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了?”
乔凛开车睨她一眼,微微咬牙,“小爷真得把他们脑子扒开洗洗,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酸的呦~
花香都盖不住了!
宁七低笑,“跟你一样的东西呀!”
青春懵懂,暗恋个人不很正常?
“嗯?”
某小爷眸底一凛,跟他一样?!!
更得洗洗脑子!
一见他要急,宁七赶忙投降,“好了,我又不认识他们,谁叫你开了这个头,不然谁会跟着喊这些呀。”
乔凛绷着脸,得亏先行一步,不然还嘣不出潜伏的情敌!
一个个的,都敢惦记他老婆!
就这局面!
他能放心……
擦!
“哎,怎么出城了?”
宁七摆弄了一阵玫瑰就发现他开的方向不对,也不是去京州的,“要带我去哪?”
“玩。”
乔凛干巴巴的扔出一句,“小爷跟胡秋月家打好招呼了,他们会跟你奶奶说的,不怕你被我卖了。”
宁七也不担心,侧着脸看他,抿着唇笑,“真生气啦?”
“……”
他不答话!
气不气心里没数么。
那几声‘马宁七’谁听了不窝火!
“好啦!”
宁七放下花,手探过去,覆在他换挡的手背上,“兴许你大学毕业那天,我也会听到有女同学喊,乔凛,我喜欢你!到时候我可不会像您三爷这样大度,马副厂长我,必然撸起袖子就去开挠,不给对方抓出个鱼香肉丝,我绝没完。”
“嗤~”
某小爷笑了。
好哄的很。
对着风挡,他将宁七的手包在掌心下,不换挡的间隙,就与她十指紧扣。
车子上了国道,距离京洲城越来越远。
宁七没再问他们要去哪。
紧紧握着他的手,如同逃向初晴的天空和田野,不畏缩也不回顾。
彷世间只有他们二人,感觉极妙。
近一段时间很苦,即便避谈某些话题,宁七也知道,躲不过的。
她只是在等一个结果。
他是留下,亦或远走。
许久后,乔凛伴着窗外金色的阳光,清冽着声线开口,“三宝,我是明天的机票。”
“哦。”
宁七应了声,旋即便惊讶的看向他,“什么?!!”
反应慢了半拍,“明天?!!”
音调都劈了!
都没给她打个底子的!
直接就明天走了?!!
“是。”
乔凛不看她,眸底压着情绪,面上云淡风轻,“最多四年,依你男人的智商,三年内就能回来,每年还有假期,你要乖乖的,我在周围你可布满了天罗地网,敢给小爷戴绿帽,我分分钟要杀回来的。”
“那你今天……”
宁七喉咙被塞住,“其实是来跟我道别的?”
“我们永远不会道别。”
乔凛握紧她的手,语气沉了几分,“三宝,我只是意识到了一件事。”
“什么。”
情绪起伏的过大,宁七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应对。
“我要想护着你,必须要足够的强大。”
乔凛神色正了几分,“三宝,任何事,我都不能瞒着你,更不愿通过别人,告诉你答案,高考前,你的昏厥也不是被球造成,而是我母亲的原因……”
他缓缓道来,前因后果都讲的清晰,“包括我误服的药物,大概都跟二哥有关。”
说话间,他凄凄的笑笑,“我对他实在太了解,莲姨就算不谨慎,二哥也不会允许这种意外的发生,除非,他是别有目的,不过,他赢了,他让我明白,如果我继续执着,你就会一直被牵连其中,不断的遇到麻烦,他很清楚,我不能看你有一点点的事情。”
“……”
宁七静静地听,关珏的话好像得到了印证——
不过她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
“乔凛,如果你药物中毒那晚没有控制住,是不是就……”
她匪夷的,“二哥是想让我们……”
“不会的。”
乔凛噙着唇角,“关珏应该同你讲过,我们兄弟俩,彼此都太清楚对方,二哥自然也知,我不舍得伤害你,他掐准了时间,只是为了让我母亲看到这一切,如此,他便成功了。”
“所以,叶阿姨气愤之下才会……”
宁七紧着眉,“找到了董云,让董云把我约出去,然后再……?”
