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他相家……哈哈哈……他相家……”喊到这里,木南生再也喊不下去了,整具身体都在颤抖,倒是阿茹如正常人一样的站了起来,她直视着木南生,“你是我爸爸?”
“阿雅教你的,是不是?”
什么话即使都不必再说也都有了答案,眼看着阿茹轻轻的点了点头,木南生老泪纵横。
“我见过爸爸的照片,很小的时候,妈妈对我说你是好爸爸。”
木菲儿回头看看程如初,再看看阿茹,阿茹应该是比她大吧,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也就是这个妹妹的遭遇害她和妈妈受累。
木南生也在此时扫向程如初,“阿初,对不起。”他早该猜到的,但是,他就是不想相信任何,他信任程如初什么也没有做,却没有想到是相家的人亲手害死了阿雅,还逼疯了他的女儿。
相少柏阴沉着脸拿出了手机,可他才要拨出去,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手指迅速按下接听键,吼道:“说话。”
“……”
“什么?你说什么?”
相少柏突然间的大嗓门,一下子,又把这教堂前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飞儿,怎么了?”一直没说话的叶青枫追问,任是谁都能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相少柏不会这样的失态。
手机放下,相少柏静静的看着阿茹,看了足有两秒钟,才轻声的道:“他死了。”
“少柏,谁死了?”
“老爷子,哈哈,他真聪明,他要让我死无对证。”
“所以飞儿,你还是娶曼曼才对,谁知道木南生说的是真是假呢?也许就是这个女人嫉妒你妈妈曾经爱过她丈夫,还给她丈夫生了一个女儿,所以,才下的手,所以,你不能娶她的女儿,绝对不能。”
“妈,我……我不想……”一直没说话的曼曼出声了。
“住嘴,小曼有多爱他,小曼为了他为了你,做了多少呀?若不是小曼,你现在能看见吗?她给了你一双眼睛,她让你重新又看到了这个世界,但是作为姐姐,你不觉得你应该完成她的遗愿吗?”
“妈……”
“你若是不答应,就别叫我妈。”叶青枫吼着,突的,她一把扯过站在木南生的轮椅旁簌簌发抖的阿茹,手中迅速闪过一抹寒茫,一把匕首就这么突然的抵在了阿茹的脖子上,“飞儿,你要跟曼曼结婚,我只要你跟曼曼结婚,我要遂了小曼的愿,她爱你,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口中唤着的都是你,曼曼有什么不好,从小你们一起长大,从小,阿雅就说要把曼曼嫁给你的。”
“妈……”曼曼急了。
“飞儿,去跟曼曼举行婚礼,否则,你知道后果的,阿茹这样,生不如死。”
木南生急了,相少柏急了,阿茹是他们至亲的人。
但是,叶青枫手中的匕首却是份外的闪亮。
“快去。”叶青枫催着,手中的匕首突的一沉,一道血印立刻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教堂里很多人都出来了,这样的血腥的一幕真的让人目瞪口呆。
“阿茹……”
木菲儿微微的笑了,她不是一定非要嫁给相少柏的,许多事,在这一刻还不能澄清,也没有还妈妈一个清白,她觉得就算是嫁给了他也是有着几多的沉重的,微笑的面对相少柏,“少柏,去与曼曼举行婚礼吧,祝你们幸福,至于我妈妈的事,我会为她澄清的。”
“菲儿……”相少柏痛苦的扫过她苍白的面容,心痛了。
“飞儿,快去。”叶青枫又再催道。
“哥……哥……”阿茹的身子抖得厉害,就象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让人心疼着,加诸在这个女孩身上的痛苦曾经太多太多了,现在,真的不该再给她了。
轻轻的一个点头,“去吧。”木菲儿催促着,她不想阿茹脖子上的血继续增多,那样,爸爸看着会心疼的,不管怎么样,阿茹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曼曼,听话,妈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这也是你阿姨的意思,去吧。”叶青枫催促着,眸中没有半点妥协退让的意思。
眼看着阿茹脖颈上的血越来越多,相少柏只好缓缓的伸出了手,曼曼看看他,再看看叶青枫,一只手轻落在了相少柏的手上。
两只手牵在一起,就在阿茹的颤抖中缓缓走进了教堂。
木南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程如初紧拥住了木菲儿。
可是木菲儿的脸上却始终带着微笑,她目送着那两个人走进教堂站在了神父的面前,听着神父再一次的把结婚仪式重头来过,她的心底五味杂陈,“妈,我们走吧,妈,你是清白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拥着妈妈就要离开,再留在这里,她就是最多余的一个了,叶青枫不喜欢她,呵呵,那她,便走吧。
“菲儿,妈妈……”
妈妈才是受害者,由头至尾的受害者,她心疼了,“妈,不是你的错,走吧。”
拥着妈妈的肩,一步一步的朝着教堂的大门口走去,微微的有点遗憾,她真想离开他的那一刻去吻一下他的唇,却终究什么也没有做。
“菲儿……”
“走吧。”笑着离开,她不是输不起的人,那是她的妹妹,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流血,呵呵,她和妹妹,还有相少柏的关系好复杂呀,复杂的一下子头都有点转不开了。
教堂的门大开着,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拦着她了,身后的教堂里,相少柏正在与曼曼举行着结婚的仪式。
突然间,教堂里的音响响了起来。
那曲调让木菲儿骤然回头。
梁祝,是她最爱的曲子。
“北南……”一声低呼,就在那人群中下意识的搜寻着洛北南的踪迹,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了,“北南,你出来,出来呀。”她想他,她想见到他,傻子,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给爸爸捐了肝呀,她这辈子已经不知道欠了他多少了,她知道她很有可能一辈子也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