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兮抓住箫蒂的手,才发现他手发热,然后赶紧摸了他额头,正发着高烧,胸口处还有一丝血液浸出。
卿兮把他扶到床上,让茵儿去端水。躺在床上的箫蒂已昏迷不醒,卿兮解开他上衣胸部衣带,才看到那个被她刺伤的地方已经溃烂发炎,心中一痛,眼睛渐渐湿润。
幸亏那刀刺偏了一寸,不然刺到心脏,她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卿兮欲起身去拿药,手却被箫蒂死死抓住。
“不要走,不要走…”昏迷中的箫蒂忧伤喊着。
“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卿兮紧紧握住他的手回答。她该拿他怎么办?赶不走他,却又没法与他在一起,难道他们真的要纠缠到死吗?
转眼,茵儿已经端来水。接着,平常用的处理伤口的器具药物也拿了过来,卿兮便让她去照顾伊麟了。
卿兮把湿水冷毛巾敷在箫蒂额头上,然后把细刀尖用火烤了一会儿,再缓缓割掉箫蒂胸口那溃烂之处。
箫蒂眉毛皱起,却丝毫不影响他那俊美出尘的容颜,此刻卿兮却没空欣赏,她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箫蒂疼痛,她感觉更痛,只不过她是心痛。
看这伤口,箫蒂应该一直没有好好处理,然后经常扯到伤口,所以旧伤反复发作。
不一会儿,伤口清理干净,一阵冷风从窗缝吹入,卿兮才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细汗,于是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接着拿起白纱布围着伤口绕了好几圈,最后再拿起毛巾擦拭箫蒂全身。
虽说,他们已同房,但看到这细嫩肌肤,如玉躯体,卿兮依然脸红透了。
从天渐渐昏暗到夜深人静,烛火换了又换,中途茵儿来了几次,卿兮让她去睡了,卿兮反复给箫蒂额上换毛巾,擦拭身体。
终于在凌晨,烧已退去,卿兮便安心下来,累了一晚上的卿兮趴在床边渐渐睡去。
梦中,卿兮来到一个仙气缭绕的洞中,洞中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正闭眼打坐,他气息温和如春水缓缓流淌,让卿兮感到格外亲切。
“你来了。”他如暖阳和煦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卿兮好奇问。
“我是漓垚,今日唤你回来,是有事叮嘱你。”他依然温柔说着。
卿兮静静听着,此人给她一种信任之感,感觉就像她的亲人在嘱咐她。
“我还未出关,暂时无法去寻你,千万记住,你离箫蒂远些,过几日我便带你离开。”
熟悉又亲切的语气传在卿兮耳中,她觉得是不是在哪见过他?然后听到他说“远离箫蒂”,心中有几分沉闷。
箫蒂醒来,便看到睡在床边的卿兮紧皱秀眉,伸手想去抚平她的忧虑,却在触碰一瞬间被弹开。
有人入梦?箫蒂眉角下沉,他要尽早取出魔珠碎片,才有几分希望压下卿兮之蛊。
转瞬,卿兮已经清醒过来,卿兮看到箫蒂神清气爽模样,便完全放下心来。
“你醒了就好,我去给你把粥热一下。”卿兮终于展开笑颜。
她站起正欲转身离去,手已被箫蒂拉住。
他虽然抓着她,却在思考,卿兮便趁他思考之际,把手拿开。箫蒂看着卿兮这么急着离开,他霸道靠近她,两人一个前进一个后退。
“你小心点,不要再扯到伤口了。”卿兮已退到桌边,然不忘提醒箫蒂。
箫蒂似乎没听到,只想去亲那娇唇,去确认她对他的感情。
他扣住卿兮的柔软细腰,把她带进怀内,低头吻去。
卿兮不敢用力反抗,便由他吻着自己,渐渐迷失在他的吻中,两人忘情激吻,阳光斜斜挂在天空,透过窗帘照亮整个房间。
不知什么时候,箫蒂得意的放开了她,她有种被看穿的心虚,急急转身离去。
几天过去,箫蒂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卿兮陪着伊麟在竹林嬉戏玩耍,翱阜龙有事于昨日离开,今日还未归。
房内有两个身影在闲谈。
裘寒晋温和的问:“殿下,伤口恢复怎么样了?”
“已经完全恢复了。”箫蒂回答,其实他已经好了,但现在仍然装病,享受卿兮随叫随到的服务。
“殿下还是离太子妃远些,太子妃蛊毒未解,随时都可能再次刺杀殿下。”裘寒晋请求道。
“最近城内有何新消息?”箫蒂当作未听到,转了话题。
“尚书令进了天牢,我们…”裘寒晋话未完,碗落地声入耳。
“砰。”
“谁?”
“奴婢不是故意的,刚才奴婢没站稳,把药碗洒了,请殿下责罚。”茵儿已推开门,跪在地上求饶。
“下去吧。”箫蒂淡淡说。
“是。”茵儿忐忑回答,退出房间,并轻轻关上门。
转眼回到厨房,重新炖药。
不一会儿,卿兮来到厨房,看着沸腾的汤药,水已经快煮干了,茵儿却未注意到。
“茵儿,茵儿…”卿兮叫着发呆的茵儿,看她没反应,又加大了声音。
“啊!”茵儿吓了一跳。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卿兮问。
“小姐,我没事,少爷呢?”茵儿立刻恢复了往常活泼模样,然后想到药,又赶紧加了水。
“去找箫蒂了。”卿兮回答。
“那就好。”此时,茵儿脑中浮现一个翩翩公子,失神间不小心烫了手。
卿兮赶紧上前看了看,看着没事才放心下来。
“看你心不在焉的,现在赶紧去休息会儿,你最近照顾弟弟太辛苦了。”卿兮关心的给她下了命令。
“小姐,我不累。”茵儿看着卿兮担忧的神情,感动万分,她不过是个丫鬟,小姐却把她当姐妹,一直都对她很好,事事都会顾虑她。
“昨晚翱阜龙已经离开了,他说过两天还会回来找小姐,小姐要不要趁机赶紧离开这里?”茵儿问。
“箫蒂伤口还未恢复,明日再看吧。”卿兮思忖,翱阜龙应该回军营去处理军务了,恐怕一时还无法抽身,那就多呆一天吧
卿兮带伊麟玩了一下午,吃完晚饭,端了水来到箫蒂房间。
“该换药了。”卿兮说。
箫蒂应了声,以前都是卿兮小心翼翼给自己伤口拆开,清除伤口,涂药,最后绑上白纱。现在是他自己处理,因为他伤口已经恢复,不想让卿兮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