也就董云和她在学校有过一段‘历史’了!
旁人叶静仪可能也打听不到!
“嗯。”
说出来很难堪,可乔凛还是要说。
他做人追求个坦荡,何况是对三宝。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他不希望有丝毫的误会让其沾染上瑕疵。
“乔凛,如果那晚你没有多安排一伙人照看我会怎么样?”
宁七问道,“我是不是,真的会在次日一早,被郑老师以及刘主任撞上?”
那她可就得疯狂开撕了!
“不会。”
乔凛淡腔,“你见过哪位老师的公开课能搞砸?”
“……”
宁七呼出口气,“我懂了。”
视线看向窗外,难怪董云考试前还特意过来跟自己道了个歉!
秋月姐脖子跟着她疼不说,考试那天早上还全家出动,一路护送!
原来都是二哥下得棋。
乔淮从未指望她去劝说乔凛什么。
只要她进了乔家门,便算上套了!
未消火的叶静仪会撞上她,从而近一步的针对她。
难听点讲,乔淮不就是利用了叶静仪个性上的短板?
促成一切的他,却坐看母亲和弟弟相斗。
从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
若不是乔凛对他吃的透,大抵没人会觉得这些事儿跟乔淮有一丝丝的关系!
牛撒~
撇的太干净了!
话说回来,乔淮此举又是太了解弟弟的表现。
他亦然清楚,乔凛个人意志的坚决。
乔凛说不走,谁都没有办法。
于是她马宁七,便成了兄弟俩博弈中的‘关键点’。
关珏才会讲,怕她成为‘牺牲品’。
通了。
她全都通了。
更懂得乔凛为何会答应出国。
如果不走,不仅仅是俩人情路上的艰难。
怕是她还会遇到什么不知名的‘意外’吧。
“三宝……”
乔凛声线里苦涩了几分,“我这样的人家,请你不要嫌弃。”
“……”
宁七看向他,心里酸涩难耐,好一会儿,才出口道,“乔凛,谢谢你。”
谢谢他把一切都告诉自己。
他这样的人家,即使有龃龉,大抵都会被捂住。
咋说都涉及到了自个儿的母亲和兄长。
每个人,对乔凛来讲都是重要的。
但他却坦诚相告。
她难受。
他得比她更难受!
对于他的选择,也由此,更多了几分心酸。
很明显,他得站的更高,走的更稳,如此,才能给她更好的依托。
“三宝,你要等我。”
乔凛气息有些微的颤抖,攥紧她的手,恨不能握碎了,“几年并不长,对么。”
“嗯。”
宁七忍着眼泪,“其实很短的,就像这六年,眨眼就过去了,等你回来,我们就……”
“结婚。”
乔凛眸底荡出红晕,哑着嗓儿看她,“我们结婚好么。”
“好。”
宁七点头,嘴里很苦。
云驶月运,舟行岸移,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姻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
“不过乔凛,你求婚的时候不可以再放少先队队歌,我很出戏的……”
乔凛轻笑,“那放猪八戒背媳妇儿?”
……
三小时后。
车子开到了距离京洲城两百多公里的岛城。
岛城地处渤海海湾,是首批被开发的沿海开放城市。
六月。
不是滨海城市的旅游旺季,游客并不多。
俩人下车后沿着海边沙滩散步。
宁七难免紧张,生怕乔凛在搞出些意外惊吓。
“放心。”
乔凛看穿她的心事,牵着她的手回道,“我只想单独安稳的和你待一个晚上,不愿让别人打扰。”
“一晚上?”
海边风有些大,宁七的发尾随风拂动,“你一会儿不送我回去?”
“你想回?”
乔凛眉头一耸,“自己跑回去吧。”
“那我现在就跑!”
