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只见陈平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绢帛,打开来,递给褚布。
褚布接过来,见绢帛上是画好的一个图,图上有一个像城门似的东西。
褚布问:“城门?”
陈平看着褚布笑了笑:“哪有这么小的城门呢?这是我昨夜连夜画出来的,一个马镫。”
褚布问:“马镫是何物?”
陈平指着图说道:“褚兄,这可是个好东西。你出去后,找工师,按照这个图打造好,每匹战马配备两个,一边一个,挂在马鞍两侧。一是可以方便骑手用来上马,二是人骑在马上,脚可以踏在里面。这样,骑在马上如履平地,就能把双手解放出来,尽可以使用兵器。”
褚布眼睛一亮,反复端详着马镫图,“是啊,这样的话,我的骑兵们就可以战马上一边跑,一边射箭,也可以在马背上任意做动作,哪怕大幅度劈砍杀,都不受影响。”
陈平道:“有了这个马镫,更容易控制和驯服马匹,可以减少训练时间,使新兵快速适应马背上的动作,即使跨越奔腾,也不容易掉下来。尤其是长途奔袭,人骑在马上更舒适、稳固、省力。”
褚布接着道:“这样我就能让士卒、战马和武器,尤其是咱们的弯刀,很好地结合在一起,马上的很多动作和列阵的训练也变得更容易了。这样一来,咱们的骑兵,可就真正无敌了。”
陈平笑着看着褚布道:“怎么样,这个礼物不错吧。”
褚布大嘴一咧:“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太好了。我说陈兄,你脑子里,哪来的这么多好主意,用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叫‘层出不穷’。”
褚布憋了一句古语出来,引得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陈平道:“这些武器装备上的改革,对提高战力会有帮助,而且,这骑兵又在褚兄的下辖,所以,这个东西你先用上,随后,我也会给大将军献上,让城里的骑兵也配备上。”
“还有一点,骑兵的马匹也要建议各城多购买,尤其多买陇右、河套一带出产的良马,这样,你的骑兵部队,才更有战斗力。”
褚布道:“会的,我会给各城提建议,多多买马,扩充骑兵。等陈兄来汇合时,给陈兄看看我褚布训练的骑兵队伍。”
陈平冲着褚布一拱手道:“好,那我们就各自努力,后会有期。”
褚布揣好图,一拱手:“后会有期。”
出了城门,褚布接过随从递过的马缰绳,翻身上马,冲着陈平再一拱手,打马飞身去了。
身后,五百骑兵,纷纷打马,一阵尘土飞扬,遮住了立在城门处陈平的视线。
这边,暂且按下陈平协助公孙敖守城不表。
单说褚布的骑兵队伍,出了大梁,一路直奔安陵而来。
不到半日,队伍来到安陵城下。
城上守卒问过来历,急忙报告守将。
守将见褚布虎符在手,又有大梁的大将军令,忙开了城门,迎入城里。
随后褚布拿出魏王手书,守将不敢怠慢,径自领着褚布来见安陵君。
前文说过,安陵君魏咎,年方十六,是魏王假的胞弟,封在安陵。
安陵城方圆五十里,人口不足十万,守军五千。城高墙固,周围一马平川,是魏国西出的要地。
魏咎年纪不大,心气颇高。秦军围城期间,魏咎每日与士卒共处,亲自鼓舞士气,城防守将自然一直不敢懈怠。
前段时间,安陵的秦军撤围而去,后来探得王贲率十五万大军直逼大梁,魏咎不禁为魏王的处境担心。每日里,不停地派斥候探马打探消息。
听说大梁骑兵校尉带着虎符前来,还有魏王假的亲笔手书,魏咎赶紧命人请进殿来。
“魏军骑兵校尉褚布,拜见公子殿下。”
“免礼,快快请起,赐座。”魏咎稚嫩的声音里,不失稳重和庄严。
“谢公子殿下。”褚布起身,旁边坐下。心里暗道:魏咎果然英雄少年,名不虚传。
“褚校尉,现今大梁形势若何啊?”魏咎顾不得客气,连忙询问最关心的大梁局势。
“回公子殿下,我来的时候,秦军距大梁不足五十里,估计明日即可抵达大梁周围。”
“不过,请公子殿下放心,大梁城上下,已紧急动员,全民备战。魏王拜公孙敖为大将军,授虎符,大梁现在共有士卒十二万之多,整修工事,加强战备,不惧秦军攻城。”
魏咎:“噢,各地勤王的士卒来得好快,这样一来,大梁的安全就有保证了。”
褚布忙道:“回公子殿下,这些士卒都是大梁募集的,不是勤王之兵。”
魏咎好奇:“大梁武卒不足五万,怎么一下子增加到如此之多呢?”
褚布道:“公子殿下,这些都是魏王帐下司马陈平的建议,他还有很多建议,魏王都写在给您的手书里了。”
说着,褚布将魏王手书,呈上。
魏咎接过手书,顾不得让人回避,当即展开观看,看到精彩处,不禁拍案道:“好,太好了。”
看完手书,魏咎禁不住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看得出来,一时心绪难平。
许久,魏咎坐回到座位上,对褚布道:
“如此一来,大梁的安危应当无虑了。魏王手书上说,校尉此次来安陵,是奉大将军命,组织和训练骑兵,伺机打击秦军的甬道运输线,开展游击战。”
褚布道:“是的,公子。这次我带来五百骑兵,都是武卒中的精锐。”
“按照魏王令和大将军的将令,本次游击战,事关大梁守城,也关系到秦军的运输线能否切断,这是我们骑兵部队基本的作战任务。”
“除此,还将展开夜袭、突袭等骚扰战术,使大梁秦军,不得安宁。”
魏咎连连赞叹:“好好,如此甚好。书上说,大梁的士卒也要拉出去一部分,调到黄河北,在外围伺机攻击秦军,这些都是那个陈司马之策,甚好甚好。”
褚布见时机差不多了,将早已准备好的请求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