。”
“听说这几个家人子,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嫩得好像能掐得出水来。”
“不止嫩呢,还美。比已经入了宫的那十几个小嫩头,不知道要美多少。尤其是一个叫王嫱的,听说那美得都没法儿形容,比天仙还要美上好几倍。”
“真有这么美啊?要我看,这叫王嫱的估计是头一个被皇上召幸的。啧啧,又嫩,又美,谁不喜欢啊。”
“可你们说,这么美的家人子,怎么就这么巧让定陶恭王爷给碰上了,还亲自送回宫,这得多大面儿啊。”
后面的话不会好听,傅昭仪面色白如纸,转身便想离去。
却恰巧皇后此时过来了,可那些正议论在兴头上的人,连早早就到了的傅昭仪都没看见,如何能一眼就看到皇后已经来到他们身后了呢。
“这哪是面不面儿的事啊,这是美不美的事。这么多家人子,为何就独独他们要王爷亲自护送呢……”
“放肆!堂堂定陶恭王爷也是你们可以在背后议论是非的!”
几个正议论得起劲的人一听这声音,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皇后看着地下跪着的众脂粉,什么也没说,片刻后,摆了摆手,让人全部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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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康在出宫的半路上碰到了正要出宫的诸葛丰。
“修羽赶来得很及时,正好我这几天也陆续有收到这两个郡有盗匪出没的消息。王爷您消息灵通,多谢王爷。”
“真有五千人这么多?”二人急急往宫门口赶。
诸葛丰呵呵一笑道:“要说人数么,倒确实没有这么多。但这几天的加在一起不就有了么!”
刘康一愣,随即轻笑道:“好你个诸葛将军啊,也学会说慌了!”
“王爷,这你就冤枉属下了,我什么时候说慌了。这几次的加一起确实有五千人,说不定还不止呢。但你要说数数人数有没有,我哪知道呢,我也不可能记得住每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二人正说着话,在宫门口便碰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修羽。
三人就此别过,修羽和刘康二人马不停蹄地往清河郡赶。
刘康到达清河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戌时,天蒙蒙有些黑。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孙洪这孙子,扔下两位小公公,自己跑了。”甘延寿一看到刘康,急急说道。
“我见到孙洪了。”
“他可……可有给王爷下什么套?”
刘康轻笑道:“他还没这个水平。”
甘延寿一喜道:“也就是说皇上答应由王爷您来剿匪了?”
“对!”
“太好了,这下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不止这里,还有左骑都郡、弘农郡也有盗匪出没,这次一次性给他灭个干干净净。”
“看他们像老鼠似的,东蹿西蹿的,我就来气。灭干净了,看着才舒坦!”
“你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马上回京吧,陈汤将军已经在点兵了,就等你明日一到立即出发。”
“是!王爷,那些姑娘未将已将她们安全送到驿馆了,王爷放心。还有那些盗匪摸排的情况未将也已经整理好放在案头,王爷若还有什么要问的,军中几位千夫长都熟悉。”
刘康点了点头。
甘延寿不再耽搁,上马就走了。
刘康在帅帐里与几位千夫长见面,这些人他都认得,他们自然也都认得他。见他们眼里泛着精光,一个个一副副摩肩擦踵的样子。
下午听到宫中有内侍来宣旨让甘将军回去的时候,他们心里还挺气闷的,很不是滋味,天朝太平日子过得久了,军中难免有懈怠的情况。所以想挣军功博晋升也就越来越不容易,天朝重文轻武愈演愈烈,他们好像看不到出头之日。
几个千夫长本想借着此次剿匪的机会,把那些懒散的兵蛋/子都拉出来练练,没想到刚到地盘上就要回去,整个下午这些人都气闷得很。
没想到到了晚上,不但不走了,还让定陶恭王爷接手。且在军中哪有没听过王爷事迹的,此刻真正见到王爷本人,如何还能不让他们精神振奋的。
“王爷,您吩咐,您指哪我们打哪,保管让那些个匪患子们有去无回!”
刘康看着下面几员千夫长,士气强盛,自然欣喜,大声道:“好!保管他们有去无回!”
几位大将又围着沙盘细细商量,刘康认真看着沙盘,心里大概有了个数,众将士看商量得差不多了也就陆续离开。
小伍端来晚饭,军中条件不比在宫里,他也没那么讲究,也早就习惯了,只匆匆扒拉了几口。然后就看着沙盘沉思,修羽和小伍二人安静地守在一边。
等到一切定下来,夜已黑沉。
刘康想了想,还是去了驿馆。
王嫱房间的门开着,饭菜还在桌上放着丝毫未动,而她看着那个忽闪忽闪的烛火在发呆,绿香陪在一边也看着烛火。
“王爷回来了!”绿香看到刘康,笑着站起身。
王嫱忙也站起,看着那个风尘仆仆的男子,心里竟是情不自禁的一暖:“王爷,您还没吃饭吧?”
刘康看都着放在桌上已经凉了的原封不动的饭菜问道:“你怎么不吃?”
王嫱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胃口。”
“还在想荷珏?别想了,若是她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你这么折磨自己。”
王嫱点了点头,转头忙拭去眼角的泪水。
她何止想荷珏。
绿香把饭菜拿去热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落泪,刘康的心里有诸多的不舍。想起下午母亲对自己说的那句“你可不能犯糊涂,这些都是你父皇的女人”,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明天起,我需要进山剿匪。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宫里会派人过来,接你们入宫,我会派出五十精兵护送你们回京。入了宫就不比在外面了,稍有行差踏错就有可能会掉脑袋,务必要懂得保护好自己。特别是像昨天和今天上午那种冒冒失失冲在前面的事千万不能做了,不要什么事都强出头。”刘康的声音变得很轻柔。
“王爷……”王嫱抬头看着刘康的眼睛,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难受,难道今天就算是道别了吗?以后,进了深宫后院要想见他一面太难了,更不可能与他说上话。
从今以后她是皇帝养在掖庭的女人,而他是皇帝的儿子,定陶恭王爷,再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