宁七抬脚就要撂,乔凛扯着她手不放,“敢!”
打打闹闹间,乔凛从后面给她拥入怀里,“三宝,你舍得把我扔在这里?”
心呐!
当即就被他掐了下。
宁七不动了。
乔凛拥着她,手臂在她身前交叠,下颌抵着她的后脑,“可惜没有看到日落。”
远处的海岸线,只剩下金色的光晕,月亮都已经悬在了半空。
“日落不好。”
宁七站在他的身前,被乔凛包裹的,背身暖暖。
波涛阵阵,心绪难免起伏。
“乔凛,我喜欢看日出,我们明早看日出吧。”
“好。”
乔凛应了声。
俩人许久都没有在说话。
静静的站着,感受着彼此间的温度。
若能一直一直这样下去,该有最好。
天色越来越暗,海风渐渐的凉。
宁七丝毫没有冷意,反而……
她清了清喉咙,脸微微的侧了侧,“哎~”
“冷了么?”
乔凛轻声询问,“我订了住处,我们回去?”
“你老实点。”
宁七低着眉眼,手肘还是怼了怼他,小声道,“一只蛤蟆三条腿呀你。”
“……”
乔凛听完反倒笑了,拥的她更紧,凑到她耳边,悄声道,“马副厂长,你想不想……”
!!
宁七脸一红,推搡着转过身,“你不害臊的!”
“马副厂长,小爷行情可高,机会难得。”
乔凛眸底兴味儿的,“再者说,我可记着,你说在我家不行,那在这……”
“这这这里也不行的!”
宁七磕磕巴巴的打断他的话,“我指的是过两年,现在,还,还……”
咋地都得二十岁以后吧。
她还没准备好!
“你都在我卧室留下暗号了。”
乔凛劲劲儿的,“不是为了……”
“你还说!”
宁七抬眼,月光下,满是嗔怒,“那事儿已经很丢人了,我……”
乔凛的唇封了下来。
堵住了她的呱躁。
这女人有的时候……蛮烦。
海声为伴。
细密绵长。
一吻落尽,乔凛轻抵着她的额头,磁腔厚重轻柔,“三宝,我爱你,我舍不得欺负你。”
“你这不是在欺负我?”
宁七轻着音儿,“我允许你亲我了吗?”
呦呵!
乔凛抬起她的下巴,“惹我,信不信小爷还敢亲你一口!”
“我……”
没等她说话,乔凛又是一啄,“我就知道你不信!”
“乔凛!”
宁七轻锤了他一拳,脸臊着,忍不住笑起来,“你……”
嘿!
唇上一缀!
又来!
乔凛似在挑衅,她一说话,他就伺机而动!
宁七跳脚,从沙滩上捡起着细小的石头追着他打,“乔三狗!你腿不想要了吧!”
天色暗沉,周遭空无一人,有的,只是二人的笑声。
闹的累了,乔凛背冲着宁七微微俯身,“上来。”
“预备备!”
宁七运动员附身,活动活动脚腕,略微一个冲刺被跳了上去,“走起!”
被他背着,慢慢的朝车里走,“乔凛,住的地方远吗?”
“怎么?”
“我想你多背我一会儿。”
宁七勾着他的脖子,“舒服。”
美得很!
“算了吧。”
乔凛俊脸朝她侧了侧,“马副厂长怕是忘了你一米七五,一百二十多斤。”
“现在嫌我重啦!”
宁七忍不住的笑,“不知道谁在告白那天晚上还……哎,你慢点!”
说跑就跑!
乔凛背着她,沿着海边的沙滩奔,孩子般的大喊,“打到敌人马三宝,冲呀!”
“你傻不傻!”
宁七笑着回,自个儿还起劲的,“驾!!”
在他的背上跟着一颠一颠,嬉笑间,反而搂紧了他。
乔凛没去车边,背着她当真走到了街面,人来人往,旁光中,宁七有些怂了!
她拍了拍乔凛的背,“可以了,放我下来走吧。”
“一百二十多斤,说放就放?”
乔凛无谓的,“再丢了呢。”
“有人呐……”
宁七小声道,忘了上次遇到突击队了?
“谁要查我们,就再跑一回。”
乔凛笑着侧过脸,“小爷背着你跑,一样的快!”
“……”
宁七抿着唇,被路人的眼神欻欻,也不在乎了。
活在此刻吧!
珍惜当下。
走了好远好远,宁七看着他的后脑,有些恍惚~
现时有多幸福,她心里就有多不舍。
夜晚的清风拂过~
宁七凑到他的耳边,略有酸楚的轻声哼唱,“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想大声的告诉你我为你着迷~往事匆匆~你总会被感动~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
乔凛放缓了步伐,牵着唇角,眸色微红——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春花是你~夏雨也是你~
秋黄是你~四季冷暖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
……
来到酒店,乔凛就开了一间房。
不要问为啥?
问就是全世界就剩这一间房啦!
还得是大床房!
好在是外宾酒店,不用宁七出示什么证件。
乔凛带她先去吃了些饭。
受情绪影响,二人都没什么胃口。
回到房间,乔凛先去洗漱,宁七坐在沙发上,纠结了一阵子。
她不确定这一晚会发生什么,那如果,她要不要……?
再见面,还要多久呢?
半年。
一年?
她不敢想了。
“三宝?”
乔凛穿着浴袍出来,一眼便将她看穿了。
扯住宁七的手,大大的身体直接蹲到她身前,“你内心戏要不要那么足。”
“我……”
宁七说不出来,对着他润润的眉眼,“乔凛,要不我……”
“不要说。”
乔凛把脸靠在她的膝头,闷闷的发音,“我不是君子,别给我这样的机会。”
“……”
宁七心痛了几分,抚了抚他吹干后的头发。
他不将刘海梳到脑后的时候,细碎的发丝会垂落在额前。
少了往日的凌厉和硬朗,显得他更像个大男孩,很阳光,清爽。
“几年而已。”
乔凛抬头又冲她笑了笑,“小爷等的起,三宝,我要给你,就给你最好的,完完全全,名正言顺的。”
“嗯。”
宁七再次红了眼,‘哎呀’了一声,“你总这样,是不是哪次见面都想好要哄我的话……”
“不止。”
乔凛扯过她的手腕,变戏法般拿出一条编织的红绳手链,给她系上,“人参套牢了,就跑不了,你这辈子,下辈子,都是小爷的。”
“这是……”
宁七笑了笑,“你拿我当人参呀!”
“喏~”
乔凛又递给她一条,伸过自己的手腕,“给我戴上,咱得成双成对。”
“……”
宁七抿着唇笑,帮他把手链系好,仔细看了看,“哎,这个绳结编法,我没见过呀。”
职业病犯了。
好歹她也是服装厂副厂长!
市面上的针织秀法都算了解一二。
乔凛这两条手链,绳结很细,乍一看没有问题!
细一端量,编法有几处都是错误的……
“小爷编的当然世间罕有。”
乔凛劲劲儿的,“你见过就奇怪了。”
“你编的?”
宁七不敢相信,“乔凛,是你亲手……”
“当然。”
乔凛清了清嗓儿,“不完美么。”
天知道他废了多少红绳!
看教程的时候不以为意。
太过简单!
绳子一到自己手就不是那回事儿了。
轻轻一碰就抻折了。
搓火得很。
“算了,你要不喜欢我明天去买两条。”
乔凛微鼓着腮帮子就要摘下手绳,“反正我也就是随便编编……”
“不要!”
宁七护住手腕,“我很喜欢,这可是限量版,你甭想摘了去。”
“……”
乔凛眸底溢出得意,“那你可得珍惜,回头等小爷再给你出品,才能换。”
“呵呵呵~”
宁七控制不住笑,揉了揉他的头发,“三狗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
某小爷的脸黑了,作势要扑到她,“马三宝,你是不是活腻了!”
“喂喂喂!”
宁七投降求饶,“我错了!别胳肢我,三哥,三哥,江湖抱拳,我右手在前啦!!”
……
晚上,宁七简单的洗漱完毕,便躺下了。
这节骨眼要是再洗个澡,系条浴巾出来……
那是玩极限挑战呢。
俩人左右躺在床上,中间摆着一列枕头,三八线都搞出来了。
乔凛把手搭在枕头上,“来,通电。”
宁七抿唇,听话的把手也放到中间的枕头上,侧脸看向他,“滋啦~”
“呵呵呵~”
乔凛偏头看她,笑着露出牙齿下沿,两人十指紧扣的瞬间,他配合的浑身激灵,“呲——”
宁七忍俊不禁,想起关珏形容的‘大傻子。’
她和三狗子在一起,算傻一窝了!
垂下眼,看向俩人握在一起的手,又免不了酸楚。
恰巧,是他的左手,她的右手。
露出的手腕上,各自有条醒目得红色手绳。
系住的是爱情,系不住的,是想念呀。
屋子里渐渐静下来,俩人基本一夜无眠。
不舍得睡。
睡醒了,便是离别。
乔凛左手紧握着她,没多说话,亦不敢太过疯闹。
心照不宣般把持着某种底线。
时间流淌过后,剩余的,便是惆怅。
天未亮,俩人便起床去等待日出。
咸蛋黄一点一点的出来,宁七依偎着乔凛,心头布满了愁绪。
佯装轻松地,跟他去吃了早点。
俩人在附近的景点如寻常情侣般逛了逛。
路人眼里,一对璧人。
他们拌着嘴,说着俏皮话,状似嬉戏玩闹,可别开脸,眸底皆藏着落寞。
开始多么美好,结束便有多寂寥。
中午时乔凛开车载着她回京洲城。
他是晚上六点的飞机,直接到机场。
“三宝,我不在,关珏会关照你,有任何事,找他就好,你老实点,要敢做对不起我的事儿,关珏不会手软,要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快到机场,乔凛又开始絮絮的交代,总归是不放心。
“哪有这么说自个儿哥们的。”
宁七苦笑,手一路被他攥着,都出汗了。
“他背后说我也好听不到哪去。”
乔凛直言,“如无意外情况,我会每天都你打电话,你要接,玩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我就会回来逮你,听到没。”
“嗯。”
宁七柔顺的点头,“你也不许多看外国妹子,被我知道了,我马上就买机票过去揍你!”
“真的?”
开进停车场,乔凛将车熄火后看她,“确定?”
“别以为我不敢!”
宁七起劲道,“回头我马上去办签证,我真的会偷偷过去的!”
“小爷一下飞机立马先联系两个米国大妞……”
嘿!
宁七急了,“你敢!!”
“呵~”
乔凛眉眼脉脉,扯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三宝,别给我希望,我会觉得日子难过的。”
“……”
宁七鼻子一酸,掌心被他放进车钥匙,“你这……”
“车留给你。”
“我不用!”
宁七把钥匙要送回去,“你这是奔驰呀,我开我那拉达就……”
“拿着。”
乔凛捧着她的脸,额头抵上去,“我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有困难,要给我打电话,不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在你身后,你需要,我就会出现。”
“……”
宁七点头,未语泪先流。
“别哭。”
乔凛揽过她的肩膀,唇在她额头上贴了贴,“三宝,对不起,我不能一直陪着你,我会尽快回来,再也不和你分开。”
“三爷。”
车门外有人站定,“二爷同叶夫人和乔厂长正在安检口等您……”
“我知道了。”
乔凛回了声,替宁七擦了擦泪,音颤着,“你就在车里,一会儿开车回去,不要进去送我,不然我怕,我会改变主意。”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宁七掉着眼泪看他,“乔凛,我相信我男朋友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我等你回来。”
“……”
乔凛气息沉着,眼底潋滟的同时,用力的在她唇上按了个章。
旋即深吸了口气,侧过脸,封着五官,拎过外套,推门而出。
没有回头,顷长的背身写满了凌冽与酸楚。
宁七在车里坐了会儿,知道乔凛不喜送别,所以家里人只有父母送他,可她……
终究忍不住!
偷偷跑进送机大厅,宁七躲在一侧的柱子后,探头便见乔厂长正低声交代着乔凛什么。
乔凛面无表情的点头,叶静仪已然哭成了泪人,乔淮正在安慰着母亲。
“凛凛,要记得给妈妈来电话。”
叶静仪抱了抱乔凛,哭得音调都变了,“如果吃不惯那边的东西,你跟我讲,妈妈会叫人给你带过去……”
“没事的。”
乔凛安抚她,“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您和爸爸多注意身体。”
“乔总,时间差不多了。”
助理过来轻声提醒,“我们该进去候机了。”
“好。”
乔淮示意几个助理先推行李过去,这边又和父母做最后的话别。
“……”
宁七默默的流着眼泪,见乔凛要进安检了,擦了擦眼准备离开。
渡口旁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那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
而明日,明日又隔天涯。
转过身,却听到身后叶静仪惊呼一声,“凛凛!!”
乔中华也跟着喊了声,“老三!”
宁七吓了一跳!!
直听背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没等回头,人就被扯住了手腕,大大的力道带着她整个翻了一圈!
清冽入鼻!
下一瞬,她被人重重的拥入了怀里。
“你做什么。”
乔凛抱着她,语气似有责怪,“不是说了,在车里不要来。”
“我只是想送送你……”
脸埋在他的胸口,宁七的心胡乱的蹦着,“对不起……”
“凛凛呀!”
叶静仪有些惊慌,想上前,“你可不能……”
乔中华拉住她,“三宝只是来送一送。”
“妈!”
乔淮唤了叶静仪一声,随后便平着音儿道,:“老三,快到我们了。”
“……”
乔凛没回话,拿出手帕给宁七仔仔细细的擦干了泪,“三宝,你不许再哭,不然我就不走了。”
“你别做小孩事儿。”
宁七吸了吸鼻子,她虽没看叶静仪,也懂叶静仪此刻的慌张是因为什么!
箭在弦上,岂能不发。
“等我。”
乔凛把帕子放在她的掌心,“要听话。”
空气中,都是苦苦的味道~
宁七站在原地没动,目送乔凛走到安检,进去时,他脸上的线条略发僵硬,隐忍感隔着人潮都捏着她的心,幕地,宁七抬起手腕,宣誓一般,对着他傻傻的咧开唇角——
泪水流到口中。
好咸。
乔淮隔空和她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无声的让她放心。
宁七保持抬着手腕的姿势,直到乔凛从安检口消失,还久久的没有缓神。
想起那本女大哥的书,当下,倒是能给与她稍许安慰。
等待一万年不算长,终究有爱作为补偿。
乔凛走了,叶静仪意外的没有给宁七难堪。
宁七同乔中华和叶静仪打了招呼,必要的礼貌她一直有。
乔中华蛮和气的跟她聊了几句,并未问她昨晚和乔凛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叶静仪有些别扭的点头回应了宁七,在她准备离开时,开口问道,“马三宝,我们的约定你还记着吧。”
“嗯。”
宁七站住脚,点了下头。
“我等你四年后站到塔尖儿。”
叶静仪缓了缓情绪,“到那时,我会给你道歉,所有事,加在一起,我向你郑重道歉。”
“……”
宁七没多说话,道不道歉的,对她来讲,根本不重要了。
点了个头,算是回应。
“我先回去了。”
又冲乔中华道了个别,宁七抬脚离去。
身后,传出乔中华不满的声音,“静仪,你说你跟个孩子较劲做什么,三宝已经做的很好了。”
“那就再等四年!!”
叶静仪挑着高音,“看她马三宝究竟能不能飞起来,让我们高看!”